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56 希望（2/2）

安东尼：“不许对他说。”

“因为他现在也是绝境之体，你怕他认为你想要操控他。”旁白丝毫不受影响，继续说。

“……”安东尼：“闭嘴。”

旁白闭上了嘴。

于是当托尼用力拉开卷帘门，看到的就是一副这样的场景——穿着工装背心的男人把男孩逼到桌边，手里还攥着一个扳手，看上去像是要给男孩的脑袋开个瓢。

这当然不可能。安东尼辛辛苦苦把旁白的身体从地球237搬过来，就为了拿他的脑袋当场开西瓜——这也太莫名其妙了。

其实这件事本身已经够奇怪的了。安东尼显然比他更加了解旁白，肯定明白他可以在这里“借用”一具身体，却还是千里迢迢地把他为旁白准备的躯体带过来了。

当初他突然与安东尼意识互换的时候，看到胸前趴着一个失去呼吸的黑发男孩，长着一张对他而言很陌生的面孔。

这显然是旁白上一个选择的身体。

如果不当时是事态紧急，他一定要好好琢磨一下旁白的品味——这就好像他已经承认托尼给他的固定躯体了。

托尼走进仓库，按了几下旁边的红色按钮，卷帘门纹丝不动。很显然这东西要一直坏下去了，他只好像之前的安东尼那样费力地直接把卷帘门拉下来了。

“干嘛呢？”他的目光在安东尼和旁白之间逡巡。

安东尼在托尼看不到的角度，用警告的眼神望了男孩一眼，然后拎着自己的扳手面无表情地回去拧发电机支架上的螺母去了。

旁白当然不会受到威胁，但他也没有反对。

“我们在说我破坏了宇宙间的壁垒。”旁白回答了托尼。

托尼稍稍僵住，然后回身揉了揉男孩的黑发：“我知道，但我们总会有办法的——这是托尼·斯塔克，还要乘二。”托尼耸肩，“知道吗，四舍五入可以算是无所不能。”

安东尼听着背后传来的声音，他明白托尼想要安慰一下那个不太聪明的宇宙脑，用他经常会换来迎面一拳的托尼模式。

但宇宙脑那个小东西真的能够被人安慰吗？安东尼感到怀疑。

然而连自己都没能发现的是，他微微扬起了一点的嘴角，正在勾勒出一个长久未见的笑容。

“我们可以去洛杉矶。”他背对着托尼，似乎在卖力地修发电机，“那个……霍华德提到的工厂旧址，只有我知道，是另一个临时基地。”

“在我的世界里被你炸掉的那个？”托尼问。

安东尼：“……”

托尼走过来，盯着被拆开的发电机看了一会儿，问安东尼：“你在下面干什么呢？”

安东尼：“修发电机，看不到吗？”

“我看不像。”托尼说，“你线圈都装反了。”

安东尼：“……”

两个人视线交汇，托尼问：“想什么想得走神了？”

“没有。”安东尼生硬地说，“滚开。”

他们到达洛杉矶的时候是夜晚。

从城市的上空看下去，灯火辉煌的市区热闹非凡，至少要到深夜才能渐渐安静下来。

安东尼上一次这样俯瞰全城，是在旧金山巨人球场对全市宣布免费提供绝境病毒的时候。由于后续的计划被打断，目前的绝境病毒还是免费的。

甚至有人特意因此去旧金山定居。

但也有人拒绝使用而被周围曾经的朋友和同事排斥，最终黯然之下离开了这座城市。

所有人的命运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然而金红色钢铁侠已经抱着黑发男孩飞下去了，只有他一个人悬停在空中俯瞰城市，内心思绪万千。

安东尼：“……”

塔克工业的这处工厂旧址位于电子集市附近，所以晚上经常有鬼鬼祟祟的家伙试图进来淘点好货，但整个厂区却只有一个年老的保安值班。

这当然是为了方便安东尼自己进到他的临时基地里。

保安完全没有发现两个潜行模式的钢铁侠从眼前溜了进去。

安东尼在门口设置了全息投影实景伪装，但除此之外，里面还有重重防护，来确保不会被人误入。

但当他们走进大厅时，却发现晦暗的灯光下，沙发上已经坐着一个人影。

对于任何一个托尼·斯塔克而言，永远可以共享自己的秘密的人。

安东尼慢慢皱起眉，没有像以往一样露出轻佻的笑容，而是瞥了旁白一眼：“你知道？”

旁白仰起脸认真地回答：“也是你内心正在希望的。”

安东尼：“……”

这就有点尴尬了，托尼双手插进口袋，假装四处张望。

安东尼冷冷地瞪了他一眼。

随后他看向沙发上的人：“复仇者联盟已经在路上了？还是躲在酒柜和冰箱后面呢？”

红发的女士双手抱着手臂：“不，只有我自己。”

“只有你一个人来抓我，好像不太够啊。”安东尼漫不经心地说。

“托尼，别再继续下去了。”波兹轻声说。

“让我想想——哦，那么也许你是受了我的委托，来这里启动我的一个什么备用计划的？用来对抗未来某一天的我自己？”

“你知道你喜欢这么做，托尼。”波兹回答，“但不，我不是。”

安东尼沉默片刻，语气中的轻佻消失了：“不，我不喜欢。”

“我只是必须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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