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丈母娘给女婿塞人（2/2）
张玥打圆场：“母亲别气，瑶儿也是关心我，说顺嘴了。”
“她从小就说顺嘴。”张氏恨铁不成钢，“现在都多大了？嫁人了还不知道改！”
张瑶在里头挨骂，杜逍在外头却和连襟处的相当愉快，贾赦虽然读书不行，但在字画鉴赏上还是颇有能耐的，加上杜逍近些年传出些书画双绝的名声，贾赦早对这个连襟仰慕已久，如今双方有意亲近，又有共同话题聊得来，可不一见如故嘛。
再加上一个妹夫林如海也是才气四溢的，场面倒是分外和谐。
张父一手抱着小外孙，一手拉着大外孙，甚是心满意足。
送走了岳父一家和妹夫，贾赦却没急着回后院，而是来到了西府找贾敬，说起贾政离府一事。
倒不是他已经厌恶这个弟弟厌恶到要撵他出去的地步了，他的态度其实跟妻子差不多，反正院子放着也是放着，也不用负责二弟一家的开销，住就住呗。对于老太太的私房，已经拿到父亲私房的他根本不稀罕了。
如今想方设法要让贾政搬出去，还是因为王氏。贾代善当时说的语焉不详，但就冲绝不能与王家联姻这个吩咐就能看出，王家绝对不大好，为了整个贾氏宗族，还是让贾政离府另居、坐实分支的身份好些。
在这一点上，贾敬与贾赦是持相同意见的。
但这件事却相当难搞，首当其冲就是史老太太，如果没有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史氏绝对能闹得全京城都知道他贾赦不孝。
不过今日，贾敬却带来了好消息。
“让他搬出去，也不定就是在京城，可以直接去外地。”贾敬道，“若是他能在外待个十几二十年，也就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近些日子圣上正在大肆外派年轻人，可见是有雄心，伯父余恩尤在，给你谋缺后，再给他谋个外任不成问题。”
“也不用提前告知，等调令下来，谁也阻止不了。”
事情解决，贾赦心情愉悦的回家了，没想到一回府就被妻子附耳告知了一个坏消息：“小姑和母亲今日不知怎的吵起来了，听说小姑是哭着走的。”
“没问出来原因？”贾赦皱眉道。
张玥摇头：“没有，是两人独处时吵起来的。”
“啧。”贾赦烦躁的来回转了两圈，“你明日收拾点东西给妹妹送去，回头我找如海问问。”
问老太太是肯定不可能的，老太太现在见了他们夫妻俩，每次都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还想问话？做梦！
林如海上了马车就发现妻子不对劲，但如今在外头，旁边又有丫鬟仆人在，不好问，只得让丫鬟帮她整理：“知道你想念岳母，今后能常见，可不能再红眼睛。”
贾敏顺从的收拾自己，这幅样子可不能给婆婆看见，不然指定又要吃心，以为她回娘家告状去了。
等两人在卧房独处的时候，林如海才温声问道：“今日在岳母家，是出什么事了吗？”
等了半天没见贾敏回话，仔细一看，却发现这人眼泪珠子不停地再掉。
林如海如今对妻子还是情浓的时候，一下就心疼了，坐过去将人搂进怀里：“没事，别哭，我在呢，你跟我说，出什么事了。”
“呜…呜呜呜…呜呜。”贾敏埋头在他怀里，揪着他的衣衫，哭得呜咽不止。
“没事没事，别怕啊，不管出什么事，都有我呢，啊。”林如海手忙脚乱的安慰道。
“相…相公…我们走吧…”贾敏边哭边断断续续地道，“…你带我走吧，我们离开京城吧。”
“好好好，走走走。”林如海连声答应，“不过你总得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啊？知道是什么事，我才能安排好怎么走是不是？”
他从没见贾敏这样失声痛哭过，从前即使哭，也不过默默的掉眼泪，哪像现在，撕心裂肺仿佛被全世界抛弃了。
这让他如何不心疼。
“母亲…她呜…她给我准备了呜呜…两个人…让我”贾敏说两个字哭一声，“…嗝让我…开脸，给你…放在…房里。”
她抬起头来，泪眼朦胧的看着林如海：“我不愿意，我不想，我不要，我绝对不会给你房里放人！”
这段话说的清晰又坚定。
“夫君，我是不是妒妇？你是不是很讨厌我？”贾敏问了却不让他回答，自言自语道，“就算你讨厌我我也不会让你有别的女人，除非我死了！”
这一番坚定反倒让她止住了哭声：“如果再过两年我还生不了孩子，那我就去死，等我死了，你想纳几个纳几个，想生多少生多少。但只要我活着，只要我还是林家夫人，你就别想有别的女人。”
“除非你现在就休了我！”
林如海看着眼前一脸坚定破釜沉舟般向他下通牒的女人，握着对方止不住颤抖的手，心软的一塌糊涂，抚着脸给她擦拭泪水，温柔道：“胡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说要休了你？以后也不许再说死啊活的。”
将人重新搂进怀里：“我知道因为孩子之事，你压力很大，但这事并不能全怪你，我林家几代单传，或许这就是我们的命。你不要着急，嗯，母亲那边你也不要担心，我会好好和她说的。”
“我不觉得你是个妒妇，就算你是妒妇，我也很喜爱你身为妒妇的样子，所以，不用担心，嗯？”
“夫君一直都是与你站在一起的。”
贾敏嚎啕大哭，将人紧紧搂住：“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这些日子我总是对你乱发脾气，对不起我总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走不出来，忽视了你的感受。
林如海安抚着怀中人，等她渐渐平静下来，才问道：“你刚刚说的离开京城是怎么回事？”
贾敏一阵发泄后，理智逐渐回笼，如今面对夫婿颇有些不好意思，藏在人怀中，呐呐的将张瑶说的外任的事儿叙述了一遍。
林如海若有所思：“今日在岳母家，张老爷和舅兄也说起这件事儿了，倒是个机会。”
“真的吗？”贾敏听他口气有意动的意思，激动的抬起头问道。
林如海笑着摸摸她的头：“我在翰林院呆了有四五年了，也该外任攒资历了。”
贾敏双眼发亮，可很快又黯淡下来：“可是，母亲……”
“无妨。”林如海拍拍她的头，“京城周边多的是地方。”
贾敏这才又高兴起来。
史氏给女婿塞人这事张瑶还真不知道，贾赦后来去问也没问出什么，所以后来等她在听到消息的时候，就是贾政和林如海全被外派的时候。
只不过林如海是在北边，临近京城，赶路也不过十来天。而贾政则是被远远发派到了西南方，光是上任的时间，吏部就足足给了四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