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第 189 章(3/3)

沈无疾本就被他念叨了大半夜有些烦了,见他如此,也恼了。

两人就吵了一架。

吵完,两天没说话,持续冷战。

以往冷战还能去书房,如今没有书房,又不想和西风挤,沈无疾便仍与洛金玉同床共枕。

夜深人静,美人在侧,香气暗涌,活生生憋了两日的沈无疾终于忍不住了,试探着捏住洛金玉的被角,柔声道:“这么大人儿了,睡觉还踢被子呢,要不是咱家,你今儿就得着凉啦。”

洛金玉睡觉一向规矩,且此刻还未入睡,被子本掖得结结实实,被沈无疾愣是扯开了一小条口子,令他深感无语。

沈无疾扯开口子,又给他掖回去,见他不动不语,悻悻然躺回去。

躺了会儿,沈无疾又心痒痒起来,悄悄地把手从被子底下摸出去,往洛金玉的被子里伸——这狠心的人,吵架归吵架,竟还分被子睡觉了!实在是叫人伤心难过,一片痴心,究竟错付。

洛金玉忍无可忍,开口道:“别闹。”

沈无疾委屈道:“是咱家在闹吗?这多出的一床被褥可是你从柜子里拿出来的。”

说着,他低声哭泣起来:“呜呜……”

洛金玉暗暗告诉自己:这人必在假哭,不要理他。

可究竟忍不住。

这人就在自己耳朵边哭,哭得哀哀切切,令人心中发麻。

洛金玉忍耐道:“大半夜的,别闹了,睡吧,有话明日再说。”

沈无疾哽咽道:“咱家都要死了,还睡呢?等咱家死了,埋棺材里,可有的是时候睡呢,急在现在?”

“……”洛金玉只得转过身去看这果真没有半滴眼泪的人,无奈道,“你这动不动就要死的习性,怎么说都不改。”

他也委屈起来,不比沈无疾假装,他是真的眼中湿润,低声道,“你明知我、我忌讳这个。”

他本百无禁忌,可自从母亲过世后,他便对死字有些忌讳。尤其沈无疾乃这世上除母亲外对他而言最亲近心爱之人,他如何听得沈无疾总说死了死的。

沈无疾见自个儿闹脱了,顿时慌了,忙搂住他:“是咱家不好,咱家错了,你别难过。咱家逗你呢!”

洛金玉垂眸沉默,被沈无疾哄了半天,难过道:“你总说要与我一生一世,我又何尝不想如此。一则,此事本就不对。二则,我一想到你之前……其实那时候我心里是很担心的,若依法判你真是个重的,若是要——我都不知自己以后该怎么办才好。”

沈无疾的一颗心都化成了水,轻轻吻他额头:“是咱家不好,叫你担惊受怕了。”

被他哄着,洛金玉越发委屈:“我知我俸禄低,比不上你以往所过的锦衣玉食的日子……”

沈无疾忙道:“咱家没这么想!”

洛金玉却不理他,继续道:“可比寻常人家绰绰有余,每日鱼肉……”

洛金玉越说越委屈,也越说越心虚,越说越小声。

他委屈是因他着实已拿出自己所有来养一家人了;心虚则是他俸禄少,叫家人吃穿比不上以往。若他是个有本事的,又如何叫沈无疾去向朋友要钱。他惭愧得很。

沈无疾心疼得要了命,急忙将人抱在怀中,又是亲,又是摸,又是哄,连声认错,发誓将钱银都还给展清水,再不随意收人钱财了。

如此一阵,洛金玉回过神来,也不愿让他多担心,便努力收敛了低落心绪,向他说没事了,让他早些休息。

可沈无疾早于夫妻之礼上食髓知味,刚刚一阵亲热,情不自禁地起了心思,只是碍于人还在郁郁寡欢呢,不得不强装正经。如今人好了,沈无疾便没了顾忌,一个劲儿地往洛金玉的被里钻。

洛金玉以为他只是要相拥而眠,索性掀开被子让他进来,又回头把被子往这边多扯点儿过来,怕他盖不着。

“嗐,还管这被子呢?”沈无疾拉住他的手,笑着去闹他。

……

没过几日,洛金玉听西风道:“展公公又来找干爹,儿子便照您的吩咐,将那匣子钱银连同您为干爹已经花出去的那些钱而写的欠条,一并给了展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