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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花家兄弟面前,昭示自己的心思,傅远洲是考虑好了的。

他本来的计划是耐心一些,有花乐之在中间,她的哥哥们会渐渐对他有改观,他们早晚接受他,等到水到渠成,他再正式追求花乐之。

他以为自己是极有耐心的猎人。

可是,他的小姑娘眼里的恐惧,被他抱起来时发出那样惨烈的尖叫,她晕倒在他怀里,闭着眼睛人事不知的形,把他的耐心瞬间就耗尽了。

她显然很不对劲,可是他却连守在她身边的资格都没有。

花安之刚想开口,楼梯上传来脚步声,听起来是花乐之来了。

花安之警告地摇摇头,示意傅远洲先不要再妹妹面前提起此事。

“傅叔叔。”花乐之的声音很轻,听起来多几分虚弱,她径自走到傅远洲身边坐下。

花安之:“……”

他的身边是空的,还有个沙发是单人的,可妹妹就直奔傅远洲去。

昨天妹妹在医院醒来,连看都没看傅远洲一眼,他还以为妹妹心里没这么个人,没想到,今天一醒来就又变。

“傅叔叔。”花乐之盯着傅远洲的脸仔细看看,“你昨晚没睡好。”

花安之:“……”

好嘛,妹妹自己都刚刚恢复一些,傅远洲还没关怀她,她倒是先注意到他没睡好!

傅远洲修长的指摸了摸自己的脸。

他昨晚不是没睡好,是根本就没合眼。只要闭上眼睛,小姑娘晕倒前的一幕就会浮现。

他不知道是什么让她那样的恐惧,但不管是什么,都必须消除。

“我没关系,你呢,睡得好不好?还头疼吗?”傅远洲抬起,他放慢了速度,保证不会吓到她,缓缓地把放在她的头上,轻轻地揉了一下。

“我睡得很好,头不疼了。”花乐之昨晚连梦都没做。

傅远洲估计花安之给她吃的药是安神助眠的,笑道:“那就好,咱们的花乐之这么漂亮,要是睡不好像我一样有黑眼圈就糟。”

听到他夸自己,花乐之抿唇一笑。

她虽然笑,却没有以前那么开心。

以往他夸她的时候,不管是夸什么,她都会笑得眉眼弯弯,还带着些小得意。

傅远洲心头像是被针扎了一下。

“花乐之,昨天……”他故意顿了一下,想试探一下花乐之的反应。

花安之也紧紧地盯着妹妹,昨天一回来他就给妹妹吃药,刚才妹妹才醒,他也根本就没有时间问她昨天到底是怎么。

虽然不该由傅远洲来问,但傅远洲问得很有分寸,丝毫没有提起停车场,也没有提起大J,更没有提起她晕倒的事。

花乐之脸色变白了,她目光躲闪着,不肯看傅远洲。

重生的事,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哥哥们。

书里的结局太过悲惨,她和花喜之都死,果让哥哥们知道,他们一定会疯的。

没准就会跟书中一样,开始跟傅家作对,最后落得个凄凉收场。

这一次,她绝对不能让哥哥们重蹈覆辙。

其实在刚刚醒来的时候,她已经在心里把认识的人名字都过一遍。

她身边的人不多,除了哥哥们,掰着指头都能数清楚。

而名字里带J的,只有一个。

那就是女主——沈佳澜。

她不知道到底是不是沈佳澜的车撞死了自己,但书中的男女主自然是气运之子,她做为男主的未婚妻,挡了女主的路,肯定是要被炮灰掉的。

她刚刚重生的时候,一直想的是让哥哥们跟男女主维持好关系,现在只要一想到那个J有可能是沈佳澜的“佳”,她就只想离男女主越远越好。

她没有勇气去挑战气运之子,也不想让哥哥们跟男女主作对。

这件事,在她从床上爬起来之前,就已经决定永远地埋在心里。

她只是还没想好借口。

傅远洲和花安之对了个眼神,笑笑,“昨天,你找双肩包那么着急,怎么,那个包很贵吗?”

花乐之大大地松了口气,原来他不是问她晕倒的事啊。

“那个双肩包还好吧,是花喜之给我买的,”花乐之绷直的身子软了下来,整个人窝进沙发里,“傅叔叔,我着急是因为双肩包里的东西呀,有合同,还有、有我的……素描本。”

下楼来的花喜之:“什么合同?”

花乐之:“我昨天跟傅叔叔签的合同,就是画廊的独家代理。”

她说完,突然想起傅远洲叮嘱自己合同不能让哥哥看到,因为合同上的画廊名字就是乘风,而花安之待的医院也是乘风,那样哥哥就知道医院是他的产业。

“先不、不给哥哥看。”花乐之画蛇添足地补充一句。

花安之愣了一下,很快就想通里面的关窍,意味深长地看看傅远洲,笑道:“没事,哥哥明白。”

他是真没想到,妹妹已经这么信任傅远洲,甚至会为了他瞒着他们几个哥哥。

看来,傅远洲想要做妹妹男朋友这件事,还的得慎重考虑。

厨房里传来饭菜的香气,邹姨端了粥出来,放在花乐之面前的茶几上,“苓苓昨晚就没吃东西,喝点粥暖暖胃。”

“苓苓?”傅远洲诧异地看着花乐之,“你叫……苓苓?哪个ling?”

邹姨懊恼地捂住了嘴,“哎呀,年纪大脑子不好使,我们苓苓不喜欢在外人面前被喊小名的。”

花乐之看不得邹姨自责,“没事呀,邹姨,傅叔叔不是外人。”

花安之:“……”

好嘛,他还没想好要不要接受这个妹夫,人家在妹妹那里已经不是外人了。

傅远洲盯着花乐之,又问了一遍,“苓苓,是哪个ling?”

花乐之:“我出生在夏至,是青葱苓茏的苓。”

她说完,又强调一遍,“那只是小名啦,我的大名是花乐之,跟哥哥们连起来是平安喜乐。”

“苓苓?”傅远洲轻声念一遍。

花乐之乌黑圆润的眼眸不放心地盯着他,“傅叔叔,你不要在有外人的况下喊我的小名,那样听起来跟哥哥们就不是一整套啦!”

傅远洲回神,黑眸含笑,温柔道:“好,那在只有咱们自家人的况下,我再喊苓苓。”

花安之:“……”

这、这怎么就“自家人”?!

他还没顾上反驳,就见妹妹小脑袋一点,“嗯。”

……好吧,只要妹妹开心就行。

妹妹对昨天的事避而不谈,显然很不对劲,在这个时候,他还是顺着妹妹比较好。

傅远洲端起茶几上的粥,舀一汤匙送到花乐之唇边,“来,吃一点。”

“诶?”花喜之后知后觉地发现,给妹妹喂饭的好事,被人给抢了!

而他的宝贝妹妹,被别人喂饭,竟然没拒绝!

花乐之只在傅远洲的里尝一口粥,就别开脸,白软软的脸颊鼓起来,“没胃口。”

她神色恹恹,几个人都不想逼着她多吃点。

邹姨心疼地问道:“那咱们苓苓想吃什么,邹姨给你做。”

花乐之慢吞吞地摇摇头,“什么都不想吃。”

邹姨:“给你做小蛋糕?”

花乐之摇头。

邹姨:“给你做曲奇饼干?”

花乐之摇头。

傅远洲:“给你做薯片和冰淇淋?”

花乐之眼睛一亮。

花安之、花喜之一同看来,这男人还会做薯片?

不是,冰淇淋和薯片根本不用做,是超市买来的好吧?!

傅远洲一摊,“不是我做的,是家里厨师做的。花乐之……苓苓以前吃,她很喜欢。”

薯片和冰淇淋是她最爱吃的,几乎都超川菜,甚至还想拿来替代主食。

花安之:“……”

以,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妹妹已经跟傅远洲很熟悉,甚至连家里都去。

傅远洲态度极好,请教花安之,“花二哥,苓苓能吃凉的或者辣的吗?”

花安之还没回答,花乐之已经着急抢答:“能!肯定能!”

见妹妹声音终于大起来,不再是蔫哒哒的样子,花安之自然只能答应。

再说,妹妹的胃没问题,凉的辣的从来不忌口。

他点点头,“能吃,劳烦傅先生。”

“这、这不太对呀。”花喜之挠挠头,看看一圈人。

“苓苓喊傅叔叔,傅先生又喊花二哥,这差了辈分啦!”

花安之无语,实在不想说什么。

傅远洲笑笑,“我跟苓苓是朋友,自然随着苓苓喊。你说是吧,花三哥。”

……花三哥?

花喜之想了想,让没事干就带着十六太保去踢馆的凶悍男人叫哥,似乎感觉还不错?

傅远洲看向花乐之,柔声问道:“苓苓,你想不想跟我去庄园吃饭?”

花乐之脸色一白,用力摇摇头。

傅远洲跟花安之对视一眼,立刻改口,“那让他们送来,咱们在这边吃。”

说完,他给家里拨了电话,让厨师做好薯片和冰淇淋,并几道麻辣鲜香的川菜,保温好,让太保送来。

花乐之起得晚,等那边做好送来就是午饭时间。

他说“咱们在这边吃”,显然是要留下午餐的意思。

邹姨问道:“傅先生有什么忌口的吗?”

傅远洲笑道:“我没什么忌口,邹姨随意就好。”

他能进花家大门已经很开心,果能顺利留下来跟他们一起午餐,那更是进一步。这个时候,当然什么要求也不能提。

花安之目光闪了闪,“苓苓累了,上去休息吧,我跟傅先生说几句话。”

花乐之怀疑地看来。

傅远洲黑眸含笑,“苓苓去吧。”

花喜之陪着妹妹上楼去。

花安之起身,带着傅远洲去三楼的书房。

“傅远洲,你对我妹妹,是认的吗?”

花安之神色严肃。

傅远洲正色道:“我是认的。对花乐之,我没有一丝一毫的玩笑之意。”

花安之推了推眼镜,“我想知道,你是什么时候对我妹妹动心的?”

这一次,傅远洲想了很久。

“说起来,我究竟是什么时候动心的,的很难有那么一个精准的时刻。我甚至怀疑自己对花乐之是一见钟。”

说完,他自己都觉得不敢置信,修长的指扶额,摇摇头。

“不瞒花二哥,外人对我的评价是冷血无傅公子。在遇到花乐之之前,我从来不会主动搭理任何一个女人。我的车子后座,从来没有坐任何一个女人。”

傅远洲身姿笔直,纯黑色的西装勾勒着他劲瘦的身材,一双深夜般的黑眸,出现一丝难得的困惑。

“但是我在遇到花乐之的第一天,就带她去医院,甚至让她上我的车,跟我一起坐在后座。”

这件事,他事后回想,总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根本就不是自己能做出来的事。

“带她去了医院?”花安之脸色一变,他清楚记得,那天是傅老爷子的寿宴,妹妹在傅家受了伤?

傅远洲颔首,“她的腿在楼梯上撞一下,碰得青紫了一块,放心,检查过,骨头没问题。”

“苓苓知道我跟傅家不亲近,她告诉我,在这里给我准备一个卧室,果我没处可去,就来这里。”傅远洲轻笑一声,“她看着我的眼神,是同的。”

“后来,因为画廊的事,我跟她接触多起来。”傅远洲没有仔细说中间的程,“她的才华,她的善良,她的稚,都是我平生罕见。”

“我确实动心,但我不是很清楚,到底是从哪个时刻开始的。”

“也许,是我见到她的第一眼。”

花安之有些动容。

他的妹妹有多好,他自己非常清楚。

可笑世人不解,竟然还要嘲笑妹妹是个小傻子,尤其是傅家,订婚十年还想着退婚。

现在,有人也看到了妹妹的好。

他不知道该庆幸还是不舍。

“傅远洲,我不能就这样把妹妹交给你。”花安之说道:“我们对你的解,实在是太少。”

傅远洲薄唇抿成一条直线,“花二哥,我只想请求你们,给我一个机会,允许我接近花乐之。”

花安之点点头,“苓苓已经把你当做朋友,我们不会阻止你跟她见面。”

傅远洲笑道:“多谢花二哥成全。我还有一个请求。”

花安之眉毛一挑。

傅远洲说道:“我想追求花乐之的事,还请三位哥哥先不要告诉她。”

花安之诧异:“你不想让苓苓知道,为什么?”

傅远洲:“苓苓有个很大的缺点——”

没说完,花安之脸色就是一沉。

好嘛,还没追到手,就开始挑三拣四!

傅远洲摇头,“苓苓她心思敏感,她上学的时候,正是人格形成的重要时期,偏偏那个时候她所处的环境并不友好,同学有意或者无意的嘲笑,让她很不自信。直到现在,哪怕三位哥哥这么宠她,她依然不敢相信,自己的性格值得有朋友,自己的才华值得别人尊重。”

花安之神色肃然。

傅远洲所说的,他们何尝不知。

妹妹漂亮又可爱,总有不知情的同学跟她接近,但最后又总是会不欢而散。

久而久之,妹妹早就不敢再结交朋友,她甚至都不愿意出门,不喜欢任何形式的宴会。

傅远洲黑眸沉沉,“我不希望给她造成负担,果她知道我想要追求她,想要她做女朋友,一定会瞻前顾后,尤其会考虑什么门当户对,她能不能成为一个当家夫人之类的。”

“我不需要她做任何事,但苓苓心里可能不会这么想。”

“花二哥,我想等到水到渠成的那一天,等她真正信任自己,也信任我的那一天。”

“我要让花乐之知道,她值得爱。”

花安之感动又惊讶。

他比傅远洲小一岁,也算是同龄人。深知自己这个年纪谈恋爱没多少耐心,遇到喜欢的,只想着当天就亲吻,次日就同居。

果的特别喜欢,那肯定恨不得时时刻刻亲吻她,抚摸她,她的长发、皮肤,无时无刻不在诱惑着他。

可是傅远洲愿意等。

他想等到妹妹产生信任,信任他也信任她自己。

要让被孤立被嘲笑这么久的妹妹产生自信,他还不知道要等多久。

花安之本来担心傅远洲是见色起意。

不是他亲哥眼,自家妹妹是真的漂亮,肌肤若雪,眼眸乌黑,胳膊上的小肉肉捏起来软乎乎的。性格嘛,在外人面前有些闷闷的,但在熟悉的人跟前,还是非常可爱的。

可傅远洲既然不想让妹妹知道他在追求她,那必然也不能有太过亲密的动作。

仔细想想,花安之都不得不佩服他。

“行,我不会告诉苓苓。不,你不会等我妹妹主动表白吧?”

“怎么会?”傅远洲笑道:“自然是我来表白的。”

“对了,”傅远洲状若无意地问道:“苓苓的报告我看到了,颅骨受伤是怎么回事?”

花安之顿了一下,“那时苓苓还小,不小心摔一跤,脑袋正摔在台阶上。”

傅远洲修长的指尖缓缓摩挲着茶杯,“那是多大的时候?”

事实在是有些凑巧,巧得他都产生怀疑。

孟雨灵叫“灵灵”,花乐之叫“苓苓”。

孟雨灵脑袋受伤,花乐之颅骨损伤。

孟雨灵会头疼,花乐之哭过也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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