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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善捧着一沓崭新的衣裙进来,看到的就是闻人湙将容莺抱在怀里轻拍的模样。而容莺就像个兔子一样缩成一团,伏在他肩头小声抽泣,肩膀一颤一颤的。

本来闻人湙回来的时候脸色很差,提到容莺的名字都带着点微妙的咬牙切齿,整个人已经在一种隐怒不发就等算账的姿态了。这样神态的公子,连他和封慈都会避着点,以免被迁怒后遭殃。

不过一个时辰,怎么变化这么快。

外忧“不死不休”

“放下吧。”

闻人湙知道封善进来了,头也不回地吩咐了一句,手上还轻缓地拍着容莺的后背。

封善将崭新的衣裙放在一旁,立刻转身就走,顺带还拉着封慈一起走远了。

屋子里只剩容莺抽抽噎噎的声音,好一会儿才停下来。

闻人湙在她没醒之前来过一趟,看到她身上的血都是别人的,这才放下心来,也发现了她手臂的擦伤,已经给她上过药了。现在哭得这么厉害,多半是因为吓得不轻。娇生惯养的女儿家连杀鸡都没见过,如今看到这么多活生生的人在面前惨死,难免日后要做噩梦。

她从惊悸中渐渐平缓,这才红着脸从闻人湙怀里退出来,看了眼他微湿的肩头,略有些难为情。

闻人湙倒是没什么表情,也不大在意,问她:“谁推的你?”

容莺摇了摇头,心情复杂地说:“他们也死了,我趁混乱跑开,路上都是死人……”

她神情还有些恍惚,一切事发生的太过突然,以至于就像一场噩梦般,至今叫她难以相信。

她忽然想起什么,抓着闻人湙的手臂,慌忙问:“萧成器呢,还有他妹妹,他们还活着吗?平南王府的人真的都死了吗?”

闻人湙盯了她一会儿,容莺被他看得莫名其妙,催促道:“你快说啊,萧成器怎么样了?”

他被这么一催,反而心底有团火烧了起来,如远山般的眼睛微弯着,语气很温和,却莫名令人感到发虚,“我以为你知错了。”

容莺此刻十分紧张,丝毫没注意到他情绪有什么不对。“我不该乱跑的,可萧成器太可怜了,要是我也不理他该多难过,就算平南王有错,也不该祸及全家,要做到斩草除根的地步……”

然而听到这话以后,闻人湙本来只是不悦的表情,此刻称得上是阴寒了。

“祸及全家,斩草除根……你倒是心地好,可也别忘了平南王自己做过什么,如今不过是风水轮流转,轮到他自己罢了。”

容莺愣了一下,紧攥着他的衣袖也松开了,她隐约觉着,闻人湙应当十分不喜欢平南王,似乎……也不喜欢萧成器……

“那他死了吗?”

她失落地问完,表情也十分迷茫。换了谁都难以接受,白日里还神采飞扬的少年一转眼就惨死。

“平南王及王妃已就地诛杀,萧世子认罪,萧氏一族男子流放,女子充作官妓。”他面无表情地陈述完,容莺的脸上才算有了神采。

闻人湙冷眼看着她的表情变化,问道:“知错了吗?”

容莺沉思了一会儿,虽然不知道闻人湙指的是哪件事,但他既然说了,可能真的有做错什么吧,于是乖乖点头。“知道错了。”

容莺显然不知道自己何错之有,闻人湙看得冷笑。“你送的络子倒是好看,可惜萧世子被抄了家,如今身穿囚服,怕是没有金玉来配。”

“他活下去就好了,剩下的以后都会再有。”她没有听出话中尖刻,反而眨了眨眼,主动伏过身去抱住他,在他肩上蹭了蹭,柔软乖巧的像她养的那只三花。“先生有金玉,那我给先生做一个吧。”

闻人湙僵着身子没动,一言不发。

“先生?”

他不知道在想什么,好一会儿才抬手环住她,应答的嗓音略微喑哑。

“别乱动了。”

——

塞外秋风瑟瑟,荻花翻飞如雪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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