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2)

任惜遇是在听到上课铃声之后重新想起挣扎,两人喘着气分开的时候,黏稠的奶味蔓延在唇畔间的空隙,任惜遇自以为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落在纪燃眼里,却是小羊羔抬起蹄子,在他心口蹭了一下。

纪燃轻笑,复又低头在任惜遇温软的下唇一舔,把乳白晶莹的液体卷走,然后接过任惜遇手里的半瓶奶,仰头喝了个精光。

任惜遇和纪燃迟了两分钟,一起站在教室后门喊报告。老师对任惜遇这样的乖学生向来宽容,又不敢过分苛责纪家小公子,摆摆手就让他们进门了。

任惜遇低头坐回位置,匆匆忙忙找课本和笔记,厉邵扬转头看了他许久,开口道:“班长,你身上的奶味好重。”

任惜遇一惊,胡乱遮掩:“是,是么。可能是你的奶糖味。”

厉邵扬忽然凑近他的颈间,吓得任惜遇下意识屏住呼吸。

“不对,不是我的奶糖味。”厉邵扬看着他的眼睛,轻声问,“晏晏,你和纪燃刚才,真的去器材室拿篮球了吗?那篮球呢?”

“厉邵扬。”纪燃吊儿郎当地坐在座位上,突然用正常音量说话,把老师的讲课声都盖过了,引得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纪燃一只手肘搭在后桌,转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厉邵扬,用全班都能听到的声音说:“我们没去器材室,任惜遇现在身上留的,是我的味道。”

第05章博弈

纪燃说完,班里安静了一瞬,然后爆发出一阵排山倒海的起哄声。

鲫鱼党的女孩激动得疯狂互掐,汉语党则恨铁不成钢地看向一直没说话的陆自寒。陆自寒还是原来的样子,戴着眼镜做自己的题,眼皮都没动一下。

任惜遇被起哄得实在挂不住,面红耳赤地站起来向老师解释:“老师,是刚才纪燃请我喝牛奶,我不小心撒在身上了,你别听他胡说八道。”

“喝牛奶?”班里有人笑出声,“燃哥不行啊,约会就请个牛奶喝?”

“等会儿等会儿,燃哥你买的不会是二六八那个奶吧?你钱放兜里烧得慌啊?”

同学们闹得更欢了,而且话题逐渐歪向奇怪的地方。任惜遇感觉被架在火上烤的境遇总算缓和了一点,瞪了纪燃一眼,气呼呼地坐下。

“干什么呢?”班主任程乾突然出现在教室前门,冷着脸一敲。教室里顿时安静下来。

“好好听课,整个年级就你们最吵,我在办公室都听见了。”程乾训完学生,对着任惜遇抬了一下下巴,“惜遇,出来一下,我有事找你。”

任惜遇心里咯噔一下,面上不显地应了一声,站起来走了出去。一直不为所动的陆自寒此时抬起头,看向任惜遇的方向,皱着眉目送任惜遇离开。

任惜遇跟在程乾身后,不想走进程乾的办公室,便在路上开口问:“程老师,是我的作业有什么问题,还是班上的事情?您可不可以长话短说,我还想回去上课。”

“上课的事不着急,我这里比较要紧,进来坐。”程乾笑着说,抬手开了办公室的门,示意他进去。任惜遇只好抬腿走了进去,站在办公桌边上等着。

程乾也不勉强,靠坐进皮质办公椅之后,拿出一张刚打印出的表格,放到任惜遇眼前。

“我整理学籍的时候,看到你的,有点奇怪,找你来问一下。”程乾扶着眼镜,关切地看着他,“你高二从B市一中休学之后,我就查不到你的学籍了。高二一年都没有上学吗,你这一年都在做什么呢?”

任惜遇看着程乾看似关切的眼神里透出的审视,仿佛蛇类动物伸展身体在丈量猎物的尺寸,后背的冷汗缓缓滑下。

“那一年我妈妈生病了,我休学照顾她。”任惜遇回答。

程乾似乎是很自然地过渡到这里:“你妈妈是什么工作,生了大病不应该有五险一金么?”

任惜遇:“我妈妈,本来是纺织厂的工人,后来生病了,待业在家,我们一直吃的低保。”

“啧,”程乾托着眼镜问,“任氏集团这么有钱,你爸爸怎么不管你们?怎么也不能沦落到这种程度吧?”

任惜遇和程乾对视许久,忽然冷笑出声:“私生子怎么可能时时受人照顾。程老师,你是活得太根正苗红了,没听说过有钱人屋里那档子事么?”

“惜遇,怎么那么沉不住气?”程乾凑近他的耳朵,压低声音,“我说过,我真拿你当自己的弟弟。你身上的小破绽那么多,如果班主任不是我,你怎么可能在一班立足,还在班长的位置上做得风生水起。”

“中考成绩那么好,为什么没接受媒体采访呢?”程乾又问。

“家里太乱了,不好看。”任惜遇咬着牙说。

程乾指着表格上的信息,一字一字地念:“B市东城区平安街道358号,地图上写着,红玉发廊洗浴休闲中心。这种地方,是不太适合接受采访。”

任惜遇怒气冲到极点,猛地推开他,厉声道:“那又怎么样?你以为任总不知道我妈做过这个?你把这些事传出去,你觉得任总会放过你吗?”

“惜遇你说什么呢?老师怎么可能会把你的信息泄露出去?”程乾似乎觉得任惜遇天真得有趣,眼里始终带着笑意,“老师只是感叹,你家庭条件那么艰苦,还辍学了一年,回来读高三都能很快跟上,真的是读书的好苗子。你高二那年到底在做什么,帮人补习?”

就在任惜遇脸色一阵一阵发白,将要支撑不住的时候,办公室的门猛然被叩响。门外的人很急,只敲了一下,不经同意便直接撞了进来。

“干什么,老师的办公室也是你说闯就闯的?”程乾一瞬间阴了脸色,只是在看到来人时,又不得不把气焰收回去一点。

“程老师,就算您是班主任,也不可以剥夺学生的上课时间。”陆自寒冷声说,“语文老师让我叫任惜遇回去上课。”

说完,陆自寒直接走到任惜遇身边,看也不看程乾就把人拉出了办公室。

程乾看着大开的房门,一时没控制住脾气,一脚踢翻了垃圾桶,骂了一句脏话。

陆自寒拉着任惜遇走了一路,回头时才发现他的脸色有多不对。他蹙着眉,把任惜遇带进厕所最里面的隔间,关上门低声问:“程乾跟你说了什么,你脸色这么差?怎么了?”

见任惜遇白着脸不说话,陆自寒想伸手碰他,任惜遇却忽然像受惊的兔子,猛地往后一躲,砰的一声撞在墙上,动静之大把陆自寒都吓了一跳。

陆自寒扶着他的肩:“任惜遇,撞到头了吗?给我看看。”

任惜遇抱着脑袋,又滑下来捂住脸,逐渐没了力气,软倒在地上轻轻啜泣。啜泣声越来越响,变成了幼兽般的呜咽。

陆自寒轻拍着他的背,耐着性子问:“你现在在想什么,可以告诉我吗?”

“拿出去……”

陆自寒凑近了听,才听到任惜遇断断续续的声音:“我……里面有东西……拿出去……求你拿出去……”

陆自寒有些迟疑,猜测是不是纪燃往他身体里放了什么,便把他扶起来坐到马桶盖上,让任惜遇趴在自己肩上,解开他的裤子,从后穴慢慢伸进两指摸索。

在温软瑟缩的甬道里探了半天,什么也没发现,陆自寒只好对他说:“里面没有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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