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第 67 章(1/1)

好日子总是有期限的,昨夜听了一宿的雨打窗,一早起来就收到封信。龙鸦天天都有信来,我好容易来一封,竟是他妈催命的。信是陆继口述,谷尾执的笔,密密麻麻的一大叠,我硬是憋着口气把它看完了。

陆继的三万兵马,说来真他妈背。从出了戚洲的地域开始,先是为了绕过敌军主力改走了小道,却在小道上遭遇敌军阵头军,陆继谷尾怕被他们发现,也为了保全我军实力,又悄悄退回到原来的大路上,幸运的是回到大路没有遇到敌军主力,但老天弄人呐!接连几天的大雨导致山路崩塌,大队人马就在离戚洲不到两天马程的深山里活活困了小半个月,等天放晴了,接着走吧!总不能白出来一趟啊。结果,又遇到了大批大批的流民,陆继没办法,本来打的就是义军的旗号,你连百姓都不顾还算什么义军,所以拖家带口的带着一道走吧,于是一路磨磨蹭蹭,迂迂回回,可算是抵达京城外围了。最后可好,他们趴山头上一看——还是回来吧!围在京城外的北军,一人一口唾沫那就是第二条琴断口。

陆继不知该怎么办了,谷尾建议回戚洲,就在陆继进退两难的时候,没谱的陆大少爷突然蹦出来出了一馊主意——假降!

陆继这人随他爹,为人谨而信,孝而忠。一向聪明的他,竟然不听谷尾的建议,信了他哥哥,假意降了北军,本想等北军放松戒备,来个窝里反,攻他们个措手不及,哪知这要命的陆大少爷从一开始就是打定主意要真降北军的。

这通闹的,陆继现在好比兔子洗热水澡,活生生把自己给煮了。看着手里这封长达数十页的血泪控诉,头痛啊!陆继在信里吐了半天苦血,无非是想让我发兵把他从北军那儿领回来,只是他不好意思开口,人嘛!不都有脸吗!要是我千里迢迢,摔得满头包地跑去投了敌军,我比他还没脸再混下去!

“哎~!”我看着龙鸦,哭笑不得的说道:“你相公我就好比药铺里的甘草,用处挺大,可就是不值钱!”

“此去你有何打算?”龙鸦放下手里摆弄的瓶瓶罐罐,道了杯碧绿碧绿的药酒来到我身边坐下。

“什么有何打算!救人呗!”说着,仰头一饮而尽,他又是一杯红的送到我手里。这还有完没完,喝了这么多东西,老子连腿毛都掉光了,虽说身体是越来越轻健,皮肤头发也越来越好看,但我真担心再这么掉下去,会不会连命根子也掉了。

龙鸦见我低头不语,又加了句,“我是问你,是打算归顺了北王,还是继续这样,在这条破船上继续熬着!”

“我打算找个没人的地方放羊去,满山遍野的羊咩咩呀,那叫……”话还没说完,嘴巴被堵住,一口苦涩的酒汁顺着侵入嘴巴的滑舌灌了进来。脑袋被龙鸦死死抱住,喂完了药还要多流连一下,这才双眼朦胧的、藕断丝连的稍稍拉开距离。

对于他全天侯,突入起来的激情我已经是习以为常了,自己当然也是沉醉其中的,反正纵欲过后他会拿一大堆东西给我喝,然后,再搂,再滚……俗话说的好,滚滚更健康嘛!不过,整天溺在一起会不会产生审美疲劳呢!这个做俯卧撑就跟吃饭一样,要欠着点,勾着点才好吧!

“哎呀,你干嘛咬我!”摸摸火辣辣的耳朵,他可真下得了口,痛啊!

想要推他开,没成功。

“跟我说话时要看着我,心也要看着我。”龙鸦拧着眉毛,眼底寒光一闪,以为他要发怒,可转眼又换了副温柔面孔给我揉耳朵,揉啊揉的,还舔舔,还放在嘴里吸吸,搞得我又飘飘欲仙,不知所以了。

“我说——上级啊,我都准备要发兵了,你怎么就没个交代的?”

“去吧!归顺北王,你会很好很好的!”龙鸦扒在我肩上低吟,心都随着升起的欲望飘起来了。

听他说要我归顺北王不像是跟我开玩笑的,心里一阵酸溜,脸色也僵了下来,他见我突然拉下了脸,也是一阵紧张,连忙加了句,“你怎么了?要是不愿意就算了。”

“就是死,我也不会向北王低头。”

龙鸦当然从我话中听出十足的怒气,他也换上平日里威严面容,沉声正色道:“北王如何了你?!你竟恨他如此。”

“废话,没听说过‘情敌相见分外眼红’这句话吗?”挥开他搭在肩膀上的手,走到窗户跟前,我知道自己的情绪很不稳定,我怕龙鸦说我冲动,更不想让他看到我这幅咬牙切齿的模样,只好死死盯着窗外花草泄愤:“虽说不是你自愿的,但北王他……他……他对你……我……咽不这口气,总之,别让我见到他,否则,不是他倒,就是我倒。我……我……我……”

越说越愤慨,到最后气得啪!地一拍桌子,转身欲走,却被龙鸦堵在门口拉住。

“没想到你还真这么想了。”龙鸦无奈轻叹出声,紧扣我两手脉门,我动弹不得,连弹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只得和他面对面站着,听他将北王那衰的人名字说上一百遍啊一百遍!

“这世上,也只有你如此觉得了。”龙鸦说着,轻轻环住我,对着我耳朵眼直洒气,“在你眼里,我是真美的。”

“废话,要不我能挑上你,不是我吹,好多人稀罕我的!”

“你再说一遍!”

龙鸦刚才还一片感慨啊,柔情啊,突然一下就掉冰窝里。我不傻,赶紧追了句,“没有,他们经常是看到我就跟没看的到一样,我也是!”我亏心不亏心啊我!

“少生啊!你是我的命啊!除了你,我一心一意的还能为了谁?你要明白,要明白才好啊!”

“我连鸭子都红烧给你吃了,我对你还不好啊!”我撇了撇嘴,想起了我可怜的小嫩鸭子。

“要不是你每日惦记着它,一见它就要带它出门下河,让我到处找人不着,问你去哪了你还满不在乎,我能一脚踩死它么?你以为我不知道,要不是你心疼稻米钱,你会红烧了它吗?”

“别这么说。”我严厉纠正他话里的错误,“鸭脖子是用辣椒卤的,可不是全都红烧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