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第 46 章(1/3)

沈无疾忙道:“倒也还好!咱家巴不得你看咱家哪儿都写着‘得势’二字,好叫你知道咱家是值得托付终身之良人!”

“……”洛金玉忍了又忍,忍不住道,“你这人,好难得说了两句朴实之言,怎么下一句又这样!”

沈无疾满脸无辜道:“咱家情之所至、情不自禁、情难自控,要怪,就只能怪月老牵线时将红线往咱家的心上栓了一百八十根,密密麻麻,令咱家一见着你,便心痒难耐。”

洛金玉瞪着他,都已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和这人就很难正经说话!

既知与沈无疾难以正经说话,洛金玉索性就自行滤过那些不当听的,只说自己要说的:“公公若如此忌惮朝中之人,那能否朝外头寻人相助?”

沈无疾笑道:“咱家在这儿等着你呢。好金玉,你刚也说,你以前在太学院上过兵法课,咱家也知道,你无论哪门,皆是名列前茅,这回正好也是送你回去晋阳祭祖,你恰好在旁帮咱家一把。”

洛金玉不由失笑:“公公当真是一箭不止双雕。”

沈无疾挑眉:“怎么?”

“原来你还在这儿等着我,想令我重拾信心,也伺机为我之将来铺路。”洛金玉平静地望着沈无疾的双眼,道,“公公好意,在下心领,可惜又要令公公失望。在下说过,在下如今确实再无意于功名前程。”

沈无疾急了:“你怎么就说不听呢!”

洛金玉垂眸道:“家母一事令在下心结颇深,无法打开。”

沈无疾皱眉道:“逝者已矣!你娘见着你这样子,怕也要托梦敲打你!”

洛金玉涩然一笑:“如此甚好,我……我一直都很想再见到她。”

沈无疾怔了怔,见洛金玉说着说着,竟忽然眼尾发红落下泪来,不由得手足无措:“你这怎么说着就——嗳,你别哭!”

洛金玉急忙侧过身去,抬袖掩住自己丑态,将泪水拭去,道:“失礼了,让公公见笑。”

沈无疾只觉得自个儿的心都被拧出了水来,恨不能将洛金玉揉在自个儿的怀里好好疼惜,叫外头的风也吹不到他一丝半毫,哪儿还在意什么失礼见笑!

他却又不敢在这时候再轻薄了洛金玉,叫洛金玉愈发伤心,以为自个儿是趁着他悼念母亲的难过之时行这不轨举动。

想来想去,沈无疾只能柔声道:“是咱家不好,忽然提起你的伤心事。”

洛金玉已擦去眼泪,放下衣袖,看了沈无疾一眼,又觉得羞耻无比。男儿有泪不轻弹,自己实在是丢人。

沈无疾看出他窘迫模样,忙劝慰道:“你待母亲至孝,为她落泪不是羞耻之事,可别胡思乱想。”

洛金玉听他这么一说,脸上更热,低头不语。

沈无疾又道:“再者说了,你自幼与母亲相依为命,你母亲又是慈蔼之人,与你母子情深,你便是有些依赖她,也算不得丢人的事儿。咱家还羡你命好呢。像咱家,极小便没了父母,独自一人,连他们长什么样儿都不记得,叫什么名儿也不记得,因此说起来方铁石心肠,没什么感触。相较起来,还是你这样好。”

洛金玉见沈无疾为了安慰自己,连他的伤心事都说了出来,忙道:“多谢公公劝慰,我没事,公公不必……”

“都说了咱家是铁石心肠,其实说起他们,也没什么感触,你不必担心。”沈无疾笑了笑,温柔道,“倒是你,能不再难过就好。”

洛金玉点了点头,振作精神,道:“还是说回正事。”

见他如此,沈无疾哪里还敢多说别的半句,生怕他又难过,忙顺着道:“你有什么提议,尽管说就是。”

“一则,我无心仕途前程;二则,我虽学了兵法课,却是纸上谈兵,不敢妄自托大,怕误事。可我想起一可信之人,觉得可以向公公推荐。”

洛金玉娓娓道来,“我有一位师哥,名叫明庐,乃是我启蒙恩师之子。他性情不羁,自幼不爱诗书,独爱兵书,可惜他因家世缘由,恩师不许他投身军中。后来他拜了隐士高人为师,学习武艺,在江湖上颇有些名声。在下心想,邙山匪徒自命绿林好汉,想必与江湖有些牵扯,不若请我师哥出手相助,也省些曲折。何况,我师哥与朝廷没有前缘纠葛,想必也不会误了公公的计划。”

沈无疾听不得洛金玉夸别人好,更听不得洛金玉一口一个“师哥”叫得这么亲密甜腻,不由心中泛酸,冷笑道:“什么‘明庐’,听都没听过。”

洛金玉道:“师哥因执意学武,被他父亲逐出家门,改了个名字行走江湖,也省得惹事牵连家中,难怪公公不曾听过他这个名字。但他后来的名字,或许公公有所耳闻。”

沈无疾不屑道:“叫什么?”

“明月。”

沈无疾嗤笑了一声:“明——”他一怔,看向洛金玉,问,“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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