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光暗尽处是莲开(1/1)

阮清婉恬静的站在原地,或者说更像是被突如其来的攻击吓得愣在了当场。

混合着黑色火焰和淡金色光芒的力量,凝成一股,带着爆裂毁灭的气息直奔而来。

强大的气压抽形成的气流,飓风如刀,在青石面上划出道道纷乱的口子。原本光滑的青石面宛如破了相的人脸,划开光滑的表面露出坚硬粗糙的石基。

阮清婉身前被浓郁的水汽笼罩的狭小的空间,最先受到冲击。那股力量还未临身,雾气却像被一根透明的棍子捅了进去,呈现出一个深深的凹槽。

阮清婉胸口前白色的袍子微微下陷,在那白色衣袍遮挡的胸腔深处,有一颗心脏正强有力的跳动着!

激越的风声,将空气撕扯着发出尖锐的呼啸。那股毁灭性的力量对着阮清婉的胸口狠狠地撞了下去!而此刻,阮清婉清冷的眉眼却依旧没有多少情绪,或者说有些呆滞。

夏子轩白色的身影刚刚抵达台下,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即便是以他的速度竟然仍旧来不及冲上台去。

夏子轩温润的双眼陡然变成两口寒泉,散发着渗人的寒气。原本黑亮的瞳孔隐隐蒙上了一丝淡淡的血色,他修长白皙的双手紧紧地握成了拳。

“轰——”

炽白色的光芒将阮清婉整个吞没,暴虐的能量在那里爆发出一个弧形的光球,笼罩了几乎半个比武台!

比武台上散发的强光,令整个演武场的天空瞬间一暗,之后是震耳欲聋的轰鸣。坚硬的青冈岩被轰成碎屑,从演武场冲突的中心迸射出来,掀起一阵烟尘。

对于祈祷和暗世的来历,众所周知。但是关于两把武器的宿命之战,却几乎没有人知道。暗世作为斯洛的佩刀,随其斩落多如星海的人族强者,它的特殊之处几乎被人们摸透了。但是祈祷不同,手持祈祷的那名道人名不见经传,还是击杀斯洛的那一战才声名鹊起。祈祷也如昙花一现,自此销声匿迹。

这就导致,世人对祈祷根本没有多少了解,只知道它与暗世一样强大。这种强大,却始终停留在一个非常模糊的概念上。

直到那团光在比武台上炸开,绽放出令周围所有的一切黯然失色的光彩。

“结束了······”

孙希仁眼看着阮清婉被那团光芒吞没,紧绷的心弦一下子松了开来,原本光滑红润的脸也瞬间变得苍老。手中的祈祷此刻正散发着炽烈的白光,光芒正一点一滴的收回剑体。

刚刚激发的那股力量,几乎将他整个人抽空。作为攻击的发出者,他非常清楚那股力量的可怕。他可以很确定的说,即便是王者正面受此一击,也要丢掉大半条命!

心情松懈下来的孙希仁,手腕轻动,想要将祈祷收回来。然而此刻剑身的那头却传来一股拉扯力,有一种卡进了某种坚硬的物体中的摩擦感。

待到剑体光芒消散,孙希仁定睛看过去,苍老下来的脸瞬间变得惨白!

“怎么会——”

之见祈祷透明的剑身不偏不倚的砍在杨道千的脖颈上,浓稠的血水正不断的从杨道千脖颈处喷涌而出,撒到地上。开出一片猩红的血花。

在他脚下,一节断裂的黑色刀刃静静的躺在那里。杨道千双手紧紧地握着断裂的暗世,苍老浑浊的双眼迅速黯淡了下去。

“······死···死了···”

孙希仁握着祈祷的手忍不住颤抖了一下,杨道千脖颈上的伤口再次扩大了一分,鲜红的血水喷涌出来,溅射到孙希仁苍白的脸上。画出一道道故意扭曲的血色纹路。

哐当——

杨道千终是失去了所有的意识,栽倒在地。胸口渐渐没了起伏。

孙希仁单手拄着祈祷,苍老的脸上颜色变幻不定。不过终究是活了几十年的人,见过的生死不计其数。很快他便已经镇定了下来,甚至分析好利弊,脸上浮现一丝诡异的笑容。

阮清婉中了两人合力一击,如果这时杨道千也死了,那么院长的位置——必定只能是自己的了!

这不得不说是一个非常好的消息。

安定下来的孙希仁,脸上的忐忑变成了庆幸,甚至还有一丝恶毒。

在这时,那股强大暴虐的力量激起爆发的光芒逐渐暗淡,飞扬的烟尘也趋于平静。众人的视线终于可以穿透那些阻隔,模糊的看到比武台上的情形。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老天爷,这···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烟尘消散,只见比武台边缘的位置,出现了一个直径超过五米的大坑,坑中早已不见了阮清婉的身影,有一朵晶莹剔透的水晶一般的莲花,花朵闭合,正在风中轻轻的摇曳着。

众人视线后移,看到了倒在血泊里的杨道千,还有在他身边的一柄断刀。

“谁能告诉我,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与孙老合力进攻阮导师的杨老,现在躺在那里?!”

“还有···阮导师呢?这朵莲花又是怎么回事?!”

不过几个眨眼的时间,台上的变化竟然已经物是人非,这让台下的观众大脑有些转不过弯来。

正当众人一脸懵逼之时,那朵硕大无比却如水晶雕琢一般的莲花,花瓣微动,慢慢的绽放开来!

一瞬间,一股清新却彻骨的寒冷从莲花深处迷漫出来,浓郁的白色雾气几乎一瞬间就将整朵花遮蔽起来!

“这就是你的底牌?你是怎么做到的?”泠崖看着突兀的回到自己身边的夏子轩,淡淡的问。

就在那股毁灭的力量冲到阮清婉身前时,夏子轩已经回到了休息区,他一去一回什么都没做,似乎只是过去靠近一点,想要见证什么的到来。

此刻他松开双手,随风而逝的是淡淡的汗渍。

“我做了很多,你问的又是什么?”夏子轩拿起茶壶灌了一口,看着泠崖冷峻的面孔,露出了舒心的笑容。知道这一刻,他才终于完全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