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5、第 265 章（2/2）

方敬雅笑着笑着哭了起来，好容易停了下来，满面狼藉地看着她，轻声道：“他不愿意。”

皇后一怔。

方敬雅松开一直紧攥的拳头，低头看着掌心皱巴巴的护身符，像梦呓：“……他将最后一件与我相关的物件还给了我。他说，从此与我再无干系……他说，他再也不想看见我……他说，他与我是奸夫淫|妇……哈哈哈哈……”说到此处，他笑了起来。

皇后半晌都没回过神来：“他……”

“姐姐，”方敬雅停了笑，抬眼看她，“我配不上他。”

皇后皱起了眉头：“你疯了吗？你究竟遭遇了什么？沈西风——不，沈无疾对你做了什么？你说出来，姐姐给你做主。你身上这些伤是不是沈无疾打的？他天大的胆子——”

方敬雅猛地吼道：“不是你逼他这么干的吗！你现在不该高兴吗！”

皇后猝不及防被吓了一跳，瞪着眼睛看他。

方敬雅一把甩开她的手，起身将周围所有能推倒的东西都推倒，能砸的东西都砸了，像一只无能为力的困兽。

“敬雅没事吧，朕听说他回来了，赶紧过来——啊啊啊！”

“皇上小心！”展清水急忙一个箭步上前，将迎面飞来的茶盏打飞到一边去，然后拉着皇帝避到一边。

方敬雅虽然发了疯，可见状还是停了下来，犹豫一下，跪下告罪。

皇帝瞪着眼睛环顾四周，震惊道：“怎么回事？”又看向皇后，“哎呀，你是不是又逼他了？昨夜里不是说得好好的了吗？孩子逼不得，有话好好说，有商有量！敬雅，你姐姐也是为你好。再不行，姐夫给你做主，啊，你先冷静下来。”

他见方敬雅跪在那里像是冷静了，才敢试探着过去——主要还是仗着展清水忠心耿耿地挡在他与小舅子中间。

皇帝小心翼翼地过去皇后身边，眼睛防备地看着小舅子，嘴里却是问皇后：“你们怎么聊的？哎呀，实在不行，就按咱们先前商量的那样吧。叫敬雅沐浴休息下，明日就召沈西风他一家子和那谁……跟敬雅结亲那姑娘家的人也都进宫，坐一块儿，好好谈谈婚事。各退一步，皆大欢喜，好不好？”

皇后深呼吸，忍耐着看他：“还谈什么谈！要能谈，这满屋子你以为怎么砸出来的？”

皇帝“哦”了一声，转向方敬雅：“哎呀，敬雅，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姐夫也不帮你说话了。事儿只能这么办了，再退也不能退了。你大不了到时候关起门来和西风过日子，可敞开门去外面，还是得要脸面。你姐夫是皇帝，姐姐是皇后，你不要太任性了……”

皇后忍无可忍地打断他的话：“他倒是愿意，沈西风不愿意！沈无疾还打了他一顿！”

皇帝眨了两下眼睛，看看方敬雅，看看皇后，看看满地狼藉，看看展清水，然后看回皇后，这才反应过来：“哎？”

看看地上那个疯了的弟弟，再看看眼前这个蠢蠢的丈夫，皇后气得眼前发黑。

……

洛金玉结束一天公务，出了官衙，惊讶地看着垂手等在官衙大门外的父子二人——沈无疾倒不值得他惊讶，他走过去，皱眉道：“西风的脸受伤了？”

西风已经沐浴更衣过了，脸上的伤口也包扎了，此刻他看一眼干娘，讪讪地低下头去，轻声道：“爹。”

洛金玉应了一声，又问：“你既在这儿，想是国舅已寻到了。”

西风道：“是。干爹已差人将国舅送回宫中。”

洛金玉看一眼沈无疾，欲言又止。

沈无疾忙搀住他的手臂，微笑道：“别担忧了，事儿解决了。”看一眼西风，摇了摇头，“这小子也不算蠢到底。”

西风低着头道：“儿子如今已全然知错了。”

当初他与方敬雅被迫分离，虽然他说是说知错了，也绝不敢怨愤于他人、尤其是他两位父亲，可究竟在心底里还是有那么些不服的，因此背着人时总哭泣怀念，不能忘却与方敬雅的私情。

可今日，他忽然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