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身世揭露(1/1)

乐丹看着阿朱微笑着说道:“你没事吧。”

“没...没事。”阿朱看着乐丹说道。

“你竟然敢打小娟,我杀了你。”赵钱孙看到谭婆没什么大碍,顿时放下心来,不过随即又是大怒,挥舞着双掌朝着乐丹杀来。

只是这赵钱孙也不过是个一流高手,与乐丹差着两个境界,又怎么可能打的过乐丹,只见赵钱孙还未冲到乐丹跟前,便被乐丹如赶苍蝇一般,一下子拍飞开来,“碰。”的一声,赵钱孙狠狠的摔到了谭公谭婆的身边,“师兄。”谭婆紧张的扑到赵钱孙的身边喊道。

“小娟,你...你紧张我,我真是太高兴了。”赵钱孙这孙子竟然到了这时候还不忘和谭婆调情。

徐长老看到乐丹竟然随意一掌就将赵钱孙这武林前辈拍飞,不由得大惊失色,站出来看着乐丹问道:“你是何人,怎么会在我丐帮的大会上。”

“呵呵,我是何人与你何干,我只是不喜欢有苍蝇在我耳边飞来飞去,你接着说你们的事吧。”乐丹看着徐长老不屑的说道。

看着徐长老尴尬的站在场上,乔峰开口说道:“徐长老,这是我刚结拜的二弟,叫做乐丹,一身武艺比我厉害许多。”接着又对乐丹说道:“二弟,这是我丐帮的徐长老。”

“哦,原来如此。”徐长老看着乐丹细细的打量了一下,便把他划入了不可招惹的目标,徐长老也不再理会乐丹,而是开口继续说道:“众位兄弟,到底写这封信的人是谁,我此刻不便言明。徐某在丐帮七十余年,近三十年来退隐山林,不再闯荡江湖,与人无争,不结怨仇。我在世上已为日无多,既无子孙,又无徒弟,自问绝无半分私心。我说几句话,众位信是不信?”

群丐想起徐长老一生为丐帮所做的事,也开始怀疑起乐丹的话来,徐长老也许并没有做帮主的心思吧,于是纷纷应道:“徐长老的话,有谁不信?”

徐长老接着说道:“我看了此信之后,思索良久,心下疑惑难明,唯恐有甚差错,当即将此信交于单兄过目。单兄和写信之人向来交好,认得他的笔迹。此事关涉太大,我要单兄验明此信的真伪。”

单正道:“不错,在下和写信之人多年相交,舍下并藏得有此人的书信多封,当即和徐长老、马夫人一同赶到舍下,检出旧信对比,字迹固然相同,连信笺信封也是一般,那自是真迹无疑。”“”

徐长老道:“老朽多活了几年,做事万求仔细,何况此事牵涉本帮兴衰气运,有关一位英雄豪杰的声名性命,如何可以冒昧从事?”

众人听他这么说,不自禁的都瞧向乔峰,知道他所说的那一位“英雄豪杰”,自是指乔峰而言。只是谁也不敢和他目光相触,一见他转头过来,立即垂下眼光。

徐长老又道:“老朽得知太行山谭氏伉俪和写信之人颇有渊源,于是去冲霄洞向谭氏伉俪请教。谭公、谭婆将这中间的一切原委曲折,一一向在下说明,唉,在下实是不忍明言,可怜可惜,可悲可叹!”这时众人这才明白,原来徐长老邀请谭氏伉俪和单正来到丐帮,乃是前来作证。

徐长老又道:“谭婆说道,她有一位师兄,于此事乃是身经目击,如请他亲口述说,最是明白不过,她这位师兄,便是赵钱孙先生了。这位先生的脾气和别人略有不同,等闲请他不到。总算谭婆的面子极大,片笺飞去,这位先生便应召而到,赵钱孙先生,请你当众说一句,这信中所写之事,是否不假”

倒在地上的赵钱孙被徐长老这一问,竟是一下子蹦了起来,颤声的说道:“不错,雁门关外,乱石谷前……我……我……”蓦地里脸色大变,一转身,向西南角上无人之处拔足飞奔,身法迅捷已极。眼见他便要没入杏子林中,再也追他不上,众人齐声大叫:“喂!别走,别走,快回来,快回来。”赵钱孙那里理会,只有奔得更加快了。

忽然听得听杏林彼处,有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那赵钱孙却是立刻停下了脚步,望着杏子树后转出一个身穿灰布衲袍的老僧,方面大耳,形貌威严。说道:“你也来了。”

徐长老赶紧上前来说道:“天台山知光大师到了,三十余年不见,大师仍然这等清健。”

智光和尚的名头在武林中并不响亮,丐帮中后一辈的人物都不知他的来历。但乔峰、六长老等却均肃立起敬,知他当年曾发大愿心,飘洋过海,远赴海外蛮荒,采集异种树皮,治愈浙闽两广一带无数染了瘴毒的百姓。他因此而大病两场,结果武功全失,但嘉惠百姓,实非浅鲜。各人纷纷走近施礼。

智光对着丐帮众人合掌还礼道:“丐帮徐长老和太行山单判官联名折柬相召,老衲怎敢不来?天台山与无锡相距不远,两位信中又道,此事有关天下苍生气运,自当奉召。”

赵钱孙却是对着智光撇了撇嘴说道:“雁门关外乱石谷前的大战,智光和尚也是有份的,你来说吧。”

智光听到“雁门关外乱石谷前”这八个字,脸上忽地闪过了一片奇异的神情,似乎又兴奋,又恐惧,又是惨不忍睹,最后则是一片慈悲和怜悯,叹道:“杀孽太重,杀孽太重!此事言之有愧。众位施主,乱石谷大战已是三十年前之事,何以今日重提?”

看着和这场阴谋有关的人已经尽数到场,乐丹不由得冷笑道:“哼,一群满肚子坏水男盗女娼的家伙,唱这场戏当真让人恶心。”

阿紫一旁听后很是高兴的说道:“掌门高手,难道这和尚也会耍阴谋?”

“呵呵,和尚是老实和尚,只是老实人容易被人牵着鼻子走。”乐丹看着智光淡淡的说道。

“阿弥陀佛,这位施主心中戾气太盛,终究不是好事,不过施主说老衲是被人利用的,这话何解。”智光自然也是听到了乐丹的话了,于是对着乐丹合掌说道。

乐丹看着智光笑着说道:“你且先把自己知道的说出来吧,一会我再告诉你,你是如何被人利用的。”

徐长老对着智光说道:“只因此刻本帮起了重大变故,有一封涉及此事的书信。”说着便将那信递了过去。

智光将信看了一遍,从头又看一遍,摇头道:“冤家宜解不宜结,何必旧事重提?依老衲之见,将此信毁去,泯灭痕迹,也就是了。”

徐长老道:“本帮副帮主惨死,若不追究,马副帮主固然沉冤不雪,敝帮更有土崩瓦解之危。”

智光大师点头道:“那也说得是。”智光直勾勾的看着乔峰,眼神里露出一抹愧色,接着说道:“好,老衲从前做错了的事,也不必隐瞒,照实说来便是。”

赵钱孙开口说道:“咱们是为国为民,不能说是做错了事。”

智光摇头说道:“错便错了,又何必自欺欺人?”转身向着众人,说道:“三十年前,中原豪杰接到讯息,说契丹国有大批武士要来偷袭少林寺,想将寺中秘藏数百年的武功图谱,一举夺去。如将少林寺的武功秘笈抢夺了去,一加传播,军中人人习练,战场之上,大宋官兵如何再是敌手?这件事当真非同小可,要是契丹此举,大宋便有亡国之祸,我黄帝子孙说不定就此灭种,尽数死于辽兵的长矛利刀之下,我们以事在紧急,不及详加计议,听说这些契丹武士要道经雁门,一面派人通知少林寺严加戒备,各人立即兼程赶去,要在雁门关外迎击,纵不能尽数将之歼灭,也要令他们的奸谋难以得逞。”智光大师缓缓转过头去,凝视着乔峰,说道:“乔帮主,倘若你得知了这项讯息,那便如何?”

乔峰抬头朗声说道:“智光大师,乔某见识浅陋,才德不足以服众,致令帮中见疑,说来好生惭愧。但乔某纵然无能,却也是个有肝胆、有骨气的男儿汉,于这大节大义份上决不致不明是非。我大宋受辽狗欺凌,家国之仇,谁不思报?倘若得知了这项讯息,自当率同本帮弟兄,星夜赶去阻截。”他这番话说得慷慨激昂。

智光似乎回忆起了那恐怖的场景,声音都是在打颤,“那...”接着智光大师便将如何得到消息,契丹武士欲图偷窃少林武功秘籍,又是如何大战,最后只活下三人的事情一一道来,“带头大哥、汪帮主,和我三人因对雁门关外之事心中有愧,除了向少林寺方丈说明经过、又向死难诸兄弟的家人报知噩耗之外,并没向旁人提起,那契丹婴孩也就寄养在少室山下的农家,事过之后,如何处置这个婴儿,倒是颇为棘手。我们对不起他的父母,自不能再伤他性命。但说要将他抚养长大,契丹人是我们死仇,我们三人心中都想到了‘养虎贻患’四字。后来带头大哥拿了一百两银子,交给那农家,请它们养育这婴儿,要那农人夫妇自认是这契丹婴儿的父母,那婴儿长成之后,也决不可让他得智领养之事。那对农家夫妇本无子息,欢天喜地的答应了。他们丝毫不知这婴儿是契丹骨血,我们将孩子带去少室山之前,早在路上给他换过了汉儿的衣衫。大宋百姓恨契丹人入骨,如见孩子穿着契丹装束,定会加害于他。”

乔峰听到这里,心中已猜到了八九分,颤声问道:“智光大师,那……那少室山下的农人,他,他,他姓什么?”

智光道:“你既已猜到,我也不必隐瞒。那农人姓乔,名字叫作三槐。”

乔峰激动的大叫道:“不,不!你胡说八道,捏造这么一篇鬼话来诬陷我。我是堂堂汉人,如何是契丹胡虏?我……我……三槐公是我亲生的爹爹,你再瞎说……”突然间双臂一分,抢到智光身前,左手一把抓住了他胸口。

单正和徐长老惊怒万分,同叫道:“乔峰,不可!”身形一闪上前抢人。

乔峰身手快极,带着智光的身躯,一幌闪开。单正的儿子单仲山、单叔山、单季山三人齐向他身后扑去。乔峰右手抓起单叔山远远摔出,跟着又抓起单仲山摔出,第三次抓起单季山往地下一掷,伸足踏住了他头颅。“单氏五虎”在山东一带威名颇盛,五兄弟成名已久,并非初出茅庐的后辈。但乔峰左手抓着智光,右手连抓连掷,将单家这三条大汉如稻草人一般抛掷自如,教对方竟没半分抗拒余地。旁观众人都瞧得呆了。

单正和单伯山、单小山三人骨肉关心,都待扑上救援,却见他踏住了单季山的脑袋,料知他功力厉害,只须稍加些劲,单季山的头颅非给踩得稀烂不可,三人只跨出几步,便都停步。单正对着乔峰叫道:“乔帮主,有话好说,千万不可动蛮。我单家与你无冤无仇,请你放了我孩儿。”

徐长老看着乔峰说道:“乔帮主,智光大师江湖上人人敬仰,你不得伤害他性命。”

乔峰热血上涌,大声道:“不错,我乔峰和你单家无冤无仇,籍光大师的为人,我也素所敬仰。你们……你们……要除去我帮主之位,那也罢了,我拱手让人便是,何以编造了这番言离出来,诬蔑于我?我……我乔某到底做了什么坏事,你们如此苦苦逼我?”

他最后这几句声音也嘶哑了,众人听着,不禁都生出同情之意。乐丹听了也是心中不忍,乔大哥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自己为了带他离开这个位面,眼睁睁的看着众人陷害他而不出声,只有这样乔峰才会对这个世界死心,此时的乐丹心里是愧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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