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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将图纸画出来后,第一时间让人给周文送去,北边儿比明安府更早入冬,他不心疼周文,还心疼大侄子呢。

这都是看在大侄子面上才照顾周文这个当爹的,别人都是沾了锦绣大侄子的光。

当然这话也不是锦绣自己说的,是元老爷这个当爹的说的,元老爷对此十分不满:“你要早有这个想法,你早说呀,你爹炭盆用了大半辈子,那糟心就别提了。

你不心疼你爹我,连你自己都不心疼吗?合着你小时候冬日夜里你爹我为了烧炭的事儿给你小子操了多少心啊!结果你倒好?现在才想起来拿出来!”

这话锦绣想反驳一下都不行,谁让他之前嘴快,说这是小时候突然的灵感,今儿又想起来了。

锦绣那话的意思,是他小时候突然想起来在图书馆看过有这么个东西的存在,但他不能解释,于是只能咬牙认了。

自己给自己扣的锅,含泪吞了。

傍晚,谢六兴冲冲来找锦绣的时候,整个人像是在发光似的,坐在锦绣对面手舞足蹈道:“锦绣你不知道,白天无人问津的火炉,傍晚在街上一亮相,那场面,可真是火炉一出,谁与针锋!

整条街上,不光外地来的商人,就连本地卖家都轰动了,全里三层外三层,将那个小摊位给围了个水泄不通,抢着下订单。

有本地商人一开口就订了五十个,外地人一瞧,怎么明安府的人也跟着抢单子呢?瞬间就急了,差点儿当场打起来,还是我带着衙役们好不容易维持了现场的秩序!”

谢六将手里的单子啪一声拍在两人中间的桌子上,激动道:“瞧瞧,这就是今天的订单,算是今年的一匹黑马!我这娶媳妇儿的银子算是到手了!”

谢六之所以这般激动,是因为锦绣将火炉两成的收入送给他,算是将来新婚的贺礼。

一开心,谢六就想胡言乱语:“啧,早知道娶媳妇儿这般赚钱,我就应该早两年成亲,多娶几个媳妇儿。”

这话锦绣还没说什么呢,就被一旁围着火炉吃瓜的元老爷听见了,老爷子这个暴脾气上来,想到谢六执意要给他娶那么一个媳妇儿,心头火起,瞬间转身,熟练的在桌角的插瓶里抽出鸡毛掸子。

追着谢六就打。

“我让你个小兔崽子瞎说!我让你胡咧咧!”

锦绣看元老爷那熟练的动作,忍不住同情了以前经常被元老爷追着打的自己和周文一秒,随后就很开心的看谢六笨拙的躲避。

匆忙成亲谣言

火炉买卖的火爆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不出两月,明安府周围几个州府,几乎家家户户都用上了火炉,虽然这东西贵,但他真的非常实用啊!

冬日里人口少的人家,甚至可以直接在火炉上做饭,免了厨房开火的痛苦,那种大冬天早上,一个人起床,在冷清的屋子里慢慢点燃炭盆,给屋子升温的事,一般都是女人在做。

女人做完了这一切,又去冷冷清清的厨房烧火做饭,淘米洗菜,那种痛苦,谁来谁知道。

为了省柴,厨房的火不可能一天十二个时辰都燃着,相应的就没法儿一直用热水。尤其当下没有合适的保温设备,热水烧开后放着,不一会儿就凉透了。

大冬天洗衣做饭都用冷水,一个冬天下来,手指关节肿的跟馒头似的,还有数不清的活儿等着她去做。

因而,火炉的出现,解救了女人们的一双手,至少炉子上一天到晚都能温上一壶水,热水想用就用。

好处不止这些,慢慢的使用过的人都会发现。

“能这般快速普及开还有另外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咱们家店里可以允许百姓赊欠,来年慢慢偿还,虽有利息,但整体来说,在百姓的承受范围之内。”

锦绣缓缓道。

于是几乎元家店铺所过之处,当地百姓几乎都能买到火炉。

不过这事儿还要多谢定王背书:“盐铁本就受朝廷管控,而咱们的火炉又是需要大量铁打造,若是没有定王殿下在陛下那里说和,咱们怕是只能空有主意而无法成行,看着白花花的银子往外流。”

谢六十分有自知之明道。

所以这次火炉的生意,同样给了定王两成利。

虽然定王不缺这些钱,但怎么说都是个心意,不过当定王瞧见这个月的账本时还是吓了一跳:“这么会有这么多?”

锦绣解释:“已经卖到京城去了,就是南边儿有些地方,冬日里虽不太冷,但也偶尔会需要,现在商队管事还在商议要卖往外族地界儿呢,往后还有的赚。”

不过有一点锦绣也得说,这年头可没有专利保护法:“估计用不了多久,旁人就能摸透火炉的门道,仿造的也会多起来,可能会影响利润。”

不过这种事情不会出现在民间,因为民间没有人可以拥有这么铁用来造火炉,要是真有人造了,朝廷的军队肯定会一早就盯上他。

这不是做生意,这是在作死。

要真有人做,那这人只会出现在朝廷那些位高权重之人中,能从皇帝那里得到允许,光明正大的用铁做买卖还不被皇帝怀疑的人,少之又少。

所以说,大面积冲击不会有,至于小面积的,就只能是民间有些人私藏少量铁器,关于这个只能是民不举官不究,人家用自己家里的生铁打炉子,谁都不能说什么。

这对元家庞大的生意造不成丝毫影响,几人毫不在意。

定王将账本儿扔在一边,请几人看他让人最新研究出来的连环画儿,这次定王可不单是图个好看有趣:“我让人将锦绣说的一些什么生活常识,好比冬日夜间屋内燃着火盆,一定要开窗换气,否则容易致死之类的说法,化成连环画儿,向外出售。

现在明安府的小孩子都知道夜间点炭盆要换气,怎么样?”

定王脸上就差没直接写着:“快来夸我!”

程远青手里拿的是一本儿关于九九乘法口诀的连环画,内容做的生动有趣,人物形象可爱又好笑,他仔细翻阅过后,都觉得这是一本极好的教科书。

就是太费功夫了,这么一本儿大致要上百页,虽说连环画的纸张比普通纸小,认真算起来,也得不少银子。

还是不够平民化。

这个问题定王自己也知道,但连环画就是这样,没办法从根本上降低成本。

定王想要的夸奖没有,人难免有些丧气,窝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锦绣心念一动,想起这些年元家一直在暗中售卖的竹纸,便宜,轻薄,吸墨效果好,颜色透亮,绝对的上品纸。

但元家就算想降价卖都不能降太多,以免让人怀疑到元家有了更先进的造纸工艺。

再想想前年他想在明安府推动算学遭到的反对,锦绣知道这件事不能急,只能慢慢等。

于是将心里蠢蠢欲动的想法压下去。

在场诸人谁都不知道这短短一瞬间,锦绣心里闪过什么可怕的念头。

冯舒年虽然已经是个标准的脱衣有肉穿衣显瘦的型男了,但还是习惯性的摸摸以前胖乎乎的肚子,说起另一件事儿:“谢六你马上就要成亲了,那么多事儿等着你拿主意呢,怎的你一天到晚还有闲工夫和我们这些成了亲的混在一起?

就不想多瞧瞧新娘子?多和人家培养培养感情?”

说实话谢六并不太想。

但定王一句话,让他不得不去提前和新娘子套近乎。

“京城那边来信,说你爹荣国公三番四次给你写信,你都不回,他很生气。生气之下,放出话去,觉得你是小孩子心性没长大,不将他那么当父亲的话放在心上。

你猜你爹让你长大的方式是什么?”定王幸灾乐祸道。

谢六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我爹除了老三样就没有新鲜招数了!”

定王扔一颗葡萄进嘴里,有点儿酸,皱皱眉,这才慢悠悠道:“招数不在新鲜,有用就行,他又给你定了一门亲事。

搞的挺隐秘的,要不是和我混的纨绔无意间听说,说不定你爹让人将你媳妇儿送到明安府你才能知道消息呢!”

上次荣国公就给谢六准备定一位死了夫君,身边还带着个孩子,比她大好几岁的女人做妻子,谢六逃之夭夭,直接逃到明安府。

这次这位也不遑多让,三品大员的庶女,从小记在嫡母名下教养,二八芳龄,一朵花儿的年纪,长相上没的说,在家破受宠爱,唯有一点,这人腿脚上有点毛病,走路一瘸一拐。

简单点儿说,就是个瘸子。

“对外的说法是小时候调皮摔伤了腿,留下的后遗症,但实际上是她嫡兄将她骗到树上,不让家中下人管,从树上摔下来摔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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