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028(4/4)

花乐之越想越觉得就是这么回事,本来花安之都说了乘风医院不招人,结果,转天院长就亲自给他发了邀请函。

傅远洲颔首:“对,花安之去乘风医院也是我帮忙的。”

花乐之:“……那、那花平之公司那边……”

傅远洲:“也是我。”

花乐之低头在心里琢磨了一会儿,傅远洲也不急,就等她慢慢想明白。

半晌,花乐之抬起头,乌黑圆润的眼眸亮晶晶的,“所以,是哥哥误会了傅叔叔,只要跟哥哥说明白,他一定会感激傅叔叔的。”

傅远洲露出一丝苦笑,“花乐之,傅家是要给花家找麻烦,在帮助花家度过难关。现在,麻烦是父亲找的,帮忙的事是我做的,可是,我也姓傅,也是傅家的一员。所以,在你的哥哥们眼里,恐怕我这后续的帮忙也不过是继续施之以恩罢了。”

花乐之:“……”她仔细想了想,好像是这么回事。

傅远洲:“如果你的哥哥们知道那些帮忙的事情是出自我的手,他们一定会很生气,你猜猜你的哥哥们会做出什么事?”

花乐之:“……”感觉不太妙。

傅远洲:“要是我来猜,花平之公司的订单宁可违约也会退掉,花安之就算失去工作也会从乘风医院辞职,花喜之的酒吧会从此拒绝我的人进入。”

花乐之:“……”没错,我的哥哥们就是这么硬气。

花乐之又开始纠结了,“那,傅叔叔做了好事,反倒被哥哥们误会,要是告诉哥哥们傅叔叔做过什么,哥哥们反而会更生气,这、这样太委屈傅叔叔了呀!”

……委屈?

傅远洲轻笑一声,“也说不上委屈,我本来孤身一人,现在你成了我的朋友,还理解我做过的事情,这样已经很满足了。只是,为了你的哥哥们好,这些事,先不告诉他们,你说呢?”

花乐之想了想,抿唇一笑,“好呀!”

傅远洲:“那接下来咱们说说智商测试刷题的事。”

花乐之直起身子,双手乖巧地搭在膝盖,仿佛在课堂上听到老师说要给期末考试划重点,表情极其认真。

傅远洲黑眸中含着一丝笑意,“这件事呢咱们不能着急,欲速则不达。每天我会教你一种题型,直到你明白原理。答应我,再也不要做网上的智商测试,直到我带你去正规医院精神科,好不好?”

花乐之乖乖答道:“好!”

傅远洲:“这件事时间比较长,每天抽出半个小时来做。”

花乐之举起一只手。

傅远洲:“怎么了?”

花乐之羞得捂住脸:“傅叔叔,我、我特别笨,你预计的半个小时,我可能要两三个小时,我可以录音然后自己下来了再慢慢琢磨吗?”

傅远洲:“……当然可以,不过我说的半个小时,就是让你能听明白的半个小时。”

眼见着小姑娘一脸不相信,傅远洲也没再继续纠缠这个话题,反正到时候她就知道了。

现在,他得回到最初的目标,他装病把她骗来的初衷。

“花乐之,”傅远洲端起茶杯,“这每天半个小时什么时候开始都行,现在,我倒是有件事想跟你说。”

花乐之:“什么事?”

傅远洲站起身:“时间还早,咱们去花园散散步,边走边说。”实在是小姑娘搭在他身上的薄毯太热了!他要是掀了,她肯定还会给他搭上,所以,只能远离薄毯!

花乐之兴奋地站起来,“好,一起去散步!”

主屋后面就有一片花园,正值夏季,草木青葱苓茏,花枝鲜妍馥郁。

每走到一片花木,花乐之就轻轻地勾住花枝,仔细端详一番。

傅远洲也不急,就站在她身边静静地等着。

泛舟游湖的时候他就发现了,小姑娘很仔细,花瓣的纹理变化、颜色过渡都要研究一番。

也算是一种职业病吧。

花乐之松开花枝,跟傅远洲并肩而行。

“傅叔叔,你刚才说什么事呀?”

傅远洲:“我偶然听说了一些品艺的事情,想着跟你有关,就想说给你听听。”

“品艺?是我签约的那家画廊吗?”

“嗯,我不是要在燕城办一个画展吗,总要了解一下同行,没想到竟然查出一些奇怪的事。”

花乐之时不时就要停下来看看花花草草,傅远洲放慢脚步,“有传闻说,品艺有售卖假画的嫌疑。”

“假画?”花乐之眉间一蹙,神色变得严肃。

傅远洲:“对,那种传世名画,只要卖出一幅就是天价。”

花乐之惊呆了:“品艺这样、这样不堪?”她见了胡老板两次,虽然第二次签约有些不太舒服,但总体感觉对方是个温和儒雅的商人。

傅远洲又道:“虽然只是传闻,但我又往深里查了查,应该是属实的。”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可能涉及到你。”他帮着花乐之拨开一枝绿柳,“你知道在文艺界,有请枪手的现象吗?”

花乐之纤长的睫毛茫然地眨巴两下,“请枪手是什么意思?”既然是发生在文艺界,显然跟暗杀无关。

她果然太过单纯,幸好没让她落在品艺的圈套里。

傅远洲暗叹一声,仔细把“请枪手”的操作解释给她听,“有些画家成名之后,才思枯竭,没有新作品。而有些画家没有名气,画得再好也无人赏识。请枪手虽然不合职业道德,但也算是你情我愿。”

“唔……”花乐之脚步一顿,仰起小脸看他,“那品艺也请枪手了,是吗?”

傅远洲垂眸。

她这些天也不知道经历了什么,明明唐笙那里什么也没报告,但小姑娘明显瘦了。

退婚之后她显然很开心,误打误撞跑来看半月湖那次小脸还圆圆的。这些天不见,她的脸颊又小了一圈。

好在依旧柔软白嫩,阳光透过花枝,在她脸上落下斑驳的光影。

“品艺的做法更复杂一些,他们会签一些完全没有名气,但作品又有可取之处的新手。”傅远洲淡淡道。

花乐之:“……比如,我这样的?”她不知道自己的作品究竟有没有可取之处,但胡老板本来开口两千,她加价到五千,胡老板也一口答应,显然,她的画胡老板还是满意的。

傅远洲垂眸看她,声音清晰:“花乐之,你的画不是有可取之处那么简单,我看了你画的《远山》,你知道吗,你的画技巧虽然不是很高超,但是有种一花一世界的意境,盯着看久了,就好像进入了画中的世界。”

花乐之红润的唇瓣慢慢张成O型,“没、没有这么好吧?傅、傅叔叔,虽然咱们是朋友了,但你、你也不能不顾事实就、就胡乱夸奖我呀。”

她说着说着,羞赧起来,眼神飘忽,小脸也泛上了淡淡的粉红。

“不是胡乱夸奖,我说的是事实。”傅远洲目光落在她脸上的那抹桃色,“这个以后再说,我先跟你说品艺的做法。”

“品艺把这些新手画家的作品买下,去掉签名,压上几年,再转手卖给那些灵感枯竭的成名画家,署上新的名字,当做这些画家的作品发表。”

花乐之把他的话仔细过了两遍,脸色大变:“这、这是剽窃!这是欺诈!”

傅远洲:“没错。”

花乐之气得都结巴了,“那那那些新手画家完全可以告告告他们!”

傅远洲:“第一,时间过去了好几年,那些新手画家未必就留了证据,能够证明那作品是出自他们之手。”

“第二,品艺在燕城是数一数二的画廊,那些新手画家怎么可能赢得过他们,更何况,有些人跟品艺签的约都没到期,人还在他们的屋檐下。”

“第三,一个默默无闻的新手画家,说一个成名已久的画家剽窃了他的作品,”他冷笑一声,“呵,说出去,都不会有人相信的。”

花乐之:“那就、就任由品艺这样、这样……”

傅远洲:“品艺如此行事,早晚会翻车,只是现在,我更想知道,你还愿意留在品艺吗?”

花乐之用力摇了摇头,“当然不愿意!”

随即,她想起什么,脸色一白,“可是,我跟品艺签了三年的独家代理!”

作者有话要说:花苓苓:傅叔叔,你要什么我都答应!

傅远洲:以身相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