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2/2)

“父亲,这个舅父是什么来头?还有,祖母有留下什么东西吗?类似于钥匙之类的?”

这一句话像是激起了卢父的什么回忆,卢父突然变得激动起来,“什么?他们找你了?他们找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他们没找我。”卢方宇安抚着他,“我只是回来的时候偷听到了而已。”

卢父沉默了半晌,细细道来,“你祖母留下了一半的钥匙,说是她的母亲给她的。那是用来开启一个箱子的,那个箱子里的东西是她母亲留下的遗物,不到家族山穷水尽的时候万不可动它。早在范利邀请我们来的时候,为父就猜到了。”

“那你把钥匙带在身上了吗?”

“带了。”

三个人坐在角落里,自始至终都没再有人靠近过他们这里,而是三三两两开始谈笑。那边的热闹和欢快和三人的清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范利接待着众多的世家公子,其实这场宴会,什么踏青,什么寻乐,都不过是一场比赛罢了。说白了,这就是一场年轻男子之间的博弈。

范利的儿子名叫范甯,而且范家就这么一位小公子,从小悉心培养,本意是准备考取功名,一步一步地往上爬,但是谁也没想到的是,考中进士后,入宫一趟,本应从六品的官封直接变成了五品的朝议大夫,从此以后范利更是在一众亲友面前抬起了头。

此时的范甯正在众多人之间寒暄着,看起来游刃有余。

沈国公府的马车停在范府门前,马上就有小厮,沈念庚在一众人的审视下下了马车。

在他下了马车,再到踏进范府的门内,四周窃窃私语的声音就没断过。

东灵速来崇文,朝中文官占了大多数,而且文官的权力较大,众多青年学子苦读一生就是为了能入朝做文官,哪怕是位分不高也好。

而已经故去的沈国公更是太子太师,可以说是天下最有学问的人之一。他的后代却不习文,而是做了个管钱从商的少府监。这在他们看来,实在是不能理解。

沈念庚像是丝毫没有意识到这些人的眼光,他今天来,也不是来和这些书生咬文嚼字的,他今天的目标,只是范甯而已。

“沈兄!”

他人还没到范甯身边,范甯已经摇起扇子打招呼了。

他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不亲近,但也不算疏远。

“范大人。”

“还以为沈兄不会来,在下多谢兄赏脸。”说完执着扇子拱手笑盈盈地一拜。

沈念庚不经意地歪了一下身子,避开了他拜过来的方向,不知他不愿意受,而是不知为什么,他就是觉得面前这个人很难懂,就算是他常年揣摩人的心理都很难看透,这种不确定感,让他下意识地回避。

“范大人说笑了。”

“那沈兄先落座。”

沈念庚带着子烨坐下,子烨本能地在场内扫视了一圈,视线一顿,他在角落里看到了些不该在这里的人。

“公子,角落里的那三人其中之一是赵家书院里的学生。”

“确定?”

“确定。属下帮您送东西的时候在书院内见过他。”

“去查查。”

“老师!”范甯的这一声老师,把所有人的眼光拉向了大门处。

来人是范甯的老师,也是那位太子太师,不过现在也只是一位太师,毕竟他教的人,还没有成为太子。

沈念庚的眼神在看到那人的一瞬间瞬间凝结,如果赵年岁在的话,就会闻到,这是一种她在他身上从来没有发现过的味道。

不是呛鼻的味道,这种味道无迹可寻,但又好像无处不在,像是一团雾一样把你包围住,那是一种清冷到极致的味道,但在一团浓雾背后,是铁锈味的禁区。那味道夹杂着清冷丝丝透过皮肤,能让心脏瞬间凝结。

此人名为张泽林,是如今朝堂上首屈一指的人物,因为他的背后,是成为太子的最热人选——二皇子。

他的面相上就像是一位严师,可能是年龄大了的缘故,身上的毛发都是灰色,看起来让人觉得不好接近。一双眼睛眯着,让人总觉得他像是一只隐藏在水底的巨兽,等待猎物下水,一击毙命。

张泽林入座后,瞬间吸引了一批人上前去,但都被范甯挡了回去。

又过了许久,这场宴会才算是真正的开始了。

范甯讲了一段话,无非就是“喝好玩好”这种话,宴席上又开始了觥筹交错,推杯换盏。

等吃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开始有下人摆了笔墨纸砚上来,这场宴会的重头戏开演了。

沈念庚拿起桌上的酒杯,这里面有些小心机,在杯底有一只绘上去的锦鲤,随着酒水的倾斜显出不一样的形态。

他晃着酒杯,看着那条将游不游的锦鲤,不知是要念给谁听,“鱼儿入了水,咬不咬钩都已是池中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