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我在帮你（1/2）

旁白发出了一个骄傲的鼻音。

斯塔克：“……”

看起来旁白是不打算剧透给他了，斯塔克想了想，目光落在眼前的全息投影屏幕上。他抬起手，指尖跳跃间唤出一排排数据，他对着空气说：“帮我建立模型，分析两件事情的关联。”

他的人工智能管家用毫无感情的电子音回答：“好的，斯塔克先生。”

旁白：“……”

不出斯塔克意料，旁白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地念起了剧本：“通过数据分析，你很快发现了这两件事的关联之处——那就是它们都需要你在几天内前往中东阿富汗战场，实地考察这项设备的可靠性。”

读到最后的时候，旁白的声音听起来有一点咬牙切齿。

斯塔克露出微笑。

“看来我们刚刚触发了一个关键地点，”斯塔克佯装叹气，“可惜尚不明确具体原因。”

旁白用冷漠的声音说：“时至今日，你还没有意识到狂妄自大会为自己带来什么样的恶果，你用你无知的大脑思考着接下来的安排——你决定去公司察看一下那项医疗设备。”

“……”斯塔克：“作为一个旁白，这样的描述有失偏颇。”

“游戏是我的。”旁白恶狠狠地说，“接下来，你决定去一趟公司。”

太阳已经落下去了，虽然在车库里看不到。斯塔克发现他的旁白没有什么时间概念，但他并不打算指出这一点。

“好吧宝贝儿，”斯塔克懒洋洋地说，“你说了算。”

旁白：“……”他总觉得并没有。

斯塔克联系了一下小辣椒，小辣椒花了一点时间，然后回复他说整个相关的项目组都在斯塔克工业总部大楼加班，看样子今晚都不打算回家了。

“我应该把你雇到公司来，”斯塔克对旁白说，“可能会有人非常需要你这个让人心甘情愿放弃下班时间的本事。”

“……”旁白说，“不是我干的，他们自动做的，与我无关。”

斯塔克不置可否，除非他的员工都疯了——不过也许这个世界都疯了，根据他这一天的调查来看，网络上只有零星的发言对那个史丹利集团提出了疑问，更多人自然而然地接受了它的存在。

但他发现了其中的问题所在。

虽然这些人都宣称史丹利集团一直在他们的脑海中存在，但人事变动显示史丹利集团在一个星期以内雇佣了大量的员工。

根据斯塔克的人工智能估测——数量差不多等于这个公司全部的员工。

他想旁白应该不会对这件事作出解释了，也有可能他根本解释不出来。

于是接下来，他依照旁白所说，驱车前往斯塔克工业位于长岛的工业基地。这里是斯塔克工业在美国的两处基地之一，另一处在温暖的加利福尼亚。

斯塔克在工业园区中央的大楼门前停了车。这栋在夜色中高耸入云的建筑是斯塔克工业的门面，主要负责公司的商业和行政功能，生产部门大多设立在市郊，但尽管如此，从十五层到三十五层，也包含了部分核心实验室。

斯塔克此次就是为了来现场验收一下他素未谋面的新医疗设备。

说实在的，他自己都不知道有这么回事。斯塔克工业踏足的领域多不胜数，但他对医疗这一块并不精通——他的意思是没有比普通的世界顶尖高出太多水平那种不太精通。

但既然旁白说有，那就肯定有——小旁白先生还能凭空搬过来一道门呢。

斯塔克承认他对这件事很感兴趣。

但是他不知道旁白在哪里，之前的测试表明旁白不在他脑子里，显然也不在他身边的任何地方，并且旁白说的话只有他一个人能够听到。

见鬼，他都想相信这是个游戏世界了。

不过有一件事他差不多确定，就是傻乎乎的小旁白先生可能也不知道他自己在哪里，他到底是什么。

斯塔克走进电梯，按下了三十二楼，他要去的生物医学部在这一层。

电梯升到二十四楼的时候，一个年轻人走进来了。斯塔克让了让，年轻人在电梯面板前站定，身子却不经意似的稍稍侧过，半对着斯塔克。

“斯塔克先生。”年轻人像每个见到他的普通雇员一样对他打招呼，略长的额发盖住了他的眼睛。

斯塔克点了点头，却不由自主地注意到年轻人的面孔。这是一个看上去颇为普通的青年，只是面色有些苍白，眼睛下方还带着明显熬夜痕迹的黑眼圈，嘴唇有些缺乏血色，看上去有一点点……颤抖？

斯塔克突然上前一步按下了二十五楼的电梯。

年轻人动了动，像是想挪动一下脚步。

“别做任何傻事。”斯塔克说。

“太晚了，斯塔克先生。”年轻人抽动了一下嘴角，眼睛从发丝间露出来，从斯塔克的角度看过去，他的眼神好像有点疯狂。

然后斯塔克很快发现，他最近跟电梯犯冲。

随着年轻人话音落地，电梯陡然猛烈晃动起来，紧接着迅速地下坠，脚步虚浮的年轻人当即摔倒在地。

但突然间电梯又猛地停了下来，斯塔克看到楼层指示面板上显示着数字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