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妖怪的助攻（2/2）
无惨：？？？我是不是可以再抢救下？？
源赖光：呵呵，我就知道。
源氏家主深吸了一口气，右手握紧了刀柄，银白色的剑刃映着无惨那张苍白狼狈的脸。大阴阳师安倍晴明单手结印，穿着金白相间服饰的小姑娘蹦蹦跳跳地从他身后出现，金光灿灿的样子简直堪比炎夏烈日。离他稍微有些距离、看似吃瓜看戏的妖刀茨木也是虎视眈眈，无惨甚至能够看到他们身上那隐隐升起的妖气，赤红与紫黑缠紧密绕在一起，构造相似的妖气完美融合，于半空中形成一个巨大鬼脸面具，恶鬼张开他可怖的獠牙。
除了自己作为人类的那段时间，鬼舞辻无惨第一次如此接近死亡。
他浑身的细胞连同心脏都在因此沸腾，瞳孔放大，四分五裂的身体传来相同的恐惧。
——要死了吗？又要死了？他好不容易才可以活下来，甚至无法触碰到阳光也只是想拥有健康永恒的生命，如今他又要失去这些了吗？
万物变迁，日月星辰交替不息，这个世界如此宏大，唯有他的生命渺小脆弱的宛如尘埃。
他又想起在产屋敷大宅时，那随时都会窒息的绝望与愤怒。
不！绝不能！他要活着！要比产屋敷、比源赖光、比安倍晴明，比这世间所有的一切活的还要久！他要在他们的坟地里嘲笑他们无能的安眠！
求生的本能让他本就惊人的恢复力达到了逆天的水平。八岐大蛇第一个察觉到不对，动作灵巧地向后一跃，躲开刺向他的黑色荆棘。紧接着，源赖光手上的源氏宝刀便被肉块紧紧缠住，而其他的肉块也宛如感知不到疼痛一般，前仆后继地往熊熊燃烧的鬼火与符纸上扑，即便被妖刀用村正的妖气将其撕裂为碎片，残余的肉渣也会蠕动着铺成一条新的道路。
鬼舞辻无惨毫不恋战，哪怕安倍晴明的御灵雷龙用爪牙与龙吟将本就所剩无几的身体毁坏，他也如同失去了痛觉一般，携着仅剩的零星几块碎肉飞快逃窜。即便是大阴阳师与大妖怪的组合，面对这数以千计的零星目标也无法保证一网打尽，更别说安倍晴明和源赖光还要保护身后的群众。
唯一能够将攻击直接作用于灵魂的八岐大蛇，虽说因为源赖光的威胁没有出手相助无惨逃离，但基本上也是全程划水。
无论是人类与妖怪，还是这两者与鬼，彼此之间的争斗并不会让八岐大蛇注意。他只是热衷于研究复杂奇特的灵魂，偏巧鬼舞辻无惨的精神世界是极为少见的一种。
正如安倍晴明曾经预感到无惨会给未来的人类带来灭顶之灾一般，八岐大蛇也能感应到，无惨将来会给这个世界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
英雄的人、丑恶的人、存有理智的鬼、失去理智的鬼。
冲突与退让，勇敢与懦弱，守护与杀戮，人类的复杂将会再次展现的淋漓尽致。
他对此乐见其成。
到手的猎物跑了这件事显然让茨木童子十分不快，白发大妖抿了抿唇，一向张扬耀眼的面容难得带了几分阴郁。妖刀定定地看了他几秒，然后默默地踮起脚尖，将微凉的手贴在了他的脖颈上，就像他们年幼时玩的那样——把冷冰冰的手塞进对方温暖的衣领子里。
大妖怪不害怕寒冷，可这并不意味着他们感知不到。因为妖力的关系，擅长使用鬼火的茨木体温要比妖刀高不少，大妖怪被冷得一个机灵，反射性地扣住了妖刀的手：“你在干什么？”
“别愁眉苦脸的。”见茨木恢复了原状，妖刀眨了眨眼，有些疑惑地问道：“鬼舞辻无惨与你有什么过节吗？”
“……没有。”很多事都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看着妖刀那张一无所知的脸，茨木童子也没心思再说什么，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脑子简单可真是好呢。”
“哈？”
“对，就你这样的。”
“？？？”
自以为只有自己看透了他们肮脏兄弟情的茨木童子沧桑地点了点头，心说我时常因为情商太高而活得太累。
被质疑脑子简单的妖刀简直对自家青梅竹马彻底无语——害，自己选的直男，哭着也要宠下去。
茨木/妖刀：我可真是太难了。
虽然没能抓住罪魁祸首鬼舞辻无惨，让安倍晴明源赖光二人很是担忧——毕竟就算是小妖怪也好歹有点自保能力，但普通人类完全就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好在八岐大蛇表示，就鬼舞辻无惨的那个受创程度和刻入灵魂里的“苟”，这个苟王之王怕不是一百年内都不会再出来兴风作浪。
这趟杀鬼之征虽然算不得圆满，但好歹也解决了天癸这个肆意杀戮的主要麻烦。
比起杀鬼的结果，似乎人类阴阳师与妖怪首次合作的纪念意义更大一些。
或许是一起战斗过的关系，就连源赖光都对妖刀与茨木的态度软化了不少。
虽然仍然不到友善的程度，但起码源氏家主和茨木童子不会在无意间对视时忍不住出手砍对方脑袋。
致力于人妖和谐的安倍晴明自然心情愉悦，甚至想管管闲事。他优雅地用扇子敲着手心，漂亮的眼睛下是一抹艳丽的红纹。大阴阳师长身而立，临走前那双清澈的狐狸眼轻飘飘地扫过妖刀与茨木的面孔，最后在茨木童子越发不耐烦的目光下笑道：“妖刀姬，你能闻到自己的气味吗？”
妖刀不明白安倍晴明为什么要这么问，但她对妖狐之森的便宜大侄子一向态度友好，便听话地抬起胳膊在袖口嗅了嗅：“能，有什么问题吗？”
也没沾到太浓的血腥味啊。
安倍晴明看着终于反应过来的茨木童子，脸上的笑容越发温柔：“是梅花的味道。”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就是完结副本了，晴明真是神助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