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9、【番外5】Chapter 6（1/2）

他刚刚特意抽出一点时间来询问了洛基·劳菲森，然后他似乎得到了更令人吃惊的结论。

在这个时刻的洛基，似乎还没有和她建立起那么深厚弥坚的感情。他对她似乎怀着极为复杂的情感，好像想要相信她、又下意识地憎恶她，想要接近她、又再度远离她；他对她居高临下的怜悯，与对她滋味复杂的防备几乎同等重量，虽然他们的交谈并没有持续多久，可是已经足够莫比乌斯摸清一点他们之间那种复杂纠结到了极限的——呃，说“关系”也行，说“纠缠”也行——

而且，莫比乌斯注意到了一些……呃，有点不太妙的细节。但是现在他还不方便直接拿出来跟当事人讨论。

他只能一边疾步走回之前约露汀所在的那间时间电影院，一边在内心思考着这些细节有没有可能利用起来，作为攻心的突破点，调动起洛基·劳菲森与约露汀之间那些表面平静之下的汹涌暗流，进而——

他的思绪到此突然卡壳。因为他环视四周，发觉屋内除了他之外空无一人。

但是不知为何，他就是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仿佛这个房间里还有第二个人的存在——

他仿佛想到了什么，勾起唇角一笑。

他没有离开这个房间，反而走过去把房门关上了。然后，他施施然回到桌边，拉开椅子坐了下来，就那么对着虚空说道：“你在这里，是不是？”

并没有人回答他。

他好像也不觉得生气，径直自言自语似的说道：“我刚跟洛基简单交谈了一下……你瞧，这就是我觉得奇妙的地方——拥有疯狂爱慕者的人那么多，但是能把一名爱慕者最终改造出这样可怕的能力……这种事情，可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啊。”

依然没有人回答他。

他伸出手，握住桌上摆着的一只马克杯，指腹玩味似的抚摩着杯子圆滑的杯柄。

“这就是我觉得很不寻常的地方……也是我觉得洛基宝贵的优势之一。”

空气中丝毫没有任何波动。一切都完全像是他脑筋抽风的自言自语。

“所以，我今天才呆在这里与你对话。因为我认为，你的存在，对他或许会产生一种牵制作用……正如他的存在能够牵制你一样。”莫比乌斯说。

房间里静悄悄的。

他也不生气，更没有试图猛然站起来环顾四周，寻找那所谓的“能够牵制洛基的疯狂爱慕者”的存在。

他只是跷着腿，坐在那张洛基坐过的椅子上，好整以暇地说道：“你的来历——或者说，存在——很有趣……你是个变量，谁也预测不出来你能够对洛基、进而对时间线或时间分支产生多大的影响——不过，正是因为这样，简单地解决你才是最粗暴而不可行的方法。”

他的右手搁在桌上，手中把玩着那个里面压根没有盛装任何饮料或水的空杯子，含笑说道：“哦……或许这种空谈会令你觉得无聊——那么，就和当初的洛基在这里的时候一样，来看一看正确的未来将是什么样的，你觉得如何呢？”

房间里依然无人应答。

莫比乌斯似乎也压根不需要有人回答一个“好”字。他不知道做了什么动作，对面占据了一整面墙的大屏幕陡然亮起。

然后，洛基当时曾经看过的一幕幕景象，就在大屏幕上依次重播了一遍。

在这个过程中，房间里回荡着的依然只有屏幕里那些人物的声音。

莫比乌斯耐心地等待着。

他知道她或许已经看过了一遍。但是，再次播放一遍又有什么关系？她那顽强的、坚固的意志，假如能够抵挡第一次的冲击，那么第二次、第三次……再之后的冲击，她也依然能够如数抵挡下来吗？

……她总会屈服的。他猜。

只要她还执意声称自己是洛基的未婚妻，她就总会屈服，然后同意与他合作的。

莫比乌斯认为自己有足够的耐心。于是他继续等待着。

直到那一连串的影像几乎要播放到倒数第二幕，那是诸神黄昏发生之后，在那艘撤离阿斯嘉德的巨大飞船上，托尔和洛基两兄弟在那个房间里进行对话的情景。

随着托尔对洛基说出“假如你在这里的话，我真想抱抱你，弟弟”，而洛基终于在那个房间里一手接住了托尔向他抛过去的钻石形状的酒瓶盖，说“我就在这里”；莫比乌斯突然放下了跷在左膝上的右腿，猛地挺直了背脊！

他飞快地环视四周，但是周围的空气似乎毫无任何异状。

他长长吁出一口气，重又靠回椅背上，右手咣当一声将那只空杯子放回了桌面上，五指慢慢捏起来紧握成拳。

大屏幕上的画面依然在继续。这一幕温馨的兄弟情并没能持续多久；然后，灭霸来了……

当屏幕上的灭霸扼住洛基的颈子的那一刻，莫比乌斯忽然放大声音，厉声喝道：“你看到了吗？！你害怕这种场景重新发生吗？！那就与我们合作！！”

下一刻，空气中仿佛像是波纹一般涌动起了可以看见的波动。

然后，在桌旁，一个身影就那么显现了出来，和她之前的消失一样突兀。

大屏幕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喀”的脆响。

莫比乌斯眼看着面前的年轻姑娘的脸容在那一瞬间因为极度的痛苦而微微地扭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