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第 160 章（1/3）

明庐道：“这倒是,春花馆的熏香多很廉价，刺鼻。没你用的香料好。我以前不喜欢闻熏香，现在倒觉得有了趣味。”

说着,他就凑到何方舟颈间,用力闻了闻。

何方舟：“……”

明庐忽地笑出了声：“我发现,我一接近你,你的身子就僵硬。我还以为是你天生防备心强，可刚刚见着皇帝和那位展公公亲近你，你却很自然。”他挑眉道,“只防备我吗？因为我非朝廷中人，是个江湖浪子吗？”

何方舟讪笑道：“明兄说笑了。我与清水相识多年,知根知底,如亲兄弟——”

明庐道：“他没拿你当亲兄弟,他爱慕你。”

何方舟一怔：“明兄休得开如此玩笑。”

明庐认真又自信,道：“绝非说笑！上回,他因我与你动作亲密,便要冲上来就要打我,今日我再仔细看了，他看你的眼神就如葵花向日,看我的眼神,则是有夺妻之恨——”

何方舟急忙打断他的话，正色道：“明兄与朋友谈笑时外放开朗，这我亲眼目睹。可我与清水非明兄的那些朋友，我二人皆是太监,有些玩笑，明兄还是不开为好。”

明庐忙收起笑意，认真道：“抱歉！我绝非恶意,只是平日没轻没重惯了，若冒犯了你，还望你见谅。”

何方舟摇了摇头，有意岔开话头，缓和一下氛围，却听明庐道：“不过，太监又如何？沈无疾不也是太监吗，我看他除了生不得孩子，别的一样没拉下。你哪天去沈府吃个饭，保准腻歪得你吃不下！”

何方舟：“……”

明庐又道：“若你是对那位展公公没兴趣，我冒昧提及，冒犯了你，我诚心向你道歉。可你若只是因为你是太监，我就觉得，大可不必如此。”

他明亮的双眼如同此刻天上的星辰，盯着何方舟，“沈无疾虽爱叫唤，可我没看出他有几分自卑，他不自负都是难得能好好儿说话的时候了。可你却不一样。你面上不显，从来不提，可你心中，好像有一道长久不愈的疤痕。”

何方舟沉默一阵，移开目光，微笑道：“明兄想多了。”

明庐无比真诚地道：“我以往因家仇而敌视太监，金玉说我错了，不可一概而论。可就算沈无疾是我亲弟弟，我看着他，也还是对太监起不了好感。但与你来往，我方知，金玉是对的。”

何方舟开口：“我——”

明庐道：“在我看来，你无需为自己的身份自卑。你为父母弟妹而卖身，是令人佩服的孝义之举。”

何方舟笑了笑：“明兄谬赞——”

明庐道：“也令人心疼。”

何方舟：“……”

四目相对，看见彼此眼中星光。

片刻，明庐忽然握住何方舟的手腕。

何方舟顿觉一烫，心中也慌乱无比，急忙将手抽出来，道：“时候不早——”

明庐又握住了他的手。

何方舟无措又迷茫地看着明庐。

过了好一会儿，何方舟终于再度找回声音，正要说话，就被明庐吻上了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