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新婆教(1/2)

事情是从几天前开始不对劲儿的。

“几天前,筱筱打电话和我说好像有人在跟踪她,这几天上下班都是我接送,也开始着手调查她身边的人,但是并没有查到什么。”陆言平有些后悔:“我还以为是筱筱疑神疑鬼,但是我并没有放松,我让她暂时待在家不要出去,又给她请了保镖。”

哪怕陆言平做的再尽善尽美,也始终是有工作的,不可能一天二十四小时陪着胡筱筱。陆言平在正规公司找了个女保镖,对方的身手他也试过,对付一般的混混绝对没问题。

“但,她还是出事了。”

今天警方找他去认尸,他还有点无法接受,那个女保镖也被人打断了腿,但勉强保住一条命。听保镖所说,是一大群人围住了她们,到底是双拳难敌四手,她受伤后就被丢下了,那群人却将胡筱筱扯上了车。

手机被抢走还断了腿,等到保镖联系上陆言平的时候,胡筱筱早就出事了。

“她说,那群人手臂上有蝎子的纹身。”陆言平眼神满是杀意:“我知道那是谁。”

“为什么不报警?”聂飞立刻劝道:“陆哥,报警吧,你不要一个人乱来!”

陆言平却轻轻摇头,低声说道:“那纹身是一家gay吧的标志,几乎那家gay的会员都有纹身,就算报警也根本查不出什么。”不是每件事情都可以通过报警来解决的。

“就是你打架的那家酒吧?”束脩立刻问道:“但是你已经知道是谁了吧?”

“嗯。”陆言平点点头,他翻了胡筱筱这段时间接诊的病人,已经可以基本确定凶手是谁,“警方也找那人问过话,但对方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

虽然如此,陆言平却知道就是那个家伙,。

“警方会还你一个公道的!”聂飞摁住陆言平的肩膀,“陆哥,你不要自己处理这件事,如果你信不过警方,你信得过我吗?我帮你一起调查行不行?”

陆言平却无动于衷,他现在只想弄死那个家伙,已经不想继续调查下去了。

“陆哥!”聂飞大喝一声,“之前你还劝我要冷静,现在遇到事情不冷静的反倒是你,你就不能冷静下来仔细想一想吗?”

“陆哥,你这样嫂子也不会开心的。”束脩安慰了一句,立刻眼前一亮,说道:“对啊,嫂子!我们可以把嫂子找来让她辨认一下!”

听到这话,陆言平固执的眼神这才转动看向束脩,问:“可以吗?”

“当然可以。”束脩指了指自己,说道:“我和鬼王都可以来阳间,嫂子当然也可以。而且她才刚死,肯定没那么快就去投胎。陆哥,你不要走极端,我把嫂子给你带上来。”

陆言平仿佛一下子又活了过来,双手握住了束脩的手,越抓越紧,“束脩,就拜托你了,一定要将筱筱给我带回来。”

束脩可以被供养,为什么筱筱就不可以?陆言平眼神坚定,他也可以供养筱筱,是人是鬼其实他并不是很在意。

“束脩,要不要和祝一淼说一声?”聂飞有些担忧,束脩这是要下鬼界吗?

束脩却十分随意的一摆手,说道:“不用不用,我去过鬼界,而且我现在可是龙,不会有事的。聂飞,你先照顾下陆哥,我下去找嫂子。”说完低声念咒,很快便遁入了鬼界。

束脩脚步轻盈的踩在鬼界的土地上,摆摆手赶跑一些过来凑热闹的小鬼,径直朝着深处走去,鬼界这边他最熟悉的就是谢必安了,要找人还是让谢必安帮忙比较快。

然而,鬼界实在是太大了,束脩没头苍蝇一样乱转,根本就找不到谢必安的影子。

“谢必安!”束脩索性一边找一边大喊起来。

“谢大人!”

“白无常!”

束脩的声音传到很远的地方,却始终得不到回应,他有些郁闷的踢了脚碎石子,真不知道谢必安跑到什么地方去了,难道现在不在阴间去阳间勾魂了?

“是你在喊谢必安?”就在束脩停下来休息的时候,身后却突然传来清冷的声音。

束脩立刻扭头,便看到一个了留着长胡子的中年男人站在他的身后,身穿古时候官员的青色朝服,看到束脩的时候本来冷静的眼睛突然瞪大,仿佛要比束脩受到的惊吓都大。

“你还活着?”中年人浑身都紧绷起来,声音惊疑不定。

束脩看看自己,这才仔细打量着对方,回道:“我来阴间,当然是已经死了。”

那人嘴唇一抿,眼神复杂,显然他说的“活着”和束脩所说的不一样。

“你是谁啊?”束脩现在是龙了,所以说话的底气也多了几分。

听到这话,对面的人哈哈一笑,一扫之前的忧愁模样,左手一张出现了一本生死簿,扬声:“吾乃地府判官——崔钰。”

在人类的传说中,地府判官一共有四个。崔钰司掌阴律司,左手生死簿,右手勾魂笔,可令善者添寿,令恶者归阴,乃是与阳间联结最为密切的判官。

“崔……崔大人。”崔钰的级别比白无常要高,束脩立刻又有点紧张起来,自己神龙的身份也不晓得在阴间好不好用。

“束脩,你来阴间要做什么?”崔钰问道。

束脩回过神来,立刻说道:“崔大人,你能不能帮我找一个阴魂?她叫胡筱筱,生辰八字……”说到这里一滞,他好像忘记要胡筱筱的生辰八字了。

崔钰本来已经开始翻书,听到束脩的话却是一愣,问:“你找胡筱筱?”

“是啊,崔大人你认识吗?”束脩见崔钰问起,本来还以为对方认识,却见崔钰轻轻摇头,分明就是没有见过,立刻郁闷起来。

“她什么时候逝世的?”崔钰问道。

束脩连忙回答:“今天下午,江城人士。”

生死簿快速地翻动起来,崔钰的眼神也仿佛射出一道精光,视线快速在翻动的生死簿上阅过,右手的判官笔轻轻一挥,胡筱筱的阴魂立刻被勾了过来。

胡筱筱显然还有一些迷茫,直到看到束脩才稍微回过神来,问:“你不是已经死了吗?”束脩的照片,她还是在陆言平那里看过的。

“嫂子!”束脩露出一个阳光的笑容,朝胡筱筱说道:“大家都已经死了,你用不着害怕,我是受陆哥所托下来找你的。”

“原来是受人所托啊,怪不得。”一旁崔钰小声嘀咕了句。

束脩已经化龙成功,耳朵灵得很,立刻扭头问道:“怪不得什么?”

崔钰立刻站直了身子,板着脸回答:“没什么。鬼你可以带走,没事的话不要来阴间,这里不欢迎你。”

束脩还不想来阴间呢,但是崔钰的话实在是有些奇怪,什么叫做阴间不欢迎他?按照常理来说,他现在已经是一个阴魂,生活在阴间才是理所应当的吧?

“你们阴间……”束脩迟疑了下,有些奇怪的望着崔钰,问:“还有将鬼朝外赶的习惯啊?”

“当然没有,但你现在不是鬼。”天上的神仙与地府的阴神早已陨落,现在留下的就只是一些化身而已,但即便是化身,崔钰也能够看得到束脩身上的龙气,朝他一摆手,一缕阴风将束脩与胡筱筱送了出去,“真龙当翱翔于天,不要再下来了。”

等到将束脩送走之后,崔钰这才松了口气,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崔判。”谢必安从隐秘处缓缓走了出来,鹦鹉似乎有些害怕崔判的气息,炸了毛直接飞走了。

崔钰转身,眼神已经变得无比冰冷,黑着脸问道:“你什么时候认识束脩的?”

“他和聂飞的冥婚,地府已经盖章了。”谢必安恭恭敬敬回答。

崔钰一怔,接着脸色剧变,不在端着之前的官威,指着谢必安声音都有些颤抖:“你……你……谢必安,你糊涂啊!”

谢必安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静静望着崔钰,面对自己的上司虽然恭敬却没有任何敬意。

“他们两个不能成婚!崔钰拿出勾魂笔,却又硬生生滞住,因为他实在是不知道事到如今还能做什么,硬生生挑断他们的姻缘吗?可是,他们之间本来就没有姻缘线。

“姻缘是月老的事情,崔判应该也管不到那上面吧?”谢必安此时方才劝道:“且束脩化龙,命运已经稍有改变,或许今生他们会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他们分明……”

“神庭崩溃,当年的那些事情,因果术法,早已淡的几乎没效用了。”谢必安凝望着崔判,沉声道:“地府将倾,不若拼上一切去赌一把,用地府最后的因果之力作为他们缘分最后的维系,若有朝一日神君重临,说不定也能帮上一帮。”

崔钰愣住了,谢必安的话深深戳进了他的心窝子,尤其是地府将倾……在六道轮回崩溃的大问题上,似乎也没有什么不能去试一试了。

“随他们吧。”崔钰手中的纸笔消失不见,冷冷说道:“这件事情,我不知情。”

“属下明白。”谢必安微微一笑,躬身相送。

重回人间,胡筱筱第一时间就飘到了陆言平身边,两人倒是并没有和聂飞、束脩一样亲亲抱抱,但看起来也非常高兴。

“对嘛,只要能在一起,人和鬼没有什么不一样的。”束脩满脸得意,虽然他凡事都需要陆哥帮衬,但现在还不是要靠他。

“束脩,谢谢你。”陆言平发自真心的感激束脩,如果不是束脩,他怕是这辈子再不能见到筱筱了。

“唉,没想到稀里糊涂就死了。”胡筱筱叹了口气,朝束脩说道:“我可以和陆言平单独待一会儿吗?”

“你们去吧。”束脩“嘿嘿”笑着,也不好意思打扰他们重聚,“事情我们明天再说。”

“总之,我和束脩都会帮你的,陆哥,你不要想不开。”聂飞朝陆言平做出保证。

陆言平笑着点点头,拉着胡筱筱的手先行离开了。

束脩和聂飞本来就是深夜被喊出来的,这会儿困倦涌上心头,也手牵着手离开了。

束脩刚刚才醒过来,按照祝一淼的话还需要多适应几天,就算聂飞再禽兽,也不好在这几天就吃了他,晚安吻之后便沉沉睡去了。

“昭武神君啊,您的英姿是那样雄伟,您于战火中诞生,却温柔的平定战乱,您所代表的绝不是战争,而是和平。”少年坐在斑驳的城墙上方,似乎是十分顽劣的爬上城墙的围栏,斜倚在上面望着下方十几米的虚空。

少年一身白色的衣服,但那种白色却实在无法被称为“素衣”,有银色的丝线勾勒出繁杂的纹路,由袖口的位置一直聚集到胸口,在胸口处绽开一整朵的盛世之莲。

“大祭司!”有仆从在围栏下方心焦的喊着,急得几乎要跺脚:“您快下来吧,小心摔下去!”

“没关系的。”少年回头,身子扭转望向仆从,眼神清澈笑容灿烂,指着天空耀眼的太阳说道:“我是受神君庇护的人,才不会摔下去!”

下一秒,少年却仿佛身子不稳,上半身朝后仰倒了下去,脸上满是错愕。

“大祭司!”仆从凄惨地嚎叫一声,立刻冲过去想看看,却见少年的小腿依旧勾在围栏上面,看到他探下来的脸忍不住发出“咯咯”的笑声。

仆从松了口气,身体却虚软的跌在了地上,眼中有泪水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

少年腰腹用力,重新坐了回去,看到这一幕笑得更加肆无忌惮:“不是吧?你被吓哭了啊?哈哈哈!”

仆从通红着眼睛委屈地望着自己的主人,这样恶劣的家伙,神君才不会庇护他!

“昭武神君啊!”少年一跃而下落到了城墙上,将双手围在自己的嘴边朝着天空大喊:“谢谢你的庇护,别忘记我,我是你的信徒束脩!”

天空却没有任何异变,少年却并没有失望,如同以往很多次一般似乎只是在自娱自乐,喊上自己的仆从离开了。

这是一个非同寻常的梦,和之前的针锋相对不一样,束脩并没有梦到聂飞,却看到了另一个自己。

与上次宫殿上颓然狠绝的自己完全不同,那个“自己”仿佛更偏向他的性格,活泼又调皮得很。虽然束脩不想承认,但也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他这样的人,在很多家庭都被称之为熊孩子,是很不让人省心的存在。

束脩一早上起来就在愣神,聂飞也端详了他很久,突然轻轻亲了下他的唇,这才让束脩回过神来。

“干嘛啊?一大早的就耍流氓!”束脩笑着推搡开聂飞的脸。

“耍流氓?”聂飞反问:“这就叫耍流氓了吗?我真正耍流氓的样子你还没见过呢。”

束脩立刻不敢招惹他,虽然这几天聂飞一直都很克制,但说不定撩拨两句火就会起来,到时候负责熄火的他可就遭殃咯。

“我要去帮陆哥找凶手。”束脩含糊带过,起身打算逃走。

“不用了,陆哥晚上才行动。嫂子不是什么厉鬼,没有多少本事,大白天出去会被太阳灼伤的。”聂飞却也并不打算真的对束脩做什么流氓的事情,很快便补充:“我们今天回家吧。”

“我家?”束脩也反应过来,他的确是应该回去看看父母了,虽然父母不知道他华龙渡劫的事情,这么长时间不见他估计也该担心了。

两人出门买了礼品回家。而在另一处,禽兽却正在进行属于恶魔的狂欢。

这个世界光明美好,但,永远不要低估一个人的恶劣,那是隐藏在阳光下制造黑暗的蠕虫。

重金属的摇滚声响彻,声音大的让人反而并不觉得是一种享受,倒像是一种折磨,或者是掩盖罪行的手段。有数不尽的红酒被浪费,肆意的泼洒在地板、人体之上,肉、体交叠,数不尽的罪恶正在滋生。

明明是青天白日,红色的窗帘幕布却遮挡了大部分阳光,灰暗的房间只剩下淡淡的红光稍透进来,却又被屋顶五颜六色的闪光灯吞噬、同化。

男同,女同,异性恋,这里的关系过于复杂,令人无法赘述。

“哈哈哈!”金利仕狂笑着将一瓶红酒给身边衣衫褴褛的女郎灌下去,轻轻打了个口哨,立刻有人将女人拖走,在墙角展开一场多人运动。

这并没有什么,成年人的狂欢而已,如果你不理会道德舆论,甚至可以日日进行这样的聚会,但前提是——你情我愿。

几个大学生的衣服被撕碎,剧烈的挣扎却被人视若无睹,又或者他们已经习惯了这种场景。金利仕找来一个男人,强迫对方张开嘴巴,男人显然第一次经历这样的噩梦,整个人惊恐的尖叫起来,却又很快被什么东西堵住,只能发出狼狈的呜咽声。

“金哥。”有狗腿的人小跑到金利仕身边,有些担忧的问道:“陆言平那事怎么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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