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第 171 章(1/2)

洛金玉问:“你如何将此事知道得如此清楚?”

君天赐微笑道:“不瞒你,礼部有君某眼线。顺便告诉你,你发现养孤院端倪也并非巧合。那位丁郎中虽有几分傲骨,却比不上你的骨头重。他不敢得罪人,可知道你敢,便故意将文书落在你必经之处。”

洛金玉正要发问,外面传来门房的声音:“老爷,喻府遣人请您。”

君天赐问:“现在,你信了吗?”

洛金玉垂眸,又是愤怒,又是悲哀。正当此刻,手上一痒。他抬眼看过去,立刻抽回手来,怒斥道:“你休得无礼!”

不料洛金玉反应这么快,君天赐深感遗憾,可指腹上那片刻的触感也仍能令他回味无穷。

门房狭小,君天赐头一回与洛金玉独处一室,不由得心神荡漾,逼近一步,柔声道:“子石,沈公究竟是个宦官。你与他在一起,多委屈了你。”

洛金玉皱眉:“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你且住口!”

君天赐含着几分羞涩,鼓起勇气表白心迹:“君某对你的情意,你还看不出来吗?沈公对你是见色起意,君某却是爱慕你的才情风骨。其实,数年之前,君某就拜读过你的文章诗赋,那时尚不知你相貌,就已对你有了好感。”

洛金玉见这人自顾自说得陶醉,像有疯病,不由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骂都懒得骂,径直绕过他要出门。

君天赐急忙拦住他,继续倾诉心肠:“这些日子,君某对你朝思暮想、牵肠挂肚、夜不能寐——”

洛金玉怒道:“君大人,请你自重!我已经成亲了!”

君天赐忙道:“我不介意。”

洛金玉匪夷所思道:“我介意!你住口!你简直荒唐!”

君天赐不甘心地问:“君某比沈公差在哪里?沈公是粗鄙之人、不熟于文墨,如何与你谈诗论道、赏画作词?何况,他就要死了,届时你便又是自由身,君某愿意立刻迎娶你——”

迎面一碗冷茶泼到君天赐的脸上。

洛金玉重重放下门房的茶碗,骂道:“无耻混账!”

洛金玉甩袖离去,过了好一会儿,君天赐才失魂落魄地从沈府门房出去。他两眼发黑,脚下踩空,差点儿滚落台阶,还好他的心腹等在底下,一个箭步上前,将他扶住:“公子!”

只见他家公子面色惨白,脸上湿漉漉,肩上的衣服都浇透了,偶有几处还挂着茶叶渣,何其狼狈!

君天赐呼吸急促,双眼一翻白,就此倒入心腹怀中。

心腹急忙又掐人中又给闻小药壶,半晌才叫这人恢复了丝丝生机,有气无力地道:“他骂我趁人之危……”

心腹无奈道:“您先别说话了,我送您回去找御医。”

说着,他打横把君天赐抱起来,急匆匆往太尉府跑。

君天赐喃喃自语:“他还……呼……泼我茶……我比不上……呼……呼……比不上……沈无疾……呼……一个太监……沈无疾……呼……呼……呼……不也是……呼……趁他……呼……死了娘……趁虚……呼……而入……我……我就……照葫芦……呼……”

心腹:“……”

那您就是要照葫芦画瓢也得等沈无疾死了再说啊!!!

来之前,他就冒死劝过自家公子。可公子死活不听劝,非说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沈无疾前脚刚刚关牢里,具体怎么回事儿还没个准儿呢,您就是想趁虚而入,也得等他死透了啊!这洛金玉现如今还不是遗孀呢,您就上赶着去了,搁谁不得泼茶啊?!

君天赐被送回太尉府,又大病一场,在此不细述。

……

洛金玉被喻府下人请去了闲庭雅园。

闲庭雅园是个饭庄,布置得很雅致,许多达官显贵都爱去那里谈天吃饭。

洛金玉在太学院时曾被人请去此处办清谈会。他发现,在座皆酒囊饭袋,请他去是附庸风雅。

而且那里的饭菜特别贵。上一道菜,就得先听人夸耀半天这菜的来源。观其嘴脸,恐怕恨不能直接说是从天宫里捉来的奇珍异兽。偏偏又特别难吃。洛金玉当时夹了一筷子,实在是难以下咽。

时隔数年,闲庭雅园并没多少改变,庭院依旧别致,梅兰竹菊、白鹤孔雀、长廊活水、古琴箜篌,应有尽有;此处迎客送菜的皆是貌美的少年,穿着一致,戴珍珠冠或钗,言行举止十分文雅,不像下人,像少爷小姐。

洛金玉被引入厢房,看着门被关上,一道带着笑意的声音从里间传来:“子石,进来吧。”

洛金玉收回目光,进了里间,看着席地而坐,正在洗茶具的喻砺。

喻砺是喻首辅的嫡孙,年近三十,保养得很好,皮肤白嫩,面泛桃花,身形高大,姿态风流,可说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

“坐,别客气,没外人。”喻砺和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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