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添女（1/2）

守孝的日子很平静,初时每每睹物思人的时候还会各自躲着独自垂泪，但时间是强大的，总能治愈一切伤痛。

“今日感觉如何？抽筋的情况可有缓解？”张瑶坐在柳卿卿床边,关心的问道。

柳卿卿在床上已经躺了两个多月了，虽然每日食补、药补不断，但整个人看着还是元气大伤的样子，脸上即使有红晕也虚得很。

她整个人也因为躺久了有些恹恹的：“比昨日强了些。”

“那看来还是有效果的。”张瑶记下，“已经托人再找更好的了,回头找到了应该会更有效些，你先忍忍。”

柳卿卿摇摇头：“找不到无妨,其实也没有多难受。”她抚了抚已经稍显凸起的肚子，“就是苦了他了，生来便要受罪。”

“不会的,你别多想,太医都说了，好好养不会有事的。”张瑶瞅着她这有点抑郁的意思，赶忙劝道,心中思量着还得嘱咐下人们平日里找点事转移转移她的注意力，不然这样一直躺着,好好的人都要废了。

“对了,你还不知道吧,宫中又有两位娘娘有喜了。”她岔开话题,“你猜猜是谁？”

家里没出事前，她们俩老喜欢缠着乐安公主问八卦了,柳卿卿配合的笑问道：“谁呀？”

“是郑德仪和牛芳仪。”张瑶也没卖关子，直接给出答案，“啊,不对，现在应该是郑顺华和牛顺容，你猜猜谁的月份大些？”

柳卿卿若有所思，问道：“牛顺容月份大些？”

“哈哈，这回你可是猜错了。”张瑶击掌笑道。

柳卿卿摇头失笑，虽然都是从四品，但顺容写在顺华前面，世人总会认为前者要比后者高那么一点。

牛氏虽是国公府出身，但郑氏乃是兴元帝外家出身，两者身世即是不分伯仲，那么这个升位的前后顺序端看谁先谁后了。

但如今却恰巧反过来，这其中的缘由不得不让有心人多想。

“咱们这位陛下啊。”柳卿卿摇头叹息。

石君爽正在看嬷嬷拟的给两位新晋宫妃的赏赐：“可以，就照这个来。另外再给牛顺容添一顶紫檀画玻璃屏风，郑顺华那儿按照这个标准添上金银裸子、各色布匹。”

镇国公家乃开国将军，当初抢了不少好东西，牛顺容进宫可是带了不少好东西，石君爽赏赐就偏做脸面。而郑家家底却要薄许多，郑氏带入宫的并不多，而这宫中，最大的花销就是给下面的赏赐，恰恰是郑氏最缺的，石君爽就给些实惠的赏赐。

“另外，再挑一对汝窑瓶给李贵嫔送去。”石君爽揉了揉眉头，有些疲累。

随着甄氏和曹氏各生下皇子，郑氏和牛氏又接连怀孕，虽然这几位现在的位份都不如李氏，但所有人都知道，这只是因为她们入宫年份浅、缺乏资历，等资历有了，超过李贵嫔是分分钟的事。

李贵嫔自己也知道，所以没了当初怀孕升位时的得意，近日来更是频频到石君爽面前献殷勤，只想着投靠了皇后，能多得些君恩，或者多得些权利。

对于送上门的马前卒，石君爽没道理不收，她是皇后，如果亲自下场跟嫔妃们争宠未免太跌份，李氏来的刚刚好，后宫三足鼎立保持平衡，她便高高在上做个裁决。

不过，等牛氏和郑氏生产，这后宫怕又要变上一变。

石君爽暗暗叹气，好在，循儿如今已经住进了皇子所、入了上书房，她的精力大部分可以都放在这后宫了。

相比当初的甄家和曹家，牛家和郑家可真是相当低调，市井间几乎没怎么听过这两家的传闻，谈论更多的还是甄家和曹家。

甄家经驸马一事，不仅当家的甄大人被斥责贬官，还牵连到了宫里的娘娘，一时间几乎成为坊间笑话。闯祸的甄公子连夜被送回江南老家，而其余甄家人也散的散、随甄大人外任的外任，一时间整个京城再无半点甄家人的踪迹。

于是乎，曹家几乎独占鳌头、风头无两，她家适龄的儿女也被媒婆踏破了门槛。

这些都与张瑶无关，不知道是不是流年不利，衙门封笔当日，家里拉车的马偏偏病了，张父便只能坐轿子去上衙，谁知半路上轿夫脚滑，张父结结实实的摔了一跤。五十多岁的人了，平日里本就有些大大小小的毛病，这一摔却是摔出了许多并发症，整个年节都是躺在床上过的。

张瑶偷偷的回去看过一次，只觉得父母都老的不成样子，二嫂悄悄跟她说，自从乐安公主夫妇去后，两老瞧着就没了精神，嘴里常常念叨着“老了老了、不成了”。

张瑶知道，两老这是看到同龄人接二连三的去了，察觉到死亡临近，失去了精气神，就容易老的特别快。

而这种情绪你就没法劝，这是人生来就有的对死亡的恐惧。

“我如今没法常回来，还请嫂子平日里多开解开解。”张瑶也只能含泪拜托兄嫂。

张二嫂叹道：“你放心，你两个侄儿接下来要娶妻、生子，有这两件事牵着，母亲且没空空想那些个，只是父亲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