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坦白(1/4)

明鸾不懂这古代的流放路线是怎么走的,但听祖父的口风,似乎不大好,又看了看二伯父章放与父亲章敞的脸色,预感更不妙了,忙问:“那些差役是押送我们的吗?会不会认错了?”

章敞迅速转向兄长,眼中露出希冀之色,章放却摇头道:“没有认错,确实是他们。//更新快//【请记住.】刚来的时候,押送我们的官差与他们办过交接,因此洗砚小哥还特地去与他们搭话,塞了银,不然我们一家也不可能得了这间屋落脚。”

流放出京的犯人,按惯例是要锁进当地衙门的牢房里的,因他们一行不知何故被带到这处驿站落脚,驿站中没有牢房,原该往柴房等地方安置,沈李两家就被塞进了这个小院的柴房中,十几口人与十来垛柴挤在一处,连睡觉的位置都不够。但章家因为有了洗砚的打点,却能得到一间偏厢,虽然屋里没有什么家具,却有一张破板床,一床旧被,地方也宽敞些,还通风,比沈李两家可是强多了。

听了章放的话,章敞立时露出了失望之色:“难道……越王与冯家还要再折腾我们不成?如今我们都成了这个样,还有什么体面?再受折辱,还不如死了干净!”竟忍不住哭了起来。

“男汉大丈夫,哭哭啼啼的成什么样?!”章寂早年曾经在军中历练,虽然说不上是什么名将,但也见识过铁血,最是看不惯这个儿的软弱,见状狠狠地骂了一句,又瞥见小孙女明鸾毫无惧怕之色,若有所思的模样,心中生出几分好奇来:“三丫头,你在想什么?”

明鸾惊醒,忙答道:“祖父,那些官差是不是打算把我们送到别的地方去?可我们是刑部下令流放出京的,要去什么地方不是定死的吗?”如果是有人私下行事,没经过官方准许的,是不是能找点空钻钻?

但章寂的话却打消了她的念头:“刑部既然下了判书,自然有明文指示,得是,或许冯家就是因此才会在暗中做手脚。此事还需尽快确认,若果真如此,还当派人先行一步往北边送信才是。”

章寂点点头,叹了口气:“虽不知新君是哪一位,但看朝中的局势,恐怕是越王无疑了,圣上虽久病,然一直以来都只是小恙而已,没想到……”

父三人对视一眼,都觉得黯然。虽然章家从来没有涉足皇位之争,但因为与太有亲,本就被视作太一方的人马,如今太以元后嫡出、稳坐十三年储位又深受皇帝信重的资历,居然在一夕之间被害身死,妻相殉,嫡失踪,臣属一败涂地,实在叫人措手不及,而得登大宝的又是幕后凶手,章家别说东山再起了,恐怕连苛延残喘都很艰难。{请记住读看看的网址}

三个大男人在为自己家族的前途而难过,明鸾倒是没在意,她本就认定了这次流放是要去过居家种田生活的,清苦些也没什么,只要努力,一样有好日过,至于家族前程,那是什么?

她眼尖瞥见洗砚进了院,忙招手叫他:“洗砚大哥,这边!这边!”洗砚脸色有些不好看,闻声倒是笑了笑,换了笑脸凑过来:“表姑娘有什么吩咐?”

明鸾摆摆手:“哪里有什么吩咐?只是有件事想拜托你帮忙。”就把先前那几个官差的议论说了一遍,道:“我祖父、伯父和父亲都担心会不会是换了流放地呢,你能帮忙打听一下吗?如果十分为难就算了。”

洗砚笑道:“这有什么难的?小的这就去找那些官差说话。”

他朝章家父三人行了一礼,便转身去了,不一会儿到了驿站前院,站着打量了一阵,认准一个最容易说话的官差,走过去打了招呼,笑着引他说些家常话,又问:“大哥脸色不大好,可是近日秋凉,穿衣没注意着了凉?可要多保重身才是。”

那官差虽不耐烦,但伸手不打笑脸人,便也跟他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着话:“哪里是什么受凉啊,方才叫新来的上官骂了一顿,心里正不痛快呢!”

“哦?”洗砚眼珠一转,“原来是有新来的大人,怎么先前没听说?他为什么教训大哥呢?小弟瞧大哥当差勤勉,资历也最深,便是新来的上官,也该给大哥脸面才是。”

那官差听得顺耳,态度也好了些:“小兄弟,你是不知道,那个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浑人,初来乍到,原是要接手押送朝廷钦犯的差事,本不与我们相干,偏要多管闲事。因他品级比我略高半等,我不好驳他的话,倒叫他训了半天去!”接着又颇有深意地看了洗砚一眼:“其实也算不得什么大错,这里是渡口边上的小驿站,一年也没几个官儿来,更没什么正经牢房——犯人一向是往衙门去的,既要在这里落脚,自然要给他们收拾间屋出来,先前来的一批人已经占了柴房,再往柴房关,人都站不下了,只能往偏厢安排,偏这新来的上官脾气坏,非说我们对钦犯太过优容,你说这不是吃饱了撑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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