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1/2)

上周六,梁岩生了场小病,他感冒了。黄采薇周一打电话约他周二晚上吃饭,他还在家休息,兴致缺缺拒绝说:“我感冒了,外婆,改天吧。”

“听着声音还有鼻塞,你看医生了吗?”黄采薇话语关切,语气却带着点笑意,关心得不是很真心。

“这点小病没必要劳烦医生,熬熬就好了。”梁岩说道。

“那真是可惜了,明晚我不是请了你一个人,还有几个朋友一起吃饭。”黄采薇说道。

“你们吃吧,下次我回请您朋友。”梁岩漫不经心应付道。

“好笑,”黄采薇忽然严厉,说道,“好像别人是你想请就请似的,当了梁总真以为大家都稀罕你?”

“外婆,您说的是哪跟哪?我没那个意思,我想您要请的肯定是重要朋友,我不去失礼,所以才想回请致歉。”梁岩微怔,哭笑不得解释说道。

“反正我就告诉你,你明天不来会后悔。”黄采薇又笑了说道,“我是怕你身居高位习惯了傲慢。”

“我都不知道您在说些什么。”梁岩气笑。

黄采薇在这时似无意说道:“你还记不记得温星?就是上次给我们拼桌的那个女孩?”

“记得。”梁岩说道,他把手里的杯子放在了茶几上。

“她现在在出版社工作,你说巧不巧,她刚好会参与我这个项目,所以明天我也请了她。”

“是吗?”梁岩明知故问,心里想听更多关于温星的事。温星这个名字这段时间都若有似无出现在的脑海里。

“是啊,你还不知道吧?”黄采薇说落道,“你太不靠谱了,说帮我找个助理找着找着就没影了,我还不如请温星来帮忙,她聪明又好学。”

“您想请她可以,有需要我帮您去和她谈。”梁岩立马说道。

“我自己没嘴吗?你的样子不如我可爱,我看温星肯定不会喜欢和你这种自以为是的人谈,我自己谈肯定比你谈好。只是可惜,她已经有工作了。”

“她在出版社的工作本身就要帮您审稿,干脆直接让她去您那办公一段时间。”梁岩觉得自己外婆的话有点不中听,不由装酷冷声说道。

黄采薇一听这话,沉吟片刻说道:“小岩,我一直在想你怎么交到女朋友的?你以前那些女朋友肯定不是图你钱就是图你的皮囊,绝对不是喜欢你的内在。”

梁岩感到黄采薇这通电话好像一直故意在讽刺挖苦他,他咳了声也像清了清嗓子,略微提高声音说道:“外婆,我好歹是个病人,你能不能照顾下我的感受?”

“所以你这个病人,明天确定不来和我们一起吃晚饭,对吗?”黄采薇问道。

梁岩犹豫了,他隐约猜到了黄采薇提起温星的原因,他不应该让她猜中心思,但他想见温星的念头却因此更清晰。

“明天如果病好了,我会去,毕竟带病赴宴不礼貌。”梁岩说道。

“那我祝你早日康复。”黄采薇在电话另一头,眯眼笑得像狐狸。

“好的,谢谢外婆。”梁岩挂了电话,他又在沙发上坐了会,然后回房间换了衣服拿上车钥匙出了门。

梁岩去药店买感冒药,店员给他拿了一盒感冒灵,他问人家:“这药喝了,明天会不会好?”

店员愣了愣,说道:“这个看个人体质。你是不是只是感冒鼻塞,没发烧吧?”

“还有点咳嗽。”梁岩回答完觉得自己有些好笑,平时有点头疼脑热,他都没有放心上,也知道生病后,身体恢复有个过程。可他刚才一瞬间却像短路了似的,着急想要立竿见影的药效问了个傻问题。

“不然你去医院看看吧。”店员谨慎说道。

梁岩笑了笑掏出手机付了款,他道了谢拿上药离开。

回到家,梁岩喝了药躺床上休息,他给谢朗打了一个电话,问道:“有上次来协会面试的那个女孩的手机号码,你有存吗?”

“有存。怎么了,梁总?需要我再联系她吗?”谢朗问道。

“不用,你把号码发给我。”梁岩说道。

“好,我马上发给你,梁总。”谢朗内心很想问梁岩要温星的号码做什么,但他不敢。

“谢谢。”梁岩很快挂了电话,他竟感到有些紧张和心虚。等谢朗把温星的号码通过信息发过来,他仔细看了一遍记在心里,却没有直接存通讯录里。

药效上来,梁岩睡了一觉,醒来是半夜,脑子里温星的手机号码异常清晰。于是,梁岩鬼使神差把这个号码输入在微信里,他找到了温星的微信。温星的网名是温星星,头像是樱桃小丸子,莫名很符合她的气质。梁岩想点添加,但有些拉不下面子,同时有个想法忽然蹦出脑海让他有些局促:自作多情。犹豫了会,梁岩退出了微信。

隔天,梁岩的感冒好了些,他早上又吃了一次药,到了下午,他的鼻子就通了。因此,他特意打电话给黄采薇说:“我感冒好了,外婆,晚上会过去吃饭。”

结果黄采薇就说了一句话:“哎呀,你来不来无所谓啦,你自己看。”

梁岩听到电话那头的忙音,有些尴尬,但丝毫不影响他心里莫名的期待。

黄采薇的晚餐地点在她家,时间定在七点钟,她充分考虑到年轻人下班时间和生活习惯。但梁岩这半个年轻人,傍晚不到就到黄采薇家了。

时间刚过五点,黄采薇午睡才醒。她昨晚熬夜做翻译,凌晨睡下后偏头疼几乎没睡,到下午三点多头疼缓和一些,她才躺下睡到这个点。

楼下传来动静,坐在镜子前画眉的黄采薇侧耳听了会,听清楚是保姆和梁岩在说话,她不由笑了笑,自言自语道:“老铁树开花不自知。”

黄采薇在房间里收拾好下楼,她还是穿着运动衫,胸前挂着老花镜,她看到梁岩坐在沙发上看新闻,就笑问:“你怎么来得这么早?”

“感冒在家休息了好几天没出门,无聊就早点过来了。”梁岩眼睛没有离开电视,随意回答黄采薇的话。

“如果没有什么事,你帮我的钢琴调个音。”黄采薇说道。

梁岩闻言关了电视,起身往沙发边的钢琴走去。

温星和王楠到的时候,梁岩正在黄采薇的指挥下试钢琴,他坐在那应要求弹着《水边的阿狄丽娜》。

黄采薇住的房子是两层中式小楼,独门独户,她两年前从老宅搬到这里方便生活。客人在保姆的引领下进了小院子的门,目光越过小池塘就可以看到屋子里偌大的落地窗,透过窗户可见屋里的客厅和钢琴,温馨安详。隐约的钢琴声洗涤着夏日傍晚的余热,时间慢慢缓下来,保姆笑和客人聊天说:“梁先生在帮黄教授调钢琴,梁先生真是我见过最孝顺的人了,他经常来看黄教师。我从来没有见过他发火,真是脾气好长得又好,家境也好,真不知道以后什么样的女孩配得上他。”

王楠对这话憋着笑:“大概是仙女吧。”

“要真有仙女,我们梁先生也配得上。”保姆爽朗笑道。

“阿姨,你的工资肯定很高,肯定还是梁总开的。”王楠说道。

“我说的是实话,我是见谁都忍不住要夸梁先生。不好意思,这是我的毛病。”保姆笑道。

“阿姨,你太幽默了。”王楠笑出声。

一旁的温星听着两人聊天没什么反应,她手上提着一袋水果,只是低头管自己走路。她们走进屋,黄采薇微笑朝她们招手示意她们过来听梁岩弹钢琴。

王楠笑走过去,温星则先和保姆去了厨房放水果,等她也来到钢琴边的时候,正听到王楠打趣梁岩:“梁总,谢谢你的演奏表演,刚一瞬间我以为自己进了哪间酒店。”

梁岩看了眼王楠的脸上毫无波澜,继续弹着钢琴,他的手指修长灵活,专注的态度让他显得越发清贵高雅。

黄采薇笑道:“你们是不是都没有想到他会弹钢琴?”这个问题就像献宝。

“我知道,我以前也是一高的,听说过梁总会弹钢琴。”王楠说道。

“那温星呢?”黄采薇侧过脸问站得稍远的温星。

“没有想过这件事情。”温星微笑答道,她看到梁岩抬起头看向她,目光深邃。

“你们会弹钢琴吗?”黄采薇又问两个女孩。

“我小学学过一段时间,后来太苦,放弃了。每次练琴都在哭,我妈差点给我整疯了。”王楠笑说道。

温星没回答只是摇摇头。

“有喜欢的曲子可以点,晚上让他为你们服务。”黄采薇说道。

王楠微笑不语,忽而她转过头问温星:“温星,你想听什么曲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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