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第 83 章(1/2)

洛金玉觉得他这话也很有道理,可是仍惭愧,想来想去,虽不过于扭捏纠结,却依旧还是认认真真道:“我今日贫苦,来日恐怕也难有大富大贵的时候,但我必定待你专一温柔,与你相敬如宾,尽我所能叫你开心。”

“开心!开心!”沈无疾语无伦次道,“咱家都要开心死啦!什么大富大贵,说这些俗话!”

他激动得都要不记得自个儿叫什么了,忽然将洛金玉硬生生举离了地面,高声“嗷嗷”地叫。

洛金玉再度被他惊吓到,急忙抱住他的脑袋,又怕仓促碰伤了他,低声道:“你做什么?放我下去!沈无疾!你——你别叫!好端端学什么狼嚎?让人笑话。”

沈无疾也不知道自个儿为什么要学狼嚎,总之就是满腔兴奋无处宣泄,土匪抢着了压寨夫人似的,抱着人在屋里走了几步,好容易恢复些神智,才终于将人放下来。

洛金玉好容易重新踩到了地面,已是面红耳赤,忍不住就要说沈无疾两句,可刚张嘴,就被沈无疾一口咬住。

“……”

沈无疾咬得并不重,就这么叼住洛金玉的嘴唇,用牙齿轻轻地摩擦。

洛金玉十分之茫然,也不知这是做什么……

他想来想去,最终在心中感慨:原来还有这样亲热的?倒、倒是有些奇怪。罢了,我总之是不懂这些事的,沈无疾比我懂多了。那我就听他的。

这么一决定,洛金玉就待着不动了,任由沈无疾叼着。只是洛金玉的身体难免因拘谨和无措而有些僵硬,神色也生涩,像极了被狼叼住的白兔子。

沈无疾也不知道自个儿为什么要咬洛金玉,可总之咬也已经咬了,看这呆子懵懵的眼神,大约也明白了他心中所想。

为了自个儿脸面,沈无疾撑着作出一副这很自然的神色,强作镇定地又咬了一会儿,才强作镇定地松开。

洛金玉欲言又止。他的求知欲令他想问这咬嘴唇是什么说法,毕竟亲嘴他尚且能自个儿想通,可咬嘴唇就有些费解了。

可话到嘴边,洛金玉又不好意思问。

在别的事上,他自然是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向来坦率真实,不会装模作样。可唯独在这事上,也说不清怎么的,他忍不住有些本能的想要不懂装懂。

于是,洛金玉也强作镇定起来。

两人各自强作镇定了一会儿,沈无疾先忍不住,又凑过去,这回神智清醒多了,绝不咬,而是想要温柔地吻住那比平日里红润许多的嘴唇。

这两瓣嘴唇,可真令他又爱又恨,以往说起话来,总要将他气个半死,可夜里梦醒时候,又总惦记着这口吐锦绣的嘴,总念念不忘,总无耻厚颜地对上天发愿:若是能尝上一尝,就是立刻死去也甘心。

不料,这回,洛金玉也神智清醒许多,竟避开了来,拿手挡在两人中间。

沈无疾一怔,心顿时又冰凉一片,急忙厉声质问:“你又反悔了?”

“自然不是,你怎么总觉得我是背信弃义之人?”洛金玉尴尬道,“你虽答应了求亲,可八字刚刚一撇,还是不妥如此亲近,应当待——”

沈无疾打断他的话,道:“今晚就成亲——不!现在就成亲!你说什么聘书迎书,现在就写!”更急切地盯着他问,“写完就能亲了吧?”

洛金玉恼羞道:“你也不必做出这样急色行为!”

“都是夫妻了,急什么色?天经地义的事儿!你自个儿不也刚刚说急着想和咱家亲近吗?这时候又矜持个什么劲儿?你们读书人真是矫情!”沈无疾理直气壮道,“快,你来说,咱家来写,要怎么写那什么……”

“沈无疾!”洛金玉被他半抱半拖地往书桌边拽,忍不住斥道,“你且停下!沈无疾!又胡闹!”

沈无疾这才停下来,犹豫一下,松开了手,无比委屈地看着他,眼眶看着看着就红了,泪水在眼中打着转,吸了吸鼻子,肩膀抖了抖,眉头蹙得无比哀怨,忽地背过身去,双手扒住窗栏,“呜”了一声,随即哀哀切切地哭诉。

“一直以来就嫌咱家!这也嫌,那也嫌,还骂咱家,让咱家离你远些,好似咱家身上有瘟。也就罢了。忽然又非要和咱家成亲,咱家不肯,就对咱家死缠烂打,又送花,又说什么婚律什么聘礼……说得情真意切,十分好听,什么婚后都听咱家的,对咱家百依百顺,绝不看其他人多一眼,什么喻皎皎,什么这个那个,连名儿都不记他们的!自古烈郎怕缠郎,咱家自是怕了你,就从了。可咱家一从,你却又翻脸不认人啦!什么百依百顺,这还一个时辰都不到,就亲也不让亲了!那成这劳什子的亲做什么?贪图咱家这座宅院吗?”

沈无疾来了劲儿,还感情充沛、抑扬顿挫地诵起了诗,用以谴责这薄情郎,“总角之宴,言笑晏晏!信誓旦旦,不思其反!反是不思,亦已焉哉!”

洛金玉:“……”

他看着沈无疾在那儿添油加醋,使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让自己没笑出来。毕竟,石头也知道,这时候若笑了,今儿大约就收不了场了……

半晌,洛金玉神色复杂地看着还在那碎碎念个不停的沈无疾,默然叹了一声气,无可奈何地说:“就这一次。以后无论如何,都要待——”

沈无疾已经火速转身,搂住他,吻上嘴唇,将他“成亲”二字吻回了肚子里。

——管你那么多呢!读书人迂腐得要命!总之你若舍得,倒是动手打咱家啊!你总之打也不舍得打,那咱家还怕你个什么劲儿?!当咱家傻吗?!桀桀桀桀桀……

沈无疾在心中得色猖狂地放声冷笑!

……

明庐知道师弟的冤案在翻,也知道这事儿是沈无疾精心谋划,无论过程,总之结局已定。

但他万万想不到,案还没有翻完,师弟就将他拉到无人处,恳切真诚地请他帮忙向沈无疾提亲,说是看了书上例子,好似提亲总要由长辈出面。

师弟父母双亡,最亲近长辈就是明庐和明庐他爹了,想来明先生不会同意这门婚事,因此只能拜托明庐了。明庐既为师哥,就是长兄为父……

之类,说了一大通。

明庐:“……”

啥?你说啥?你知道你在说啥?

别说了,我不想听。

你是怎么觉得,我爹不会同意,我就会同意了?

你觉得若我爹知道我给你帮了这种忙,他不会把我打出三里地去?他本来就很想打我了!

再者说,你原来知道我爹不会同意?那你还要做?你还要瞒着他做?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我爹说的一万句废话里有一句唯独没错,那就是近墨者黑!

你他大爷的才和沈无疾待一起多久,就变成这样了?!

明庐只觉千言万语涌在心口,下一刻就要化作一口黑血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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