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第六十四章(1/2)

宗岱天生反骨。

幼时曾见自己的族人被外族欺辱践踏,他便提剑斩了那外族人,把那人的尸骨切碎喂了魑魅河里的毒鳄。

他觉得自己在帮自己的族人。

可那人不仅没有感谢他,还用一种惊恐害怕的眼神看着他,仿佛宗岱比那个欺辱他的外族还要可怕。

宗岱不解,想问那人为什么,可他拔腿就跑,一不留神撞倒在了地上。

地插放着一把刀,正中那人眉心。

因为这件事,宗岱被共主罚去魑魅河面壁半月。

但他出来之后,共主对他关爱有加,甚至亲自教导他。

半年之后,魔族与蛇族对战,宗岱初次领军,一战成名。

自此,魔界第一战□□声慢慢被六界所知,魔界从一个偏远卑劣的小族,成为一个毒刺般的存在。

宗岱不在乎这些名声,他只知道战胜的感觉非常美妙。

看着那些人在自己刀下苦苦哀求,那绝望的眼神,让他有着莫名的快丨感。

为了满足自己增长的欲丨望,他鼓动自己的族人,发起了神魔大战。

那场战争,他尝到了前所未有的将所有人都践踏在脚下的快丨感。

但是他失败了,因为有人背叛了他,那些凶兽失了控,险些将他咬死。

不过没关系,他很快便卷土重来发起了第二次神魔大战,但是他再次失败了。

那人囚禁了他,封了他的五感,甚至连自尽的机会都不给他。

被段日子里,宗岱心底邪念滋长,更甚于以往。

他要杀了那个天界第一战神,当着他的面,屠杀整个六界。

怀着这样的想法,他在五感全封的世界中苟延残喘。

而现在……

宗岱居高临下的看着雪地上渺小的众人:这就是他屠杀六界的第一步。

结界乍破,失了智的妖兽犹如洪水般涌入。

“好好享受吧,我们久别重逢的礼物。”宗岱嘴角挂着冷笑,目光落在巫阳的身上,“我还特地把你的侄子叫来,让你在临死前还能来一场叔侄重逢。”

“呸,嚣张至极。”池珂被鹤迁抱在怀中,不忘嫌弃宗岱。

鹤迁柔声道:“夫人,知道你看不起他,但我们现在在逃命,要有逃命的人该有的态度。”

面前是几十上百头进入狂躁状态的妖兽,池珂的族人合力设下一道结界,暂时将它们阻挡在外。

虽不知宗岱用了何种方法能在短时间内将它们变成这样,但有白曲泉的存在,他们很快便能控制住这些妖兽。

宗岱自然也知道这一点,趁着众人抵抗妖兽时,他来到白曲泉旁,当着众人的面将一个白色瓷瓶中的液体倒进了泉中。

“这块岩石,是上古时期某位上神用来封存魔气的,他把自己的一半魂魄和魔气封在了一起。”宗岱慢悠悠地道,“蛮荒每降一场雪,他的魂魄便会弱一分。”

宗岱倒进去的是斩杀百只小妖后取得的魂魄,与那位上神的魂魄交缠在一起,削弱了他魂魄对魔气的抑制。

“你们就算是把所有的泉水都化成雨雪,也未必能让他们恢复理智。”

宗岱有备而来,瞬间打碎了众人的信心。

他们不如宗岱了解得多,自然也不知道这层,心里一松懈,结界便有了突破口。

一时间,妖兽涌入,池珂族人纷纷变出武器迎战。

曾经能打败熊族的冰蓟族也并非是任人欺辱之辈,激起斗志后也勉强抵御着妖兽。

只是妖兽数量过多,没过多久便开始体力不支。

那只与他们有过几面之缘的郯坞朝着池珂他们袭来,瞳孔泛白,速度惊人。

辛月被谷诏护在身后,无助地呼喊着让他们冷静下来,但即使她的声音已经变得嘶哑,也没有任何作用。

那些养她长大的妖兽如今把她当成猎物,若不是谷诏护着她,她已经死在了郯坞的爪下。

池珂持剑,斩断郯坞的一只手掌,他却仿佛感受不到疼痛,吼叫着发动新一轮的攻击。

这些妖兽没有痛觉,身上的皮肤坚硬犹如盔甲,池珂、鹤迁、谷诏三人费了极大的功夫才控制住一只郯坞,可立马就有另一只甚至更多的妖兽扑过来。

极其消耗体力。

池珂抬头看一眼遮住大半个天空的穷奇,逆着光看不清宗岱的脸,但能猜到他肯定是带着笑容,观赏着这一出期待已久的画面。

擒贼先擒王,池珂与鹤迁一个眼神,鹤迁明白了她意思,轻轻摇头:“太危险了”

宗岱不光精于算计,实力在六界也是极强的,更不要说他身边还有个穷奇护着。

“眼下先带着族人撤到安全的地方躲起来,从长计议。”

但宗岱不会给他们从长计议的机会。

穷奇口中发出怪异的曲调,那些妖兽顿时实力大增,变得更加疯魔,局势瞬间变得严峻。

有几个人受了重伤,几个尚且年幼的孩子也暴露在凶兽面前。

池爹被饕餮一爪划出一道伤口,喷涌而出的热血烧灼着谷诏兄妹的双眼。

谷诏咬着牙:“就算老子今天死在这儿,也要跟他同归于尽!”

眨眼间,他已经冲到了空中,凌厉剑气携着风雪朝宗岱袭去——

穷奇挥动翅膀,轻易抵挡。

谷诏没受影响,抬手又是一剑,万年修为驱动剑气,穿透穷奇的翅膀,在宗岱脸颊上留下一道血痕。

“呵,之前倒没有发现,还有你这号人物。”宗岱轻笑,抬手抹去脸上的血迹,“也对,房蕴和池涂的孩子,怎么也不会差。”

“就是不知道,你妹妹怎么样了……”

谷诏瞳孔一缩,眼前之人快到他完全反应不急,像一道疾风冲着地面的池珂飞去。

来人带着凶狠的笑意,池珂只觉眼前一道黑影闪过,凌厉的剑气扑面而来,待她抬手想要防备之时已来不及。

滚烫的血滴在她的脸上,鹤迁扶着流血的肩膀将她护在身后。

那道伤口极深,隐约可以见到血肉下的白骨。

“鹤迁!”池珂嗓中一哽,完整的音调都无法发出。

宗岱笑道:“想不到,你对她还挺深情。”

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反应过来接住他的剑,假以时日不会比他叔叔差多少。

只可惜,活不过今天了。

宗岱将自己的披散的长发绑到身后,打算将他们一个个斩杀。

先从鹤迁开始。

“我说了,要在巫阳面前杀了你,让他好好尝尝……”

尖锐的冰人从脖颈间划过,宗岱匆忙躲闪,仍感到一阵刺痛。

池珂低着头,眼神冰冷,九尺寒冰尚不能及。

宗岱竟有一瞬的愣神。

“呵呵,看来你也不赖,巫阳可是给自己找了个好外援。”

池珂不同他废话,白道冰刃在她身后像翅膀一样展开,齐齐射向宗岱,承载着主人的怒火。

宗岱嘴角含笑,身后的内力将这些冰刃震得粉碎。

但随即便有新的一轮,像源源不断的弓箭,且一次比一次坚硬。

当一道冰刃再次划过他的脸,宗岱终于收起了笑容,杀意在眼底聚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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