45、第 45 章（1/2）

赌坊老板：“……”您倒是很理直气壮！

沈无疾悻悻然道：“再有人和你说这些,你就说咱家亲口说的，咱家倒是想，可连洛金玉一根头发丝儿都没碰到过！洛金玉要嫌死咱家了,连咱家送他的东西都没碰过！”

赌坊老板沉默半晌,斟酌道：“公公实在是——实在是一代情痴,在下钦佩！”

沈无疾“哼”了一声。

……

沈无疾为洛金玉打点好,去赌坊外头找了个屋顶趴着，深夜里为洛金玉做守卫，看着他写到第一声鸡鸣,收拾好东西，起身朝着赌坊门口颔首行了个礼。

沈无疾又暗中护送洛金玉回去书院,看着他洗漱过后,干干净净地去课堂。

三日里,洛金玉只偶尔困极了方小憩一会儿,其他时候,若是困了,他便以冷水洗脸,暗暗地掐自己一把，使自己清醒过来,继续补功课。

沈无疾是尸山血海里出来的,又总有些危急任务，三天三夜不睡于他而言不算什么，可他看着洛金玉如此便心疼不已，几次三番想要现身说道一顿,或者干脆点了洛金玉睡穴，让他好好睡一睡。

然而沈无疾终究没有这样做。

三日后，洛金玉唯独一门委实没来得及完成,那先生本想将此事蒙混过去，可洛金玉却坚持领罚，拿着课本去了教室最后面，贴墙而站，清声朗朗道：“请先生开始授课。”

沈无疾痴痴地望着他，只觉得自己那一颗心已不属于自己了。

再后来，沈无疾于僻静处截住洛金玉，关切地问道：“你近日还好？”想到自己亲眼所见，他近日似乎并不太好，便又道，“外头人胡说，不是咱家让他们说的，咱家已令人严抓那些胡说八道的……”

洛金玉仍然是那样干干净净、冷冷清清地看着他，并不想与他多说话。

沈无疾有些难过，更担心他难过，忙道：“你别生气，咱家今儿不是来纠缠你的！只是有一事觉得奇怪，实在是抓心挠肺也想不明白，便来问一问你，问完了咱家就走。你若不想说，不说也行，咱家问完了，也走。”

洛金玉这才开口：“你问。”

你可就是盼着咱家能早走一刻是一刻……沈无疾强颜欢笑地问道：“咱家本以为你会不满于君若广仍在太学院装模作样，不接受如此结果，还要再——”

洛金玉并不知沈无疾在其中做过什么，只是以沈无疾东厂身份，此事他盯了全程倒也不足为奇，因此洛金玉只是淡淡道：“君若广乃是君太尉族人，此事君太尉必然知晓，他们利益牵扯，盘根错杂，我如今一人之力，难以将之连根拔起。因此能有今日之成果已是不易。若我再闹，恐他们恼羞成怒，即便将君若广再换个人，却也不过是第二个君若广，届时他们再巧施名目，令贫寒学子继续艰苦，非我所愿。”

沈无疾问：“你既然都知道，为何那时候却还要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若——”

他本想说，若非自己出手，恐怕事情到如今尚且仍不能解决，可终究还是没说。

洛金玉望着他，道：“因为我不觉得此事是不可为之，我觉得此事就该为之，因此我就为之。”

沈无疾喃喃道：“咱家的意思是，这事儿虽是该为之，却难……”

“迎难而上，无外耳。”洛金玉道。

沈无疾一怔。

洛金玉冷冷道：“公公若无他事，洛某不再奉陪。”

他说完，径直越过沈无疾，朝太学院藏书阁的方向走去。

沈无疾转过身去，望着洛金玉的身影。

往日里，洛金玉的身边总簇拥着许多人。可如今受那事儿波折，学生们尚且不敢太接近他，甚至还有些私下里埋怨他的，洛金玉便总是独来独往了。

沈无疾想了又想，追上去，亦步亦趋地跟在洛金玉身旁。

洛金玉脚步一顿，转头看着他。

沈无疾讨好地笑道：“咱家不纠缠你，只陪着你走这一路。”

洛金玉断然拒绝：“无需。”

“平日里你都是与许多人一块儿，乍然一人，恐你觉得有些寂寞。”沈无疾贴心地道。

洛金玉皱眉道：“我并未有此感受。藏书阁是看书之处，又非清谈会，成群结伴做什么？何况，这又与你何干？”

沈无疾痴痴道：“咱家心疼你。你又不是不知道咱家爱慕你。”

洛金玉露出不堪其扰的模样，想要训斥他，却碍于藏书阁就在不远处，恐扰了这片清净，且面前这太监脸皮奇厚无比，又不是第一回训斥他了，并不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