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1、第 271 章（2/2）

事了，西风主动向孙将军道：“孙叔，侄儿有一言。此事，若能不传回京里和谢将军那儿，就最好当没发生过吧。”

他说着，看一眼谢皖，谢皖便接过话头，道：“谢皖蒙此羞辱，甚感丢人，若叫别人知道了，怕是要笑家父虎父生犬子。若叫家父知道了，怕是要嫌我丢他脸面，少不了要打我。因此，请孙将军不要大肆声张。”

孙将军哪能不知是这俩人在给自己台阶下。谢皖的身世如今也瞒不住了，他被欺辱长达两年，军中不少人怕都知道，虽一时传不到外头，可日后也难保……但谢皖这态度便是要轻轻放下。

再怎么说，再怎么传，他倒不怕谢威知道，主要是传不到洛金玉那里就好。或者就算洛金玉知道了，也是很久以后的事了，说不定就能不了了之……

如此一来，孙将军看谢皖越发顺眼，点点头，顺着台阶下了，又道：“谢皖，你父亲送你来这，他的良苦用心你应当知晓。”

谢皖沉声道：“往日不知，如今得西风开导，终于知晓了。”

孙将军见他越发懂事，也不由得欣慰起来，看看他，又看看西风，笑了笑，拍了拍谢皖的肩膀：“我与你爹着实不合，但没有私仇，想来他也知道我的性情。他送你来这，我既不会故意折磨你，也不会刻意宽待你。你要军功，自己凭本事和其他人一样去挣。我和你老子都不是世家出身，也都是从小卒做起的。”

谢皖颔首：“是。”

“话虽如此，先前之事确实也太委屈你了，”孙将军道，“换营房的事，我会叫人去办，如今破例给你个特权，你自己选吧。但不能太越级。”

谢皖点点头，想了想，道：“谢皖斗胆，想请调令。”

孙将军闻言皱眉：“我只说给你换营房，你想调哪去？”

谢皖道：“先锋营。”

孙将军一怔。

谢皖究竟是谢威的独生子，他当初不想优待，却也不想他真死在西塞，因此倒是特意提过一句，不要安排谢皖去太危险的地方，因此，谢皖其实一直以来都在做后勤小兵，在军营里到处跑腿打杂。

先锋营却可说是最危险的编排了，凡有异动，先锋营先行。

孙将军看了谢皖一阵才缓缓道：“还不行。先锋营里全是百里挑一的精锐，你倒是想去，现在也没那本事。倒不怕你死，怕你到时候拖累别人。”

谢皖只得道：“是。”

“不过每半年先锋营都会有选拔，你到时候自己去报名参加，若你本事够了，自然能进去。”孙将军道。

谢皖点头：“是。”

孙将军挥挥手：“好了，不说了，你想好了要去哪个营房，就找张副将去说，他会给你安排好。若没别的事，西风你和谢皖都出去吧，我还有些公务要办。”

谢皖正要告退，西风却开口了：“孙叔，先锋营报名，我可以吗？”

谢皖与孙将军都是一怔。

孙将军看西风一会儿，又看谢皖，再看西风，笑了起来，感慨道：“年轻人……倒是都给我找麻烦，一个谢威，一个沈无疾，若你们出了事……算了，去吧，天塌下来我担着！”

西风与谢皖皆大喜，异口同声地向孙将军道谢，又对视而笑。

……

谢皖在军中也有些处得来的兄弟，他便请换了过去，加之不少人都知道了他的身世，再没人敢轻视他，至少不敢在明面上如此，更别说欺辱他了。甚至还有传言沈西风沈公公其实就是谢将军安排来照顾谢皖的。至于为什么谢将军指使得动沈西风……就、就随便什么原因好了。

谢皖亦不因暴露了身世就此骄矜——若换了刚来的他，或许还会顺杆子爬，但如今他心性沉稳许多，又有西风在身旁看着，说来也是绝不好意思再做当年的纨绔。

他与西风约好要一起进先锋营，距下一次先锋营选拔只有三个月了，两人自然是忙于特训。

西风倒是游刃有余，他自小习武，修读兵书，又被谷玄黄亲自教导过，进先锋营唯一的问题就是他是太监，但孙将军给了他特许，这个问题便不再是问题。他只需正常发挥，稳稳通过。

需要担心的是谢皖。他打小娇生惯养，虽也装模作样地拿着鞭子到处跑，但多是吓唬人，若真打起来，都是他的护卫去打，他真与人动手的次数屈指可数，还不一定赢。何况在这里都是实打实的身手，绝非花拳绣腿。

这两年来，他倒是锻炼得结实多了，可身手还差得远。

西风与其说在特训，不如说在特训谢皖。一来二去，两人越发亲密，除去不得不分开的集体操练时候，两人可说是形影不离。

就在此时，隐隐约约的传言在军营中流开来……

谢皖是无意中听到人议论的。

“你听说那事儿了吗？就沈西风那个。”

“都听说了吧！就是我真也没想到。”

“谁都想不到吧？他居然勾引男人，听说那男的都结亲了，却被他灌了迷魂药，被他唆使之下失了神智，闹着要退婚，姑娘家为此都自杀了，啧啧。可惜不知道那男的是谁。”

“我以前就纳闷，他那出身怎么会贬来这地方吹风，原来是有过这事儿，真是不要脸。”

“虽没说那男的是谁，但说了，那男的如今惨得很！沈西风当时见事儿闹大了，倒是‘机灵’，赶紧就甩了他。人家好端端一对，就这么被他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