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第 194 章（1/2）

黑衣人却大笑起来：“喻大人,你不会以为现在他死在街上，别人就会以为和你没有关系吧？你不本来就是要杀鸡儆猴吗？”

喻砺哼了一声：“那也不能是在我家中！”

黑衣人叹了声气：“你听我说完。我记得，喻大人二叔当年在战场上被敌军打中脑袋,疯了。”

喻砺一怔,想了想,讶异地看他：“你是说——”

黑衣人笑道：“一个有战功的疯子发起疯来误杀了洛金玉,罚也不好罚，只能怪洛金玉倒霉，不是吗？”

喻砺一时没有接话,垂眸望着手中的白玉杯沉思，忽然外头急匆匆来了人：“少爷,府里出事了。”

喻砺快马加鞭地赶回喻府,扑在喻首辅床边一叠声地呼唤。

喻首辅闭着眼,皱着眉,迟迟不醒。

下人说,阁老本来好端端的,午睡过后,忽然说梦到院里茶花开了，起了雅兴,结果还没走到花圃就滑了脚,摔了跤，再没醒了。宫中御医都来过两批了，都说怕是中风。

喻砺叫了半天，见爷爷没有反应,气得大骂：“把那几个伺候不力的丫头都打死扔乱葬岗去！”

他爹叹道：“现在什么时候，还有心思做这事，先关在柴房。再说,消息传出去了，一会儿必定陆续有人探病，让看见了总是不好的。”

闻言，喻砺忽然心念一动，想了想，问：“二叔在家么？”

他爹不解道：“他那样儿，不在家还能在哪？你突然问这个做什么？”

……

听闻消息，皇帝大惊，问：“那朕要不要去探望阁老？”

虽他不喜欢这只老狐狸，可一来，喻首辅是多朝元老，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何况人家也绝非没有功劳；二来，就是装样子也得装装嘛，总不好沈无疾成亲他去了，如今首辅病危却不去。

展清水道：“为龙体安危着想，还是不去的好。”

皇帝问：“你说朕是个昏君吗？”

展清水忙道：“您自然圣明神武，堪比尧舜！”

皇帝翻了个白眼：“堪比尧舜就算了，朕好赖有点儿自知之明。可朕怎么也不是一个昏君啊，你咋成天担心有刺客要杀朕？”

展清水道：“便是圣上如尧舜禹汤，世上总有人不安分。”

皇帝感慨道：“这倒是……但朕还是要去。”

展清水一面拦阻这不知死活的家伙，一面叫小宦奴赶紧去司礼监找沈无疾，却不料小宦奴带回口信儿，道：“沈公说皇上仁厚，有尧舜之德，还请您必要调派好人手，护好皇上安危。”

这话，就是同意皇帝去喻府了。

司礼监中，何方舟也松了一口气，道：“洛公子多礼，得知消息必要前去探望喻阁老，届时东厂的人不便跟进去，怕洛公子吃亏。如今倒是放心了。只要他与皇上碰到一块儿，清水自会看顾好。”

沈无疾却叹了声气，埋怨道：“那呆子，一面拆人家财路，一面还要去探病，看在那些小人眼中怕是他去幸灾乐祸的！嗳！”

何方舟笑了笑，又严肃起来，道：“你说，喻阁老中风是真是假？还是他只为了寻这个借口将洛公子骗去喻府？”

沈无疾淡淡道：“曹阡陌去看过，应是真的不好。只是喻系会不会借机生事就不得而知了。现成的法子——喻二将军不是曾受伤疯了么？若一个有军功的疯子发作起来，‘误杀’了金玉，皇上也不能与之计较。”

何方舟微微蹙眉：“喻二将军为国奋战，伤了神智，若谁连他都要利用来做这等事儿，那可真是无耻之尤！”

……

如众人所料，洛金玉听闻消息，立刻要去喻府探望。

西风急忙拦他：“您不是正查他吗？”

洛金玉解释：“一码事归一码事。虽养孤院案与喻首辅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可究竟没落到实处，未有最终结论。而他是我父亲的老师，对我亦有翻案之恩，他如今大病，我怎能不前去探望。”

西风服了干娘这脑袋瓜，说聪明那是绝顶聪明，说糊涂嘛，也是绝顶的糊涂！他叹道：“您这么想是没错儿，可喻府的人不见得这么想。若他们故意给您难看怎么办？”

洛金玉道：“我不去是我失礼；若他们公私不分，是他们无理也无礼，与我何干，你不必担忧。晚饭时我若没回，你们就先吃，不要等。只需留我一口，我回来热热。”

都什么时候了，您倒是关心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