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扣工钱是肯定不行的,小六子连忙站起身去办事。为了一个女奸细扣工钱对于他来说,不值得,也不可以。

地下室里,郭亚思的肚子正在唱空城计。肚子咕噜噜地叫,她暗叹那顿朱家角农家乐,本来蛮好可以吃上一顿的,如今在这个鬼地方,都不知道今天能不能有口吃的呢。她真是想不明白,怎么就找个厕所也能穿越?而且,人家女主角都是美美的,各种穿越到王公贵族家里,是什么公主头衔,千金小姐头衔,最不济是个宠妾吧。她呢?他姚青筠是大户人家,可这与她无关呐!且不说她是身穿,光是被错认为奸细就保不准要让人给秃噜咯。“诶……”一声长叹啊,她早知道就晚上早点睡觉,看什么小说啊。伤眼,伤身还伤心呢!

“女奸细!少爷找你!”小六子一把推开地下室的门,对着里面正在忧伤的郭亚思大喊道。

郭亚思正坐在椅子上回想现代社会的炸鸡汉堡还有螺蛳粉,小六子进门的一声大喝,把她吓得心都要停跳一拍。她蹭地就从椅子上站起来,看着那端水果的,烦躁极了。“他找我干嘛?”她回头看向那小六子,紧张地问。

小六子可不管她现在是不是正悲伤逆流时,他拉着她的手臂把她一把拽出来,教训说:“少爷找你就找你了,你哪里来的那么多话!你现在是女奸细的身份,没有资格问我问题!”

郭亚思觉得这端水果的手劲儿怎么变大了?她的手臂被他拉得生疼,忍不住皱眉痛呼说:“你轻点,我好歹是个女的,你怜香惜玉懂不懂啊!”再说,她上厕所后还没洗手呢。

“你可拉倒吧,还怜香惜玉呢。我怜你一个女奸细的香,你送我汉白玉?”小六子嘲讽她,眼神里都是轻蔑。他就像是抓牲口一般地将郭亚思一路拉到吃饭厅,然后将她向地上一摔。

郭亚思的腰和腿啊,都要给那小六子摔折了。她揉着后腰,狼狈地抬头看向姚青筠,无奈‘请求’说:“姚先生,麻烦您下次能不能换一个下人来抓我,你那端水果的下人手劲儿大的和吃过大力丸一样,他是打算练扔铅球,参加奥运会铁人三项吗?”

什么奥运会,扔铅球,铁人三项,小六子听不懂。但是他听得懂郭亚思在当着他的面向他的少爷说自己的坏话!他指着郭亚思,厉声呵斥说:“你个女奸细,逮着机会就祸害人是吧!当心嘴巴叫人撕了!”

别说嘴巴了,现在人都快叫人撕票了,郭亚思心里悲凉暗道。也就是在她抬头的时候,眼神匆匆一瞥,瞧见桌上一堆好菜,导致她本来就饿的肚子现在是更饿了。不过,她告诉自己,就算是穷困潦倒,生活给了她一记重拳,她也要保留住尊严。

她出息地把口水咽下去,眼睛从菜转移到姚青筠的脸上,定定地说:“姚先生,我再说一次,我不是女奸细。我根本就不认识你说的什么北城秦汉嶙,当然也不认识你。这一切我想应该是老天在和我们开玩笑,我们都别当真,行吗?”她很诚恳,希望用自己的诚恳换来自由。

“郭小姐站起来说话吧,我姚家的大理石瓷砖还是挺凉的。”姚青筠不知道这个女人是真傻还是装傻,怎么敢有胆子和他打商量?况且,她说她不是,她就不是吗?他有允许她不是吗?

他的表情和他的话并没有告诉她,他是善意的。相反,郭亚思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狠厉。坐在地上,她是真的害怕了,别说大理石凉屁股,她是从头到脚都在发凉。

“咕噜……咕噜”一声肚子咕噜叫的声音打破了空气中的凝结。郭亚思很窘迫,捂着肚子低着头,恨不得缩到瓷砖缝儿里去。姚青筠见她这样,倒也起了点恻隐。他一向不喜欢把人弄的太过于难看,就换了个稍微温和的语气问:“吃饭吗?”

chapter5初降人设

吃饭吗?郭亚思看着眼前的一桌饭菜,虽然是人家吃剩下来的,可她也是真的饿啊。有青菜炒香菇、水晶虾仁、糖醋鱼、白斩鸡还有一碗排骨山药汤。她咽了咽口水,脑子里翻滚出一个哲学问题:尊严在饥饿面前值多少钱?不过是一瞬间,她立马得出结论:不值钱。

她从地上一股脑地爬起来,拉开面前的椅子一屁股坐上去,大声回应姚青筠说:“吃!我都快饿扁了。”

姚青筠微微打量对方,并叫小六子去拿一副新的碗筷来。“郭小姐是个豪爽的人,姚某很是喜欢你的性格。”他面上带着浅笑,内心暗叹她是个没心思的丫头。

这话绝对没有夸奖的意思,郭亚思听得懂好赖话。不过,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解决吃饭问题,肚子填饱了比什么都重要。“姚先生客气了,我就是肚子饿。要不是你硬要将我留下来,我可能……”心直口快,她赶紧停下来。她本来想说的是,她可能已经回去了。

可思绪翻转,她能回哪儿去呢?穿越时空这种玄幻事件怎么可能让她来去自如?况且,她现在身无分文,除了上厕所的时候剩下的半包纸巾,她什么都没有。也许,她连在这个时代的生存问题都没办法解决好。

“郭小姐想说什么?”姚青筠见她欲言又止,面色上表现出低落的情绪,就故意拿起水杯喝水,口气轻松地问。

此时,小六子不情不愿地送上碗筷,碗碟放在桌子上的声音能吓死兔子。

陷入低落情绪的郭亚思被惊了一下,她抬头瞥了眼小六子,不想与他一般见识。扫了一眼桌上的菜色,她矛准了一道水晶虾仁。她拿起勺子就是一勺,直接送到嘴里。唇齿之间的虾仁q弹,吃得出是新鲜的虾。她一边咀嚼一边摆手说道:“没什么,没什么。”

“郭小姐喜欢吃就多吃点,不够的话我让厨房的人再准备些。南城是鱼米之乡,鱼虾最是不缺。”姚青筠见她吃得着急,有意提醒。顺带,他让小六子再去添一碗饭给她。

这人还真是喜怒无常,说他绅士的确是举手投足都是礼貌,但要说他野蛮,他在地下室的神情举动就又充满了匪气。郭亚思看不懂这样的人,也没见过这种矛盾人格,心里不免有些怕。她夹了一筷糖醋鱼,心里慌张,就突然抬头问他:“姚先生,请问现在几点了?还有,今天是几月几号?”

她回想自己在穿越之前到朱家角山庄的时候已经中午十二点了,距离那个时间段,应该已经过去有两三个小时至少。她不解为什么这里才刚刚吃午饭?毕竟是穿越,可能这里的时间和她的世界不一样呢?

姚青筠抬起左手腕,看了一下手表,回答:“现在是中午十二点半,今天是清明节。”他看向郭亚思,挑眉笑问:“郭小姐是有什么事儿要忙吗?”

“没有。”郭亚思低头,她把鱼肚子肉都夹到自己的碗里,闷头吃。她一边吃,一边回想刚刚姚青筠说的时间。现在是十二点半,那也就是说,这里的时间不仅仅是空间上和她所在的世界是有差距的,就连时间也是晚了不少。所以,这里可能是一个完全独立的时空,这就意味着如果她要回家,就要等待两个独立时空相交所引发的重合接触口才能回去。如果时空不相交,她就没有办法回去,就得一直留在这里。天哪,这是多倒霉才能轮得上的‘好事儿’啊!郭亚思在心里疯狂画圈圈诅咒《冷酷大佬的爱恨情仇》的作者无数遍。

姚青筠看她眉头紧皱,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并且,她脸上的表情告诉他,她正在想事情,而且是一件很严重的事儿。“郭小姐,方便透露你的全名吗?是哪儿的人?”他冷不丁地向对方提出问题。

郭亚思嘴里正塞着糖醋鱼,听见对方在问她的个人信息,她赶紧把鱼骨头吐了。从小养成的防备心理让她有一阵犹豫要不要说实话,但是想到这儿是那个沙雕作者创立的独立空间,觉得说真实姓名应该也没什么关系。她咽下鱼肉,回答:“我叫郭亚思,上海人。”

“上海?”姚青筠不记得南城有这么一个地方。他想起了她说的‘2019’,便带着探究的语气又问:“我记得,郭小姐说过你是2019年的人,来自未来。所以,你说的‘上海’是不是在未来的城市?”他挑着眉毛,眼里都是玩味。

这么理解好像逻辑上是有问题的。郭亚思挠了挠头,老实回应:“我来自未来不错,我身处的上海也是未来的上海。但是,我们俩不是一个时空的人,我们俩的未来不是同一个未来。”和小说世界里的1926年的人说穿越时空就约等于在说鬼故事。

站在一旁的小六子听见这个说法,忽然哈哈大笑,他用看戏一样地语气,嘲讽说:“来自未来?你这个女奸细还真是会编故事,你怎么不去大东区第一百货公司门口说书去啊?”

郭亚思转头看向小六子,对他假笑说:“好主意,等我赚了钱,第一件事情就是找人把你嘴巴封上。”

“你!”小六子上前指着郭亚思,眼里都是火气。

姚青筠无奈摇头,他看向小六子,指了指外面,说:“你出去做事。”言语里没有商量,是命令。见小六子出去了,他特意叮嘱他把房门关上。

吃饭厅里现在只有姚青筠和郭亚思,他们面对面地坐着,房间里很安静。郭亚思不知道下一顿在哪儿,所以没停筷,继续胡吃海塞。

姚青筠站起身,走到窗户边。他打开窗边的橱柜玻璃门,从里面拿了一个玻璃杯出来,并替她倒了一杯白开水,放到她面前,细声说:“郭小姐,喝点水。”

余光瞥向面前的玻璃杯,郭亚思觉得眼前的姚青筠和那个沙雕作者写得没什么出入,的确是很绅士,但是这种绅士让人觉得很疏离。怎么形容呢?就像是在一个专业里,每个专业都会有一种同学,他对所有人都很客气,很热情,很好,可就是觉得这份客气热情里少点什么?有时候觉得是没有人情味,又有时候觉得就是距离感。好像,这个人对所有人的好都不过是一种惯常的行为方式,和情感无关。

郭亚思抬头看向姚青筠,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能回应一句‘谢谢’。

“不管我们的时空和未来是不是一样的,你说你来自未来,那你就和我讲讲,你所身处的上海是个什么地方?在南城还是北城,亦或是中城的?还有南城和北城在2019年是什么样儿的?”姚青筠坐回位子上,他想看看郭亚思还能怎么编,他不信她会露不出马脚。

对方的探查郭亚思是一点儿也没有觉察到,她在认真地思索到底怎么解释才能让对方听懂。想了一会儿,她说:“我们的世界是不一样的,各自处于独立的时空内。我的世界里有的城市,你的世界里没有。同样,你的南城和北城以及中城在我的世界里也是从来不曾存在过的。”她看对方眉头紧锁,以为自己表达不清就又补充解释说:“就这么和你说吧,你问得问题,我给不了答案,因为我不知道怎么说。”

姚青筠笑了,他手指在桌面上轻点,而后吐出一句话:“是不知道怎么编故事,还是没想好怎么回答比较不突兀?”他就从来都不信她说的话。本以为可以一点一点地让她把目的吐出来,她倒好,一点儿都不识趣。他起身走到她的身后,双手放在她左右两肩上,弯下腰身轻声在她耳边问:“想活命吗?”

这是要拔枪的节奏吗?郭亚思看了眼桌上的青菜炒香菇,暗叹这道菜还没来得及尝呢。她感觉到肩膀上的压力,心脏跳到嗓子眼儿,然后用力地点了两下头,问:“姚先生,你这是要做什么?”

“帮我做事,我给你活路。”他在她耳边说。他侧眼观察她的表情,见她很乖巧听话,就站直身子,松开她的肩膀,很满意她的识时务。“会讲外语吗?”他走到她面前,问。顺手,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把她的脸抬起后左右看了看。

“你指的是什么类型的?”郭亚思现在脑子里都是那些跨境犯罪伏法的画面,她已经感觉到了铁窗泪在向她招手。

“你会什么?”姚青筠松开手,反问道。

郭亚思摸了摸脖子和下巴,回答:“英文,但是……天分有限。”

“什么意思?”姚青筠靠在桌边,玩味儿似的抱胸问。

郭亚思讪讪一笑,回应:“就是雅思6到的水平……偶尔运气好会7分。”

雅思是什么?姚青筠听不懂她的话。不过,基本理解下来就是很一般的水平。“无所谓,装得像就可以了。跟我去一趟北城,记住,你的身份是南洋珠宝商的女儿。”

chapter6精致装扮

南洋珠宝商的女儿?这是女间谍还是女骗子的节奏?郭亚思没搞明白,她甚至整个人都是糊的。吃好中午饭,她坐在房间里,看着镜子里穿着一身米白色洋装的自己,她的头脑一点儿也不清醒。

“郭小姐,做头发了。”门外的女佣敲了敲门,细声细气地说。

自从那天她答应了姚青筠假扮珠宝商女儿后,她就有了自己独立的一间房间。姚青筠是个大方的人,他给她安排的是二楼带卫浴的客房。她没有住过这种老宅子,原以为是电视里那种砖木结构的老派中式布局,没想到里面装修得还挺西式的。吃穿住都解决得挺好,虽然前路迷茫,可讲实话,现在也不算差。

“这是什么?”郭亚思听见女佣的敲门声,她赶紧去给人家开门。门一开,就瞧见女佣身后还跟着一个端着炭火盆的伙计。她看见盆里的炭火噼里啪啦烧得通红冒烟不说,里面还有两个火钳子。这种东西她没见过,但是她见过电视上的炮烙,不知道它们之间有没有关联?想到这儿,她不免往门口站两步,觉得距离门近一些会比较好跑路。

女佣看到她一脸恐惧的表情后被逗乐了,她让伙计把炭火放到梳妆台边的地上,然后用钳子拨了拨炭火,笑着说:“郭小姐不要害怕,今天给您做个洋人的宫廷卷发。您放心,我手艺很好的,烫不着您。”

烫头发用火钳子?好大的家伙什。郭亚思一副老人看手机的表情看着火盆子里的火钳子,她不敢想象她的头发被烫得焦黑打圈儿的样子。“不烫头,可不可以?”她向女佣提出她的建议。

“不行的。”女佣比对着两个火钳子,挑了一个烧得略微发红的拿在手上。她笑眯眯地指着梳妆台前的凳子,解释说:“大少爷说了,要给您打扮得时髦些,最好是像那些出入酒会的洋人小姐一样。”

洋人小姐?郭亚思脑子里闪现出上个世纪二三十年代在上海法租界和英租界里生活的外国女人们。她们倒是每天洋装配卷发,珍珠配宝石,复古洋气倒也是真的。“烫头发要配英式小礼帽的,你家少爷准备了没有。要是没有帽子,我不烫头。”她不想烫头,所以就问这句话。

女佣看郭亚思一脸不愿意的表情,以为她是个讲究的人,就连连点头,赶紧回应说:“有的,有的。大少爷给您买好了,还是特地找英吉利的师傅定做的呢。您放心,配套的珍珠首饰和蕾丝手套也早就准备好了。等给您烫好头,我带您去试,您挑一挑。”

姚青筠是想把她打扮成交际花吗?郭亚思不免开始担心自己会不会被他利用于周旋在各色男人之间?她做不来这种人,也没有那种本事。“你家少爷想得周全,他这样做是为什么?”她心里疑惑,不觉得自己值得他花这么多心思。除非,他想用她换取更高价值的东西。心里害怕,她就又向门那边退了两步。

“诶呀!郭小姐,您可快点儿吧。这炭火盆子好不容易弄好,一会儿灭了就又要重新弄,麻烦的不得了。”女佣见郭亚思一副犹犹豫豫的模样,心里着急自己的任务就把火钳子丢回火盆里,上前把人拉到梳妆台前让人坐下。“大少爷说什么我就做什么,您别问我为什么。”她从梳妆台上拿了一把木梳给郭亚思梳头,手脚麻利,张嘴说话也利落:“您要是不喜欢宫廷卷,我给您推个波浪纹?”

“波浪纹?”郭亚思被按在凳子上,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想象着波浪纹到底是个什么样式?

女佣给她几下就把头发梳通了,她把她的头发按照田字分成四份,然后从口袋里拿了三根头绳儿给她扎上,留下右下方的一撮散着。“波浪纹就是时下新妇流行的发型。端庄贤淑,看着显人成熟。”她蹲下身,翻找了一个合适的火钳子出来,“不过,郭小姐年纪看着不大,波浪纹恐怕没有宫廷卷好看。”她提出建议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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