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凯厄斯(番外完)(1/4)

克莱尔那么差的睡姿到底是怎么养成的?除了踢被子外,她还喜欢乱滚来滚去,我将她往沙发上丢了很多次她愣是不醒,不可否认有时候是我能力的原因。

我有些疲惫地闭着眼睛,听到海蒂的高跟鞋扣中石头地道的清脆声响。

她是我们之中最像人的吸血鬼,她的工作让她的知道怎么去假装成一个美艳的女人,用她特殊的诱惑能力去抵消人类天性里的防备心。

混乱的脚步声跟随着她,大门轰然打开,尖叫与死亡同时在发生。

我坐在椅子上,日光从圆顶上照射而下。阿罗在我旁边看着卫士们猎食,时不时会发出几声轻我叹的笑声,他对于他们能如此健康地展现狩猎技巧感到欣慰。

浓烈的血气混合着古老墙砖的森冷味道,在我鼻尖缭绕。

我睁开眼睛,对于眼前光线凌乱的场面冷了兴趣。百无聊赖地用手撑着下巴,冷漠地看向阿罗。

“还在生气?”阿罗放低姿态,他的笑容纯洁温柔,眼里带着真诚的歉意。“我保证在没经过你的同意前,不会再去动那个孩子。”

我怀疑地看向他,忍不住讥讽说:“保证对你来说随时能作废,但我还是相信你,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当然,你得相信我,我诚实的品德。”阿罗自信满满地承诺。

鬼知道你那诚实的品德是什么玩意?我皱着眉,不耐烦地环视四周,虚无的线条散淡地扭曲开,那是瘫倒的猎物。

狩猎者咽下最后一口鲜血,喉咙处发出满足的咕噜声响。

我没有饥渴的感觉,我都不知道这种低潮到疲惫欲死的沉重,到底是哪里来的。我的手上还残留着克莱尔眼泪的温度,我的手指,她从脸上滑落而下的泪水,截然不同的两种温度。

每次碰到都有接触燃烧火焰的痛楚,她不喜欢沃尔图里,我每当想起她有这种念头,就有股冰冷的刺痛使劲在我胸口处掏挖。

她不相信我的谎言,一点都不信。

“盛宴已经尾声,你应该不需要才对。”阿罗有些怀疑地看向下面的猎物,还有几个不错的崩溃地在大喊挪动,“毕竟这个星期你已经进过三次食,太多了。”

当然太多,过于饱足会让我产生呕吐的感觉,以前对我来说两三个星期内进食一次就足够了,但现在我不敢冒险。

我不能让自己在有饥饿感的时候,接近克莱尔,她的味道可以摧残掉我的自制力。

有时候她就是我的灾难,噩梦。

马库斯坐在阿罗那边,他突然开口,沙哑低沉的声音断断续续地说:“凯厄斯,关系的纽带无法单方面联系住。我见过那个孩子了,你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她拒绝你的告白也拒绝你的情感。”

我用力抓住椅子把手,脚踩着的地板塌陷下去,我踏碎了它。“什么告白?我什么时候向她告白过!”厉声质问,我根本不知道马库斯想表达什么。

“你恨不得将那孩子装到你口袋里,一刻不见就焦躁不安,呵。”阿罗轻声嘀咕,他表示无奈地叹气,一张幸灾乐祸的死人脸。

“她不需要你,我们也不好过于强迫。虽然她知道这里很多事,但只要确定她没有危险,沃尔图里除了公正外,宽容也是它的代名词,放她走我将投下一票。阿罗,你不介意吧。”马库斯慢腾腾地扭过他硬邦邦的脖子,嘴角下垂地征求别人的意见,他轻皱起眉头,可以夹死一堆蚊子。

“不,我不介意,马库斯。”阿罗珍惜地伸手拍拍他,温和地说。转头嘴一咧,开心继续补充道:“介意的可不是我。”

“她的去留你们没有决策权力,我才是她的决策人。”我冷冷地强调,非常厌恶有人议论这个问题。“她必须留在沃尔图里,哪里都不能去。”

说完我就站起来,拒绝?不,她没有资格拒绝。

脚步一转,走下台阶,亚力克与德米特里马上跟在我身后。

“多么美好,他现在的状态多像是那时候的我,在鲜花里面,我遇到了狄黛米,我心跳复活了,它不断告诉我爱情是什么。”马库斯忧伤而痛苦地说,他沙哑的嗓子要碎裂地哽咽起来。

“别难过,我亲爱的兄弟。”阿罗跟着长吁短叹,他握紧马库斯的手,悲伤地安慰他。“这是一种多么美好的感情啊,我懂的,我理解。”

我拼命忍耐,这两个家伙,是在嘲笑我吗?

不知道费了多少力气才没有让自己快速转回去,将他们一个一个按在地上拍碎。这么多年下来,我果然还是无法喜欢这两个家伙的性格。

越走越快,衣服飘起扯成一条直线,像一群黑色的鹰隼在低空掠过。

我猛然转身,亚力克跟德米特里立刻站住,衣角垂落。空气里绷着弦,一触即发的火药味弥漫在我四周。

“训练。”我粗喘出一口气,告诉自己根本不值得生气,就阿罗跟马库斯那两个家伙还不能这么撩拨起我的怒火。

亚力克跟德米特里相视一眼,有些奇怪训练场地会选在过道上。这个迟疑不过瞬间,他们已经俯身口里发出尖啸冲过来。

他们被我训练到达成最佳的发射状态,无时无刻都处于警戒线里。

德米特里跳跃而上,过道顶端不过七八米高,大理石的平滑顶部在他脚尖溜过去,他变成一道黑色的影子撕扯开空气,闪电一样朝我的头部袭来。

我站在原地,眯上眼,亚历克侧身变成第二道急速的箭矢。他可比德米特里有头脑得多,如果不使用能力只靠身体,他就会变成不声不响的野狼,等待每一个偷袭的机会。

我体内的沉重疲惫被一种预警的激情席卷绞碎,战斗的本能又回到我的四肢上。德米特里的攻击重重落到我的肩膀上,痛楚麻木了我的手臂,战栗的兴奋终于占据我的思绪。

我滑步后退,笑起来地伸手禁锢住他的双臂,他的重量在我手里一沉,我像是扔个圆盘,狠狠将他往地上掷下去。坚硬的身体将地面石板彻底砸成碎片,发出雷鸣的巨响。

亚历克终于等到我背对他的机会,他闪身来到我右侧,过快的身影变成一团聚拢尤散的黑雾,冰冷无声的袭击像一把锋利的长刀,往我背部割切过来。

我控制不住自己疯狂的攻击欲,他的偷袭已经激起我的杀气。

第一时间松开德米特里,我迎上了亚历克的攻击,面对面撞过去。过道的石头震下飞灰,不堪重负地纷纷裂开缝隙。

亚历克被我一脚踢开,我才骤然停下,觉得胸口一股闷气终于消失。

恢复冷漠的神态,我慢慢用手整理一下自己衣服上不整洁的地方。这套衣服很容易脏污,虽然同样款式的衣服我有一大堆。

德米特里终于缓过来,他踉跄着从地上爬起来,浑身都是石头碎片。亚历克摸着头从过道很远的那一边也走过来,他龇牙咧嘴地低吼一声,认输认得很彻底。

我们进了电梯,意大利歌剧曲调飘在我耳里,随着电梯往上,我还听到一个清晰的呼吸声。

是……克莱尔,她的气味擒获了我的注意力。还有她的动作,小心而缓慢。电梯停止,我们没有动,像三块僵硬的石头。

这里是到达前厅的电梯,电梯门外部还有一个铁帘门,正对着走廊。

克莱尔蹑手蹑脚经过电梯,她完全没有注意到电梯里的我们正在看着她。四处张望,就像是闯进沃尔图里的笨拙小偷,迷了路的可怜样。

赤脚踩着地毯的声音,轻盈如蝴蝶,表情却非常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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