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篝火(1/3)

我从来没想过自己的生活会因为爱上个人后,而发生天翻地覆的改变。这不是外部的改变,而是来自内心,你会因为跟他在起而变得足够勇敢,无论什么都没有办法打败你。

这种改变与成长很神奇,就好像你突然之间就长大强壮了,而在此之前,我因为两辈子的人生体验被迫断裂开,并没有获得足够的成熟。我打算告诉查理这切,告诉他我恋爱了,虽然他清楚我有个男朋友,但是他因为尊重我而没有过度干涉,所以他还不清楚我有多认真慎重。而我希望他知道我的选择,他就像是我父亲,我将他当成我人生中最重要的家人。

我知道这个星期六他会在家里,至少早上他会在,下午他可能会去拉普什看望他的老朋友。天气小雨带着白雾,我打开雨伞,前方公路的红杉被朦胧的大雾所笼罩,所有的景物都覆盖上层灰蒙色。

我希望自己能独自面对这切,我会说服查理接受瑞克。他希望我交个男朋友,并不意味他会那么简单就接受这个男朋友,在他无所知的情况下跟我私定终身。

而且我可能还会跟他讨论我毕业后会换志愿的事情,常青藤联盟大学什么的,更可能会出国留学,这要看瑞克的志愿是什么。我会跟随上他的脚步,不再浑浑噩噩地过日子,不然我要怎么去保护他。

我确定自己的体内现在充满了力量,我可以无畏地面对所有来自生活里的困难。

只要他在我身边就足够了,我想因为爱情而成长的感觉是如此美好。

雨靴踏过水洼,空气里到处都是清澈的水汽,我看到查理的警车停放在屋子外面。伸出手拢紧自己的兜帽外套,我想起查理的反应就有点紧张。这是不应该的,他会支持我,对查理来说如果我可以照顾好自己,他就会觉得异常欣慰。

不过瑞克的病会有些困难,我跟他都无法见太阳,将来可能会遗传给下代。是不是想得太远了,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拍拍自己的脸,让它看起来不要那么不自然。

我打开门,将雨伞收起来甩两下,然后将甩干的雨伞放在门口。关上门后看到查理坐在客厅的椅子上看体育频道,他最爱的棒球大联盟开始了,西雅图水手队的热身赛,这是只从来没有拿过冠军,并且成绩越来越烂的球队,但是这并不妨碍查理会去收集他们的棒球帽与球衣。

“克莱尔,吃了吗?贝拉还在厨房里留下些薄煎饼,你可以为自己打杯橙汁。”查理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他手里拿罐啤酒,桌子上还放着些鱼干,是来自拉普什老友的馈赠。

“谢谢,我吃过了。”我开始考虑现在这种时间打扰他是不是合适,他的注意力明显都留给了比赛。

“我下午要去趟拉普什,我跟哈利他们约好要去钓鱼,如果你没有约会的话,可以跟我起去。”查理抬头看我,他的眉头习惯皱起来,尽管他心情其实还不错,但是他经常会苦着张脸。

“当然,没有约会,查理。”如果不把夜晚的时间算进去,我确实没有约会。平时在学校里我跟瑞克形影不离,到了晚上也基本在起,我们都快成为连体婴了。所以周末我决定留给自己,虽然我现在已经开始在想念他。

“贝拉呢?”我走进厨房,给自己倒了杯牛奶,虽然不愿承认,可我的身材确实更偏向东方人,该有肉的地方都不够丰满。多喝点牛奶不知道有没有可能二次生长,至少……咳,我在考虑要不要到网上找些健康食谱,如果有木瓜的话会更好。

端着杯子走出去,才听到查理后知后觉地回答,“她今天跟同学去天使港购物,看来在学校她适应得还不错,这是个好兆头。”

我坐到查理旁边,陪他起看棒球赛,哪怕我对这些比赛没有任何兴趣,也不妨碍我陪伴着查理。我喝口牛奶,轻松地说:“学校很多人都喜欢她,如果不提卡莱尔医生家的孩子,她是学校里最美丽的女孩。”

贝拉的男生缘好得塌糊涂,而且我确定爱德华定注意到贝拉,就算最近段时间我都跟瑞克在起,很多时候都忽略他们,可是在学校里多多少少我还是看在眼里。爱德华看贝拉的眼神不对劲,我对此没有什么意见,毕竟如果他们真的相爱了,这更能保护贝拉。

“她能喜欢上福克斯最好不过,毕竟她还要年才能毕业。”查理说起贝拉的时候,总有种内敛的担忧,这是个父亲对女儿的忧心忡忡。

他老担心贝拉过得不够好,会不开心,可是他羞于表达这种感情。

斯旺家特有的固执内向,让我们很多时候都只会沉默寡言。

“我会照顾她的,查理。”我会随时注意贝拉的情况,让她能顺利在福克斯毕业。

“不,你该照顾好自己,你还没老到什么事情都要操劳的地步。”查理喝了口啤酒,他额头上的皱纹很抑郁地夹起来,可能他在考虑要怎么让我更开朗些。

我捧着牛奶,停顿了几秒,终于还是忍不住说出口,“我有对象了。”

查理还没有什么反应,他顺着我的话题继续下去,“这我知道,听说是个长得不错的小伙子,加利福尼亚过来的。青春期交个男朋友对你没有坏处,不过要是他敢欺负你,我就会对他不客气。”

估计这里的人都清楚我跟瑞克在起,福克斯没有秘密,这里太小,邻居基本都那么几个,学校里无论散播出什么消息,隔天就能覆盖全镇。查理才不会惊讶我会有男朋友,他只是故意不跟我提而已。

“我觉得他是个不错的结婚对象。”我咬着杯子,牛奶在嘴唇上留下痕迹,虽然我认为自己很镇定,但这句话还是说得毫无底气,导致我的话含糊得几乎听不到。

查理好像时间没有听清楚我在说什么,可当我松口气,又准备再接再厉的时候,他突然有些疑惑地转头看我,眼神古怪得可以。“结婚对象?”他怪异地重点说出来。接着他摇摇头,不以为然地说:“看来你们陷入到热恋里,这是青春期的萌动,但是还不够成熟,这个年纪的小孩子,还不知道什么叫责任。”

“我考虑过了,他……我爱他,查理。”我试着表达这种心情,这很困难,没有华丽的辞藻,脑子也贫乏得想象不出来,要怎么形容这种让人心动的感觉。我有些手足无措起来,最后只能干巴巴地说,“这是真的,他是我想过生的人,他让我心动。”

说完我就住嘴,手指都在颤抖,我知道自己过于兴奋了,因为这些话对我来说是那么责任重大,我清楚选择的是什么。连忙又喝口牛奶,其实我现在更需要的是水,呼吸都开始乱起来。

查理愣愣地瞪着我,好像在看什么大怪兽踩着他的脚丫子冲过去。他的眉头用力皱起来,脸色因为憋着气而开始通红,他竭尽全力地呼吸,我很担心他突然就窒息倒下去。

“所以呢,你们打算结婚了?”他说完后大口地喝起啤酒,咕噜噜地咽到肚子里,但是他脸色还是特别糟糕。他不想对我发脾气,就算我让他震惊。

“还没有这种计划。”我立刻知道他在担心什么,早婚的风险太大,他不可能轻易同意我有这么不理智的决定。

查理立刻松口气,他含糊地抱怨,“你才十七岁,可能是时冲动,克莱尔。”

“我很确定自己的选择,这没有方法控制,这种感情。”我喃喃低语,瑞克——这个名字,这个男人,他会成为我切。

我希望能得到查理的谅解及支持,我爱的人,我也是那么迫切地希望自己的亲人能喜爱他。

“你足够了解他吗?那个超级幸运儿。”查理将啤酒罐重重地拍到桌子上去,他努力缓解自己紧绷的情绪,可是看起来他还是太紧张了。

“他很好,查理,他很聪明,也很优秀。”我说的都是实话,我敢说学校里没几个人类的智商能跟瑞克相媲美。

“你知道我想听的不是这些,了解个人你以为是那么容易的事吗?不是他看起来很优秀就可以了。”查理挺直背脊,像是面对犯人样的派头,他忍不住提高声音,“你们相处才个多月而已,这不是个夏天或者个冬天的时间,就能随随便便决定的事情,这会影响你的生。”

我当然理解查理的愤怒,他就是在个夏天里遇到了蕾妮,不到几天他就爱上她,为此他付出了几乎辈子的爱情代价。

甚至,他还爱着蕾妮,从来没有间断过。

他以为自己看到另个悲剧,我跟瑞克太冲动,他是这么认为的。

“他父母双亡,有个哥哥,但是不亲密。他几乎孤身个人,我不在乎他背负着什么,我只需要清楚,我们在相爱就足够了。”我知道的所有都是瑞克告诉我的,我相信他,这对我来说不重要。

他有很多缺点,人缘烂得让人诧异,可是这也不重要。

如果他注定性格孤僻暴躁,那么我会让自己变得开朗乐观。

他不爱与人交际,我会挡在他面前,连同他的份起成长。他高傲,我可以负责的他的谦虚,他冷漠,我当他的善心。

这从来不是最重要的东西。

“你确定不是个游戏。”查理怀疑这是场多人约会,他的职业注定他的多疑。

“他爱我,查理。”这才是最重要,最不可替代。

“我必须见到他,不然我不可能就这样承认。”查理歪着嘴巴,他气得直哆嗦。

他怕我被爱情骗子拐走,我之前从来没有好好跟谁相处过,在这上面我就是张白纸,查理不可能放心我自己的判断。

但是我知道,这不存在谎言。他对我的爱,就算我再迟钝也能清楚地感受到。他的眼神,他对待我的方式,认真得可怕。

“我明天定让他过来,你会喜欢他的。”我心虚地说,今天晚上我要跟瑞克好好谈谈,最好能让他夜间变得谦虚可爱,至少在面对查理的时候别过早暴露本性。

“我会喜欢他的,最好如此。”查理咬牙切齿地说,他双手互相握着,紧得要夹死谁的凶恶。

他又不是爱情骗子,我盯着电视,突然跳起来手舞足蹈,高兴地大喊:“水手队全垒打。”

“哈,哈,哈全垒打。”查理愤怒地跟着我跳起来,挥动着拳头,看来他现在最想全垒打的根本不是棒球,而是我打算结婚的对象。

然后他发现什么地看向我,惊讶让他歪着的嘴巴张开了。

我面无表情地停止自己疯癫的举动,默默将手背到身后去,这个动作让我想起贾斯帕痛苦的时候。

“我刚才看起来外向开朗吗?”我问。

查理不太自在地鼓励我,“你本来就是个热情开朗的女孩。”

“总有天我会变得熟稔。”我低头,笨拙地承诺。

“你能做到的。”查理义无反顾地安慰我。

“那么……”我提醒他,眼珠子乱转。

“钓鱼去。”查理很快就反应回来。

我们说出发就出发,其实我更想到海滩去捡浮木,搭建个浮木篝火。然后坐在被海浪冲上来的巨大木头上,去观赏拉普什海滩的落日余晖。这两者没有冲突,因为钓鱼后,他们总会举办个奎鲁特保留区特有的篝火晚会。查理推着比利的轮椅起转圈跳舞,他们带上自己的钓鱼装备,穿着水裤,还有钓鲑鱼的专用鱼蛋,查理的钓鱼证件的有效期都是整年,他喜爱这项运动。

我曾经有次帮他用石头敲死条鲑鱼,它被鱼钩拖上岸后蹦跶得太夸张了。

这次我又帮助查理将条活蹦乱跳的大鲑鱼拖上河岸,这里到处都是互相交叉的河流,我们有固定的钓鱼位置,这方面无论是比利还是查理都是经年老手。

回去的时候看到雅各布,他上的是保留区里的学校,所以我们很少有交集。我看到他骑着自己那辆改装过的摩托车经过,没有戴安全头盔,穿着都是破洞的牛仔裤,看起来他又长高了。

这些奎鲁特的男孩们,个个都强壮得不可思议,他们是拉普什海滩上最亮丽的风景,经常可以看到这些棕色皮肤的年轻人跑到海里冲浪嬉戏。

我并没有跟雅各布打招呼,他骑车的速度太快,而且比起应付我,他定更希望快点看到自己的小车库。在查理推着比利回去的时候,我自己个人跑到拉普什海滩上。天空被沉甸甸的乌云覆盖,已近黄昏,霞光被遮掩住,只露出几缕暗紫深黄在海的另边挣扎。

海风很大,整个海滩上都空荡荡的。我看到海滩上放着只雪松独木舟,可能是当地人没有收走。

我双手抱在胸前,深黄色的围巾被风吹着扬起。背靠着棵几人环抱的浮木,我在考虑也许下个星期,可以跟瑞克来这里游玩。我想拖着他走走福克斯,还有福克斯附近的些地方。

又想起明天还要应付查理对他的考验,这是个难题,查理可不会随随便便就承认他。

我听到海潮碰击礁石的巨响,还有别人叫我名字的声音,混合成某种奇异的恍惚感。有些奇怪地看向沙滩远方,是雅各布大步跑过来,他朝我挥手打招呼。

“克莱尔,你在沙滩上捡到石头了吗?”雅各布走到我面前,他笑着说。

“你好。”我慢吞吞地让自己动起来,刚才的沉思让我凝固得像是棵树。“我早就过了捡石头的年纪,查理要离开了吗?”

“是的,不过你不用那么早就走,今天晚上我们有个篝火晚会,是年轻人的。”雅各布的脸孔还是圆圆的婴儿肥,尽管身高很快速在窜高,不过这不妨碍他看起来还像个不成熟的孩子。

他们的晚会我很少参加,更多的是跟与查理的同龄人同烤鲑鱼。

“你们欢迎我参加?”我还是知道自己不太受欢迎,太过阴森内向,这可是雅各布曾经对我的评价。

“当然欢迎,那群家伙可是非常欢迎有女孩加入。”雅各布大笑起来,他的牙齿很白,笑起来的时候眉眼弯弯,特别的热情灿烂。

“这听起来很荣幸。”因为雅各布点都不体贴的走路速度,逼着我不得不加快脚步,气息急促地跟在他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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