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1/3)

[007]血浓于水

在羂索感受到舒适波动前,他就被咒言的力量驱逐出了京都区域。此事的羂索还穿着那个陌生男人的拖鞋,他的鞋子还留在飞鸟的家里。

怎么也不能穿着拖鞋回去……而且,他还有话想要对对方说呢。

羂索感受了一番对方的咒力波动,还好,并不是什么坚不可摧的屏障,轻薄得像纸片一样。飞鸟根本就没有要彻底驱逐他的意思,这个,可以算是“小小的吵架”吗?

羂索停顿了一段时间,他利用这段属于自己的时间来思虑自己先前的行为是否有那里无法讨人欢心。可是他从过去起就是这番模样,飞鸟没有讨厌他的理由才对。

羂索确信着对方还喜欢着自己,所以,他又重新出发了。在出发前,这个占据了他人身体的男人环顾四周,四周是一片山林。没有人类监管的山林肆意生长着,葱葱郁郁,阳光只能够从细碎的叶片间投射出来。

这样的环境让羂索想起了自己第一次人生开始的地方,他被不知长相的父母丢弃在山野里,是几只失去了孩子的野猴子养大了他。因为附近存在村庄的缘故,羂索幸运地成为了说话能够说得很利索的“人类”。*

羂索向远方望了一眼,他看见一栋很破旧的、应该是早就没有人居住的倒塌了一半的木屋,现在哪怕是乡下也喜欢用砖垒成坚实的墙壁。

也许是遇见了故人,十分古老的记忆也慢慢地浮现了。

羂索第一次遇见飞鸟,他的家就在那样的一间房子里。

羂索第二次遇见飞鸟,是在两天后。他从土里挖出了被当做**埋葬的对方。

一切因他而起。

掩抑着自己脸上那在旁人看来莫名其妙的微笑后,羂索重新向那间采光很好的房屋进发。

于是他遭遇了第二次拒绝。

当他张开双臂想要拥抱对方的时候,神宫司飞鸟则是伸出了手,把手掌按在了对方的脸上。飞鸟用像是在看什么丑陋的东西一样的嫌恶的眼神看着他,然后用手把别人(羂索)的脸挡在后面。

“不要靠近我。”他说。

羂索只好作罢。他的死皮赖脸,也是有限度的。

他可以在另外一个时间再使用这种技术,现在不太合适。

厚脸皮也是要看时间的。

羂索十分顺滑地转换了话题,他看上去一点也不在意刚才的事情。

“你考虑什么时候回东京?我知道你现在的家在那里。”

只有一间房子的地方可以称作是家。

存在着血缘关系的人所在的地方也可以称作是家。

羂索在心里偷偷想起仙台的那家人,他想,飞鸟还不知道那回事呢。可是表面上,他又说:“我还没有去过你这次的家乡。”

飞鸟有些累,光是和对方说话,他就感到很疲惫。因为他每时每刻都要防备着对方,可是从开始到现在,他只是一如既往地保持着放松的姿态。就算是从京都边缘赶过来,那段距离却好似只是从楼下走到楼上来。

(为什么只有我这么累?)

早上,森鸥外的那杯咖啡还放在书桌上,他忘记拿走了,飞鸟也忘记去把这杯咖啡倒掉了。已经冷凝的棕色液体,像是一面棕色的镜子。

这里明明是“我”的家啊。

他觉得自己得去找些什么事情做,否则的话,他会在原地死亡。

“我不允许。”

神宫司飞鸟一直在抗拒,抗拒着羂索的每一个“提议”,每一个“想法”。他的心里有着相反的意愿,可是他不得不绷紧自己的脸,拒绝他(羂索)。

(他难道感受不到吗?还是说……他根本就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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