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兴亡（2/3）

“他们是怕我。”

“所以哥哥要补偿我！”小束脩理直气壮地望着束珩，“要么你陪我玩，要么你就要给我找个新的伙伴！”

“新的伙伴吗？”束珩似乎在思考，看得一旁的束脩也紧张起来。

难道是……

是聂飞。

在小束脩的苦苦哀求下，聂飞就这样诞生了，他是真正从画卷中走出的美男子，虽然仍是少年，却已初见俊朗。

作为被束珩创造出来的人，聂飞有着对束珩最本能的敬畏，但是对于一个孩子来说，他很难如同大人与异兽一般进退分明，某些时候还是会冒犯束珩。

还好，束珩并不介意，因为那是束脩的玩伴。

时光流转，小束脩很快就长大了。

他少年意气，却也同样顽劣，不同于束珩的避世，束脩可以于人前斩杀恶兽，却同样会调戏少女，他仗剑天涯为侠，却也恶作剧一般偷过富家公子的钱袋。

聂飞同样出落成俊秀的青年，善用□□的他被束珩赐予神兵，跟随束脩一路东奔西走，倒也并不无聊，反而乐得自在。

直到有一天……

“聂飞，你以后不必跟着束脩了。”

束珩的话让聂飞愣住，束脩也疑惑地问：“为什么啊？让他继续跟着我好了！”

“不，我要他。”

聂飞却依旧没有回过神来，反而更加迷茫。

“哥，你什么意思啊？”

束珩强势的将聂飞拉入自己怀中，语气平静：“我要他。”

那是聂飞第一次反抗束珩的决定，也是束脩第一次与自己的哥哥刀兵相向，两兄弟的矛盾正式爆发。

束脩想起来了，他已经全部想起来了，周围的画面一幕幕闪过，所有的一切都是那样熟悉，明明是已经久远到不能更久远的记忆，却仿佛就在昨天。

束脩颓然地靠在黑色的巨石上，他看着异兽被毁灭，看着人族灭亡，他看着沧海桑田又重归混沌，看着这世间的生灵一个个消失不见。

束珩构造了不知道多少万年的世界，就因为一个再普通不过随笔勾画的画中人分崩离析了。

最后，还是束脩拿出了那串并未勾画而是用束珩的血制作的铜钱，这才将一切的混乱制止。

“束脩！”白色的混沌区只剩下被束珩强行撑起的一片未染之地，他冷冷看着束脩，质问：“你要用那个对付我吗？”

“这个也对付不了你。”束脩拉着聂飞的手，心中却满是苦涩，“若单从实力上来看，是我输了。”他输得彻底。

他斗不过这个人，这人甚至可以随手将他创造的世界毁灭，如果束珩要杀他，束脩连反抗都做不到。

“明明不是亲兄弟。”束脩低声呢喃，突然将自己的铜钱抛掷空中，朗声道：“你将我当弟弟，那，我们来打个赌吧！”

“赌什么？”

“我和你赌，万世之后，沧海桑田，就算你我三人失去记忆，沦为凡人，聂飞也依旧会喜欢我！”束脩的语气自信而张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