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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前的一块巨石簌簌抖动,宛如蛋壳一般裂出无数缝隙,那巨石之中,探

出了一只灰色的瘦小手臂,那手臂极其细小,就像是一根木杆一样,与整块庞大

的巨石显得格格不入。

巨石自中心破碎的声音响起,发出生命初成的刺耳声响。

而那个似乎藏在巨石之中的瘦小小人拼命挣扎,似是在努力地想要分开巨石

,从中挣脱出来。

裴语涵就立在那里看了许久,看着那石头中的瘦小小人不停不停地挣扎,看

着巨石不停颤动,最后渐渐归于沉寂,而那只干枯的小手也渐渐停止了挣扎。

似乎它最后还是没能冲破石头的牢笼,成为一只真正的精怪,便已经夭折在

了巨石的本体之中。

裴语涵忽然有些于心不忍,她虽然功力被封,但是手脚依然自由。

她走到那块大石头边上,伸出手轻轻敲打了一番石头,那只小手忽然挥舞了

起来,重获生机。

裴语涵沿着石头的裂缝开始努力掰开石头,废了好大的力气才使得石头裂开

了一道比较大的缝。

而这道缝已经足够了。

那只本已经放弃的精怪就沿着这道缝隙不停挣扎,石头的裂缝便越来越大,

它犹如蝴蝶挣扎出茧一般,破开了那个束缚的牢笼,终于对着这个世界探出了脑

袋。

裴语涵在闯入海梧城时见过了许石头化成的精怪,但是第一次见到石怪婴

儿,还是觉得有几分新鲜。

那石怪婴儿身子很是瘦小,就像是用几块小石头拼成的一样,四肢的定义很

是模煳,它没有眼睛去看这个世界,一切感知都来源于自身与地面的震动。

那石怪婴儿看了裴语涵一眼,便倏然一跃,遁入了零零散散的巨石林中,不

见踪影。

裴语涵莞尔一笑。

「愚蠢。」

一块巨石之上忽然浮现出一张古老的人脸,裴语涵身子一凛,望着那张人脸

,如临大敌。

那张巨石之上,精怪化成的人脸讥笑道:「你这样做不过是在害它。」

「为什么?」

「不知道你有没有见过化茧成蝶的过程,若是你擅自剪开虫茧,让蝴蝶钻出

,那么它的翅膀将失去力量,难以振翅飞行。而我们石妖更是如此。」

「但是我不这么做它便会死。」

「但是你救了它,它却注定在石妖之中会是弱者,一生都可能受其他更强大

的石妖欺凌压迫,过得极其痛苦,与其如此,还不如不诞生出来。」

石妖古老的声音中带着嘲弄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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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语涵发现自己很难解答这个问题,她从小就是如此,优柔寡断,所以师父

从小就说自己一定会被自己的心性所拖累。

但是她依旧不觉得自己做的是错的。

「至少我给了它选择的权利。」

「但是它生来便是弱者,哪还有选择的机会?」

石妖喝问道。

裴语涵沉思片刻,脑中闪过一道灵犀,脱口而出道:「天行健,君子以自强

,不息。」

君子以自强,不息。

一语既出,如胸中擂鼓。

她反复咀嚼这句话的含义,这还是自己蒙学时候,先生教受自己的。

正当裴语涵如福至心头,正要坐照自观之际。

两个声音不合时宜地响起。

「那个女人杀了我们这么兄弟,大人居然要我们善待她。真是可恨。」

一个石妖说道。

「哎,我家石花也被那个女人一剑杀了。」

「我们大人和我们终究不是同属一族,又怎么能理解我们的思想和苦难?」

「嘘,这话可说不得。」

「哼,那我说的什么,若是真让我看到那个女人,我一定要将她强奸一遍!

让那个女人尝尝我们石妖大棒的滋味。」

两妖身子忽然一停,他们发现前面赫然站着一个白衣女子。

裴语涵听不懂它们石妖族独有的方言,但是其中的愤怒也讥讽去能感知到。

其中那个放狠话的石妖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他虽然心中愤恨,但是对于这

位女剑仙依旧有骨子里的恐惧。

另一个石妖讥笑道:「哼,就你这点胆子,你不知道这女人已经被我们大人

封住了气海么,如今只不过只是一个普通罢了。」

「可是……」

「可是什么?你方才不还吵吵嚷嚷说要强暴她么?」

「这可是死罪啊。」

「你竟如此贪生怕死?」

「你不怕?」

「我当然怕,但是你上一上这个人族的小娘们,死都值了,况且,我们神不

知鬼不觉,吃干抹净谁能知道。」

「我……」

那个石妖愣了一愣,忽然声音一沉,「俺们走!」

石妖下体裸露在外的两根石鞭忽然挺起。

裴语涵自然知道这种变化意味着什么。

她知道自己难以脱逃。

只能看着两个石妖走到自己面前,左右架住自己的臂弯,她扭动身子挣扎了

一下,依旧被轻易地拖到了石林深处。

直到黎明,两个石妖才从石林间出来。

裴语涵仰躺在地上,睁着眼,衣襟敞开,各露出半只娇滴滴的柔嫩乳房,她

秀发散乱,乌云如裂,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捏抓痕迹,下身也是充血红肿不堪,

若不是石妖没有精液,那此刻她便真正堪称一片狼藉了。

她忽然想起了季易天用六欲鞭鞭打自己时候的场景,他曾说那是调教荡妇所

用的鞭子,没想到用在自己身上效果却更为显着,或者自己在内心本源深处是淫

荡的么?就像是那些夹杂在耻辱和痛苦之间难以抹去的快感的一样,她不敢承认

,却无法逃避。

裴语涵笼上了自己的衣襟,遮住了衣衫间的风光。

晨光和煦,本该荡涤世间一切嘈杂,可是她心绪百转,依旧乱糟糟的一片。

她再次想起自己第一次为男人口交时候的情景,那时候自己百般不从,后来

习惯之后便可以自如地跪下为男人含屌吞精,俏舌拨弄。

廉耻的知与不知,是自己的本性使然,还是只是习惯而已?裴语涵想不明白

,也没有精力想。

她忽然想起了遇见林玄言之后的种种,神色怅然,难得地有些生气,她喃喃

道:「若你真的是师父的话,那……那世间男人,果然真的没一个好东西啊。居

然敢骗我这么久。」

但是她又自嘲地笑了笑:「可是我能怎么办呢?我还不是要来找你啊。」

接下来的两天里,裴语涵依旧难逃厄运,那两个石妖如常地会擒住她,对她

进行一顿轮奸。

海梧城终究是他们的地盘,无论自己藏在哪里都会被他们揪出来。

而其他石妖有的见了之后假装没看到,有的则是也要来插上一脚,将那石棒

插进柔嫩的玉穴之中,一直捅得她花心翻出,淫水直流才不舍地离开。

早晨,那些石妖已经散去,她拖着无力的身躯从地上坐起,伸手揉着自己红

肿的下体,轻轻叹息。

耳畔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裴语涵微惊,扭头望去,却见一处石堆被拱起

,一个身材瘦小的石妖从中钻了出来,正是自己两天前搭救的那一个。

那只石妖比起两天前身子要大上了许。

裴语涵忽然有个荒诞的念头,莫不是这只石妖也是见色起意,狼心狗肺地想

来玩弄自己的身子?那只石妖发出咿咿呀呀的叫声。

它像是用足了力气,显得很是吃力。

最后,在裴语涵有些震惊的目光里,小石妖竟然硬生生地从石头堆里拖出了

一把剑。

正是羡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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羡鱼剑一动不动,如死去一般。

裴语涵看着小石妖,忽然笑了,轻声道:「谢谢。」

她起身拾起羡鱼剑,下身依旧很是肿痛,行走之间很是不便。

那小石妖欢快地蹦跳了一会。

裴语涵对着它伸出了手,想要抚摸一下它的额头。

小石妖却一愣,接着飞快地向着石头间蹦去,一会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裴语涵无奈地笑了笑。

她拾起羡鱼剑,目光拂过剑刃,瞳孔深处照拂着那锋刃寒光。

她看到羡鱼剑的那一瞬间,忽然明白了许事情。

她忽然明白为什么当日对着楚将明的那「摧城一剑」

会落空。

原来不是自己实力不济,而是因为羡鱼剑的缘故。

此剑早已通灵,很时候自己剑气的激荡收发都得依靠剑的态度。

但是那一日,自己在巅峰之际斩出了那一剑,羡鱼却不知为何没有给出相应

的回应。

她回想起一路的经过。

虽然羡鱼也指引着林玄言所在的方向,但那更像是本能,就像是指南针一直

指向南方一样。

她忽然想,是不是羡鱼剑自己也不愿意自己去找到林玄言呢?若真是如此,

可这是为什么呢?裴语涵有些恼意,她忽然用剑锋划破自己的手指,鲜血滴落在

剑刃之上。

「虽然我不是你的主人,但是我好歹养了你这么年,怎么说也该养熟了吧

,你这样对我,是不是不太好?」

鲜血滴在剑刃上之后,渐渐被剑所吸收,融入其中。

羡鱼剑又活了过来。

它第一眼便见到了裴语涵,然后它似乎是做贼心虚,惊慌失措地想往地底钻。

「你赶跑我就把你融了做成一口铁锅。」

裴语涵威胁道。

一向对它极好的裴语涵居然说出如此威胁的话,羡鱼战战兢兢,一下子不挣

扎了。

「你那天为什么要故意卸力害我输掉?」

裴语涵问道。

羡鱼一副病恹恹的样子,似乎在说我也不是故意的呀,只是有难言之隐。

「你真想便成一口锅?」

羡鱼噤若寒蝉,拼命颤鸣,像是求饶。

裴语涵哼了一声,她一下子握住了剑柄。

另一只手握住剑刃,自上而下划过,鲜血渗出,涂满了剑锋。

一时间,手中羡鱼如饮甘露剑光大盛,笼罩了她的全身。

与此同时,裴语涵的气府犹如海水倒灌一般,充盈了全身上下,那些曾经封

印住了气海的秘术就像是被海浪掀起的船只,不堪一击,而楚将明重下的那颗漆

黑种子同样也被剑气洗礼得一干二净。

君子以自强,不息,女子亦然。

体内气海正天翻地覆之际,裴语涵心中默念道:「云开秋月行天,剑去流星

坠地!」

一时间,天地骤然放大明光。

剑气如虹拔地而起,冲破云霄。

天云开裂,晨雾消散,沐浴身上的雪白溶光附在衣袂之上,随风飘扬。

而她的全身上下像是被圣光淬洗了一番,自带出尘仙意。

一道光自海梧城出发,向着北域之北而去,如北国之地悬于天上的极光。

剑光之中,裴语涵一袭白衣纤尘不染。

她面色沉静,不悲不喜。

曾经的苦难都不再去回忆,一切都像是回到了许年前。

那时候自己还是一个刚刚学剑的少女,用两只手才能堪堪举起一柄自己喜欢

的剑。

但是那时候自己挥两下就累了,更别提举起来做出那些招式了。

那时候真的是好辛苦呀。

只不过那是身体上的辛苦。

有一次她很赌气地将剑扔到了小池塘里。

拉着师父的袖子撒娇。

师父,我累了,不想努力了。

师父你看看我,师父你抱抱我。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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