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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文当即梗着脖子否认:“我没有,不紧张!”

锦绣将藏在桌下的两只手放在桌面上,桌上四只手立刻无所遁应,桌面当即发生轻微的震动现象。

冯舒年和周文略感丢脸,快速抽回手,假装无事发生,给自己倒杯茶压惊。

锦绣:“好吧,你们都不紧张,是我紧张,刚才我眼花看错了。”

楚舟摆着一张高冷脸站在窗边观察对面的情况,给几人进行现场转播:“放榜的衙役出来了,现下开始张贴了,具体看不清,但榜单看起来还挺长,我估计上榜的至少有百人。”

几人一听呼啦啦全挤到窗边往下看,事实上,整个酒楼的人也在和他们做着相同的事,窗口人头攒动,热闹不已,锦绣生怕有人不小心太兴奋,把自个儿挤出窗口,从二楼直接掉下去。

锦绣眼力好,给几人进行实况转播:“榜单从后往前张贴,最后一名好像是一名为张三伟的学子,位置很显眼呀,真是险之又险,无比幸运!”

锦绣话音刚落,就见下面人群中一个头发花白,身形佝偻的老人又跳又叫,嘴里大喊:“我上榜了!上榜了,我张三伟终于上榜了!”

说完人就激动的晕了过去,周围瞬间围了一圈儿他的亲人,口中有称“三哥”的,有称“三爷爷”的,又是掐人中,又是喊大夫的,好不热闹。

刚好这人锦绣和周文都熟悉,就是那天在县衙办理结保的老人,也是县试时坐在锦绣对面的老爷子。

几人一看瞬间激动不已,周文拉着锦绣的袖子使劲儿摇晃:“宝儿宝儿,快!看看我在哪儿!”

锦绣好不容易从周文手里保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袖子,一抬头,对上几双亮晶晶的眼睛。

无奈道:“因为最后一名位置显眼,末尾还有红线勾画,我才能看的清,你们真以为我是千里眼不成?”

几人也不失望,又将注意力转移到楼下,因为这会儿已经陆续有人往酒楼跑,不少人都知道了自己的名次。

元家下人利用自己灵活无比的身形,一马当先冲在前面,随着放榜衙役的速度大致扫了一遍,始终没瞧见自家少爷的名字,待要仔细看时,就听前面人群中有人惊呼:“案首,元锦绣!不知是哪家的公子!”

下人先是惊喜,随即奋力挤开前面的人群,上前在案首元锦绣的名字上反反复复看了三遍,又仔细比对人名下面的籍贯,没错!都没错!

小厮当场激动的大喊:“少爷!少爷!案首!我家少爷是案首!”

一路小跑着冲出人群,又大喊着进了酒楼,爬上二楼。

等小厮到二楼报喜时,刚才通过窗户将一切尽收眼底的几人已经知道了锦绣中了案首的消息,一轮恭贺流程都走完了。

小厮一进来,周文先一步截断他的话头:“好了,我们都知道宝儿中了案首,我呢?我多少名?”

小厮被周文问的一懵,反应过来才挠着脸不好意思道:“我在前头瞧见了咱家少爷的名字,一激动就给忘了看文少爷的名次了!”

说罢就要转身:“小的这就下去仔细瞧瞧!”

还没出包间门呢,就有程远青家的小厮上来,笑的嘴角都要咧到耳根子了,一口气将所有人的名次都说的清清楚楚:“少爷您是二十七名,冯少爷是三十名,周少爷是二十五名,楚公子最棒!第三名!”

这人话音刚落,冯舒年家的下人也冲上来了,一脸的喜气挡都挡不住,又重复了一遍众人的名次。

很好,这下没问题了,众人心里松了口气的同时,看向焦急站在窗口往下瞧的新伙伴何烈。

索性何家人也没让主人久等,只不过样子分外狼狈些而已,手里拎着一只鞋,脚上穿着一只明显不属于他的鞋,头发被挤的早就乱了,白色的衣领上还有好几道黑乎乎的手印。

来人咧着嘴傻乐:“少爷,您是第八名!第八名!”

锦绣几人瞬间将视线转移到高兴傻了的何烈身上,话说完全没看出来,这位瞧着浓眉大眼没有心眼一身正气的好汉,没想到是个内秀的。

除了锦绣,其余人心里都在想:是个劲敌。

锦绣则在想:看不出来这个哭哭啼啼的小哭包还有这实力,真是人不可貌相。

既然成绩已经知晓,几人各自回家与家人分享喜悦。

路上,已经有机灵的下人先一步回元家报喜,周文的心情恢复平静,有些犯愁道:“不知道为何,我总觉得二十五名,好像在讽刺我似的!”

锦绣安慰他:“你想多了。”

周文坚持:“二十五,好像在骂人。”

锦绣反问:“那如果让你避开二十五,成为二十六呢?”

周文摇头拒绝:“每一名都是我用实力碾压下去的,为何要自降身价?”

锦绣耸肩:“这不是想的挺明白的吗?阿文哥你就是突然想矫情一下而已,我都明白。难道在知道你比舒年和远青的成绩好时,心里没有稍微窃喜一下吗?”

周文:“……”

心里的小骄傲在锦绣无情的话语碾压下碎成粉末随风飘远,此生不会回来。

两人到家时,马车直接从常年不开的大门驶进,周文坐立不安,想下车步行,寿管家在马车下笑呵呵的劝慰周文:“文少爷您就安心坐着吧,您二位受得起!老爷在书房等着呢!”

马车刚入,元家大门又缓缓关上,隔绝了外面一切探视的目光,里面的下人个个喜气洋洋,脸上的笑藏都藏不住。

还有什么比主家一开心,就给下人多发月钱来的让人愉悦的事呢?

下人们表示没有。如果有的话,那就是主家多放两次月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