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入院（2/2）

医生扶着呼吸器，看了看躺着的人，又看了看坐着的人，这小手拉的拦都拦不住，她还是别说话了。

“饺子也吃不成了…”李京昊喃喃自语，又昏了过去。

…

无影灯。

仿佛浸水的人声。

我要死了吗？

这种时候一个个都躲起来不肯出来，只有她来承受痛苦。

可她不就是为这个而生的吗？

…

手术室的灯灭了，护士把人推出来，医生告诉程潇瑶手术很顺利。她们一起把病人推去病房，程潇瑶除了等她醒过来，什么也做不了。

夜已经深了。

程潇瑶坐在病床前，毫无睡意。她的脑子里一遍遍闪过箱子压下来的场景，以及章心怡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把她踹那么远。章心怡既然来得及推开她，肯定可以躲开的吧。

程潇瑶握着章心怡的手，叹了口气。

“不哭了…改垂头丧气了？”

床上传来有气无力的声音，明明都伤成那样了，居然还有力气嘲讽程潇瑶。

“你醒了？”程潇瑶趴到她耳边，小心翼翼地问，“你有没有觉得哪儿不舒服？”

“头疼，恶心，想吐。”不问还好，一问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毛病。

护士正好进来换药，听到病人的话，跟她解释说：“这是麻药还没过去，不要紧的。”

李京昊现在全身上下只有眼珠子灵活能动，所以连眼珠子都恨不得不要这副身体自由行动。她盯着护士姐姐给她换吊瓶，跟程潇瑶嘱咐注意事项，直到目送她离开。

“要喝水吗？”程潇瑶问。

“不喝…喝了还要去厕所，我可不想尿床。”

程潇瑶指了指床边悬挂的尿袋，说：“有导尿管，你不用下床的。”

“……”

李京昊无处可躲，只好闭上眼，真丢人啊！

“你要睡觉了吗？”程潇瑶见她闭着眼，又把灯调暗了些。

李京昊没理她。

“你有事就叫我。”程潇瑶小声说。

李京昊闭着眼，说：“你去睡觉，我没事。”

程潇瑶嘴上应着，却坐着没动。

李京昊躺了一会儿，听不见程潇瑶的动静，又睁开眼去看她，发现她正坐在床边盯着自己看。

“你看着我干嘛？”李京昊皱着眉。

程潇瑶看着她笑了起来，眼泪却不自觉流下来。她赶紧擦了擦，怕床上的人看见了不高兴。

李京昊别过头，不去看她，“你爱哭就哭吧，别影响我睡觉就行。”

程潇瑶嘴一撇，终于忍不住趴在床边抽泣起来。

李京昊抬了抬手，实在力不从心，好不容易摸到程潇瑶的头发，悄悄在手心里捏了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