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重男轻女（2/2）

许铁匠想了想，道：“前头别的客人定做了不少货，最快要七天。”

秦幼岚望向秦羽墨，秦羽墨放了十两银子在桌上，“这是定金，三天之后我来拿货，再付你十两银子。”

许铁匠收了银子，这下也不说时间来不及了，只道了一句，“没问题。”

果然，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叫问题。

秦幼岚出来还在跟秦羽墨感慨，跟着大哥就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她一定要抱紧了大哥的粗大腿。

两人回去的路上经过一家包子铺，此时都是下午了，铺子里也没生意，让秦幼岚驻足的是包子铺里骂骂咧咧的声音。

“死丫头，只晓得吃，咱们家都是被你吃穷了！”老板娘用手掌打着一个十二三岁模样的姑娘，全然不顾路人指指点点的眼神，别人要是指责两句被她听见了，她还要倒骂回去，“瞅什么，娘老子打自己闺女天经地义。”

要说这姑娘把她们家吃穷了这话不具备说服力，那姑娘面黄肌瘦的，头发丝也因为营养不良像枯黄的稻草。她被打了也不哭，神情麻木，像是被打多了早就习惯了的神情。

她在那里挨打，店里还坐了一个白胖白胖的小男孩，他也不管娘打姐姐，自顾自的在那吃包子。

“你摆这一副死脸色给谁看呢？你爹那个没用的喝个酒也能摔死，老娘一人养你们姐弟俩这么辛苦，你不知道体谅就算了，天天只知道吃。”

那女孩干巴巴地回了一句：“明明弟弟吃得更多，我从早上到现在就刚刚吃了一个。”

老板娘一巴掌呼到她脸上，“赔钱货，养你有什么用，不干活专门顶嘴来气老娘。”

秦幼岚看不下去了，欲上前和她理论，秦羽墨拉住了她。

秦羽墨走上前去，道：“老板娘，剩下的包子我都要了。”

那老板娘看有贵客，连忙换了一副嘴脸，那麻溜捡包子的动作，像是生怕冤大头反悔了。

秦羽墨付过银子，从袋子里取出三个包子，递给那个小姑娘。

老板娘杵在一旁不说话，反正她包子卖出去了，今天没有浪费的，心情好。

小姑娘不料秦羽墨有此举，抬起头，小脸上她娘掴的巴掌印还赫赫在脸上，颜色红的刺眼。她觉得眼前的大哥哥很好看，她没念过书，不知道用什么词语来形容他，反正就是很好看，比她碰到过的所有人都好看，大哥哥的声音也很好听。

秦羽墨温声道：“三个够了吗？还要不要？”

小姑娘点点头，又摇摇头，发现自己的行为有歧义，小声开口道：“够了的。”

秦羽墨揉了揉她的脑袋道：“以后会好的。”

小姑娘看着大哥哥走了出去，走向了站在对街的一个小女孩，那个小女孩年纪很小，但是和大哥哥一样好看，他们的衣服看上去就很贵。大哥哥牵起了那个小女孩的手，向街道的另一头走去，越走越远。

“别看了，人家是贵人，你就是贱命一条。”老板娘看着自己的女儿像是魂被带走的样子，冷声嘲讽道。

小姑娘不说话。

秦幼岚一路上都很沉默，回到家里后她郁闷地问秦羽墨：“大哥刚刚为何要拦我，那女人打自己的女儿就是不对。”

“父母打子女，大越的律法都不管，你一个小姑娘如何能管？”秦羽墨坐下来和她解释，“岚岚就算你去理论，你说的有道理，然后呢？女人被外人下了面子，我们走后你觉得那小姑娘能讨得了好吗？”

“我们可以解救她。”秦幼岚说出这话自己也觉得有点可笑。

秦羽墨道：“人家有母亲，你怎么救她？把她带回侯府当奴婢吗？她娘好歹也把她拉扯这么大了。”

秦幼岚知道自己用现代的道德和法律去要求这个时代的人，是自己做错了，瓮声道：“大哥为何会买那么多包子。”

“因为包子卖完了，老板娘心情好了，小姑娘至少今天就不会再被打。”

秦幼岚看到重男轻女这种封建糟粕就本能的不爽，但她一时忘了她现在在的就是封建社会，子女在父母面前，天然的地位低一等，古人看来父母打孩子是天经地义，她如今见到的只是一家。

若是能改变，不，提高女孩子一点地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