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头回(2/4)

周孟钦警告老大,我管不了你。但你当真惹一身骚,给佟家人晓得了,等着被悔婚罢!

周恪醉醺醺地蔑笑,他问父亲,你吓得了谁?

吓我就免了罢;

吓你自己,佟家人看不上我总还有个老二啊,他从前多贴心体己的好儿子,多讨你喜欢,怎么一到正事就全成了我的呢?

说到底。周恪笑父亲,生怕别人瞧不出你心有多偏。偏到当年为个野路子货色一脚蹬开我妈,如今轮到两个儿子上头,一样地厚此薄彼!

父子俩的对峙不了了之。周恪犹如他三十来年狂悖不肖的那样,朝父亲脚下掼了只酒杯,最后由人扶着回去了,宿醉一夜。

次日醒来,就这么个郎当颓唐的样子,坐在主婚车后座。一袭黑色正装西服,领带还斜斜地别在方巾袋里。

任是外面忙作一团,他老先生始终阖眼抱臂,置身事外。

开车的娘舅谑他,“你比个扫大街的还像个路人!”

两家人商议好的时辰,十点三十八分接亲。

头共尾十八辆车,不无铺张地泊在佟家门口。

那头舅妈听到楼下放头炮,把新娘上车要抛的扇子拿给必齐,叫她记得转交宝珍。

小洋楼里乱糟糟地,施必齐接过扇子就下楼梯,后花园小门却悄默声溜进一个人。

那人逆着光,阔步直奔她而来,在沸反盈天的人声下,一把攫住她手腕,

拎到拐角处的杂货间里。

*

这个房间是楼梯下方镂空的布局,足够地隐蔽且隔音。

角落里闲置着一张罗汉床。施必齐被扔上去的时候,她卖命地挣扎,以至于双脚踢打他。

而周恪抬脚踹上门,就一手辖制着她,一手蛮横抹掉她的口红,欺身上去,气息冷冷地压在她面前。逼问道,“谁他妈让你来当傧相的?”

他甚至不希望她知情这场婚礼,不希望她搅和进来。偏偏纸包不住火,她不仅知道了还跑来伴嫁,这要周恪如何不气,气到眼前人再精致的妆容落到他眼里,都是一张无心无情的画皮。

他要亲手剥掉它!

要剥掉这层假相;

要看她从前在他身下臣服于欲/望的热烈与风情……

力道悬殊的博弈之下,施必齐只能躲,或者冷漠地言语还击他,“和你无关。”

好一个和你无关!周恪解下领带就去绑她双手,戾气代替理智冲到上风,他撕掉旗袍以及那把扇子,抵在她耳边恨恨地道,“十几年的情情义义,到头来你说和我无关?还是说,这下我要结婚了,就恰巧合你心意了,好跟他周怿双宿双飞了,是吗?”

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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