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7、【番外4】Chapter 30（1/2）

站在他们身后的简默默地走近了洛基的身边，停在另一侧那个年轻姑娘的身旁，含着一点意外和悲痛的情绪注视着他们。

托尔深深地低下了头去，眼泪从他的眼眶中扑了出来。

而那个年轻姑娘的反应却很奇怪。她比托尔想像中要安静一些，并没有像他一样大吼一声“不！！！”就崩溃一般地伏倒在他弟弟的遗体上痛哭失声；当他弟弟合上双眼的时候，她很明显地愣住了，满脸惊愕之色，像是不敢相信这件事就在自己眼前发生一样——片刻之后，当托尔已经痛苦地低下头去的时候，他才听到那个年轻姑娘的声音，轻轻的，像是害怕惊动了他弟弟的沉眠，含着难以负荷的悲痛。

“……洛基？”

她停顿了几秒钟，又叫了一遍那个名字。

“洛基？！”

可是他的弟弟不再回应她。托尔满含悲痛地抬起头来，带着一丝惊慌、迷茫、无措的神情，求助一般地望向她。

瓦特阿尔海姆阴晦的天空里翻滚着狂风、沙暴和乌云。沙砾被风裹挟着，啪啪地打在他们的身上和脸上。

那个年轻姑娘脸上还挂着明晃晃的泪水，但是当她的视线和托尔的视线在半空中相撞之后，她的脸上却突然猛地涌起了一股孤勇的意味。

“我不相信……”她喃喃说道，紧紧握住洛基的一只手，直起上半身来，死死地瞪着托尔，一字一顿地说道：“我要带他回去……一定还有别的办法救他……他不可能就这么死了——”

托尔难过地喊了一声：“约露汀……！”

但是他也不知道该对这个伤心绝望的年轻姑娘说些什么才好。他也不能阻止她把他的弟弟带回阿斯嘉德。或许这才是对弟弟最好的方法——

那个年轻姑娘死死地盯着他，像是发了狠一般，慢慢说道：“你也不用担心在奥丁那里穿帮……这件事我会解决……我也不会让他就这么死去！他立下的功勋即使有一部分不能明明白白地对别人说起，也理应获得最好的回报和奖赏……他不能死，也不会死。我决不会让这件事发生——你明白吗？！”

她苍白着一张脸，双眼充血，眼瞳中似乎熊熊燃烧着某种火焰，一字一句地咬着牙说出每个字的气势太过骇人，就连托尔面对这种横扫一切的气场，一瞬间也丧失了语言能力，只能呆呆地屈服在她的气势和魄力之下点着头，老老实实地答应着“好的好的我明白了”。

“你走吧，”那个年轻姑娘眼看他乖乖地答应下来，于是又换了一副疲惫而怆然的语气，对他说道。

“去做你该做的事情……把黑暗精灵都解决掉。”

说着这句话的时候，她那双黑眼瞳变得十分深幽，仿佛深不见底的寒潭。

“别让他们有第二次机会再打到阿斯嘉德来……别让他们再来打扰我们的生活。”

托尔虽然觉得她最后这两句话补充得有点儿奇怪，可是你能够要求一个全心爱慕的人刚刚死在自己面前、伤心绝望的年轻姑娘说出多理智、多精采的话来呢？她即使丧失理智地大喊大叫，在托尔看来都不过分；于是托尔认真且用力地点了点头，表示他理解了。

“放心，”他粗着嗓子，嘶哑地答道。

“我不会再让这些恶魔有机会对阿斯嘉德……对大家伸出一根手指来破坏大家的生活。”他咬着牙，一字一顿，像是发誓一般地说道。

“我会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会碾碎他们，夺回‘以太’，让他们永远都没有办法再害人——”

那个年轻姑娘闻言，抬起头来注视着他。她的面色现在也跟他弟弟一样苍白了，深幽的黑眼睛里有水光在浮动。

她说：“……那就这么一言为定。”

这句话说得更加令人觉得有点意味深长，简微微眯起眼睛，但托尔却只是猛烈地点着头。

“你去做你应当做的事情，我也有我应当做的事情。”那个年轻姑娘沙哑地说道。

托尔却没感到有哪里不妥。他认真地直视着这个年轻姑娘，努力地小心避免把目光再落到他弟弟的身上——他担心自己一旦再去看他弟弟的话，就会立刻被愤怒所碾碎；但现在丧失理智，对于将要到来的与黑暗精灵的决战并无好处；他并不傻，知道自己的理智与冷静在大战中缺一不可——而这是他后来在一次次挫折和痛苦之中才学到的东西。

“好。”他说。

“当一切都结束的时候，我们在阿斯嘉德再见。”

那个年轻姑娘默然点了点头，又把视线转回了静静躺在地上的阿斯嘉德小王子的身上。

“祝你好运。”她说。

……

托尔和简走后，有那么短短的一段时间，被留在黑暗世界的两个人——洛基和约露汀——都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