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第 13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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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文在伞下回眸看了他一眼，微微眯起眼睛。

陆许舟没看他，他低眸，撑着伞把柏文送到了公司门口停车的绿化带，浓长的睫毛低垂，人仍旧是温顺的。柏文上车时，车底盘很高，陆许舟的指尖很轻地抵了一下他的肩，怕他摔了似的。

只是这么轻的触碰，柏文还是很轻地避开了一下。

陆许舟的手悬在半空，好一会儿，收回。

车里，助理举着伞下车，他看了眼伞下的陆许舟和柏文。踟蹰着，也不知要不要帮柏文打伞，就走去说：“对不起，我刚刚才看见您打我电话了。”

“没关系。”柏文说：“你回去里面坐着吧。”

“我来。”助理正要帮柏文开车门，看是陆许舟送他来的，连忙道：“那个，多谢陆老师，要不，一起回去？咱们也顺路。”

“不用。”陆许舟低声说：“你们先走吧。”

他撑伞，注视着柏文上车。

“等等。”柏文上车时忽然说：“你的衣服。”

他低头，把已经沾染体温的外套脱下来，厚厚的毛料，提着有些沉，他把外套递给陆许舟，说：“你穿吧，外面挺冷。”

陆许舟接过外套时，柏文手指很轻地触及过他的小指侧，因此察觉到他的体温——已经很冰了。

他又看了陆许舟一眼。

最终却没说什么，转过身，上了车。

柏文在后座，车开远了，他隔着烟灰色的车玻璃，回眸看。

看见陆许舟一个人在雪地里，披上外套，正往回走，黑色的伞上有点堆起来的一层雪，合着雨水，很湿，他只留下一个背影。

这么看了一会儿，柏文收回目光，对司机说：“回家吧。”

不知过了多久，陆许舟停下，转过身，往柏文离开的方向深深看了一眼。

他站着，没动，长久地看着。

直到车消失在转角的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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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一天，节目组邀请了参加节目的嘉宾聚餐。

陆许舟收到消息时，顺口问了句：“这个节目，柏文还去么？”

总导演一愣，哈哈哈地笑了起来，说：“去啊，陆老师你在想什么呢。”

陆许舟瞥一眼窗外，唇边笑了下，没说话。

聚餐的时间是晚上，晚六点，下班高峰期，路上堵车堵的水泄不通，车尾灯闪烁个不停，据说是前面一段路结冰，有车胎打滑撞车了。

陆许舟在后座划了一下屏幕，看见戎争的消息：

-“哥，你到了吗。”

-「图片」

-”我们这儿都快齐了，等你来了就能开饭啦。“

陆许舟点开图片，放大，看见坐在角落里的柏文，他穿一身很厚的羽绒服，进去了也没脱。又看了眼车窗外，一溜的车，排到天边去，半天不动。

他回了句：“堵车了。你们先吃。”

说完关了电话，闭上眼睛。

司机小陈从后视镜看陆许舟，问：“陆老师，听电台吗？”

“可以。”陆许舟靠在后座上，闭上眼睛休息。

“听什么？”小陈打开车载收音机。

陆许舟摇摇头，说：“你想听什么听什么。”

小陈打开了车载收音机，一个女主持的声音热情洋溢地传来：“这里是fm942，八卦集聚地~最近呢，又有一对大热的cp宣告be了，他们就是——陆许舟和柏文。据网友说啊，柏舟真相是假，纯粹炒作出来的，可具体什么情况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问……”

“不过话说回来，本台主持只想问，为什么cp名是柏舟，不是舟柏呢？难道陆影帝是受？啊这，真是让人大跌眼镜啊。”

小陈：“……”

陆许舟：“……”

小陈轻咳一声，尴尬坏了：“陆老师，不好意思啊，我换一个台。”

说完他识相地切台了。

另一个电视台的男主持用播音腔说：“接下来，由我来念一下网友留言……网友brink说，柏文大渣攻！陆老师不要哭，抱抱抱……网友sss说：天涯何处无芳草，柏文不要也挺好……”

陆许舟：“……”

他自我怀疑地看了眼内视镜，而后认真地问小陈：“你看我是1还是0？”

小陈：“……”

他呛了一口口水：“您，您是……我不知道……”他欲哭无泪又心虚地说：“陆老师，1和0是什么意思，我不懂！真的！”

电台也不敢听了，小陈只好开始放音乐，车里有老早的一张唱片，大提琴，不知是谁的版本，蛮好听。

过了好一会儿，终于不堵车了，优雅缠绵的提琴声，窗外流泻过城市的光景，很安静，恍若隔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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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来迟了。”

吱呀一声，包间的门被推开。

陆许舟推开门，披一身寒气，他穿了件灰色的外套，白色围巾，发上有点雪，还没化，看样子是没撑伞，一路走来的。

“没事没事，菜还没上呢，陆老师坐这儿，给您留了位置。”

导演熊伟言又穿成了一个圆滚滚的球，眯着眼睛，和蔼可亲地对他招招手。

“小陆总算来了啊。”何子邱靠在座椅上，颇为欣赏地看了一眼，说：“这小东西，越长越有味道。”

周围一堆起哄的笑声。

何子邱跟陆许舟搭过戏，是个老戏骨，早陆许舟十几年就有影帝的称号了——简直是他前辈的前辈。他面相很有特点，特点是眼睛小，总演反派。戏里是个心思深沉的大坏蛋，戏外人却很逗趣儿，尤其喜欢逗圈子里的小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