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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莺反问:“帝师在将军府吗?”

李愿宁点完头,又焦急道:“你没跟着三公主回宫,反而到将军府来?今夜叛贼混入京中,若是再遇到祸事就遭了。”

她说着就拉容莺往里走,容莺跟着她,边走还要小心不踩到微长的裙摆。

“帝师在哪儿?他有伤到吗,我想去看一眼。”方才从李愿宁说的话她就明白了,显然是三姐姐和驸马一定是将她给忘记了,这才让人以为她也跟着回宫。那闻人湙呢,闻人湙也这样以为吗?

容莺一颗心都跟着沉了沉,仍是不死心道:“我想去看他。”

李愿宁站定,目光探究地看她,片刻后才说:“我带你去……”

容莺沉默着跟在她身后,李愿宁走了一会儿,眼看着要到了又突然停住,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了?”

她终是忍不住,问道:“公主是对帝师有心思吗?”

天色很暗,容莺恰好站在阴影处,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却能看到她微微点了头。李愿宁觉得肺里堵着口气,又是无奈又是倦怠似的。

“怎么就非要是他,公主就不能换个人喜欢吗?”

容莺没法回答,李愿宁也只能拉着她去找闻人湙所在的院子。

太子和中书令才走没多久,现在里面应当没什么人。

她停住,拍了拍容莺,指了条路。

“顺着走,那处就是了。我先去找父亲有事商议,稍后让人接你去我房中歇息。”

“谢谢阿宁,那我先去啦。”

“去吧。”

容莺走得很急,一想到很快就见到闻人湙,那些不安顷刻间便烟消云散了。

转过不算长的回廊,她走入院子,门口守着的封慈看到她也愣了一下,立刻像想到了什么似的朝内庭走去。

容莺快步跟上,和封慈说:“今晚你有在画舫上吗?我落水的时候还有一个小姐,应当与先生相识,她也落水了,她没事吧?”

封慈既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反而表情古怪地瞥了她一眼,容莺疑惑地跟上去,紧接着就在内庭看到了她念念不忘的人。

正好,还是两个人。

溶溶月色落在盛开的榴花上,也照见庭中一对璧人。

一对璧人。

看到闻人湙和那个女子的时候,容莺脑子里第一时间浮现的词就没别的。

王馥雪一再重复她可能被人抛在脑后了,其实她也是知道的,但也仅仅失落了那么一会儿。毕竟当时危急,画舫之上人人自危,后续又可能惊魂未定,一时间将她给忘了也不是很稀奇,更何况还是和她不算亲近的容曦。

那闻人湙呢?

她当时怎么安慰自己的来着?

容莺脑子一片混沌,却依然能记起。是她一心认为闻人湙知道她平安无事,所以才没有特意吩咐人去寻她。

月色发寒,照在砖石上像落了层霜,容莺微微睁大眼,僵硬地站在原地。

方才眸带笑意,轻声说着什么的男子,显然也在此刻注意到了她,缓缓侧目看过来。

那为什么与她同时落水的人被救走,就在闻人湙身边跟着,而她却是在濒死的最后一刻才被托起,混乱中被推上了王馥雪的游船?

明明是一起掉进湖里,怎么别人就能好端端的站在此处,在他身边闲适的谈笑。

容莺突然觉得很累,一整日的疲倦、不安、委屈都在此刻凝聚,就像围堵这些情绪的墙塌了,导致它们如同洪流般涌现。

她眼眶泛酸,呆愣着眨了眨眼。第一反应不是去问个说法,而是想找个地方躲起来,去安静地坐一会儿。

那些将她扰乱的担心根本就是多余的,就如同王馥雪说的那样,旁人不找她,她又何必忧心忡忡。根本就是杞人忧天,庸人自扰。

这是容莺第一次想要躲避闻人湙的目光。

容莺低了低头,也不知道此时走掉和上前哪个更丢人,索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闻人湙也不知道何时就到了她面前,看着她垂头丧气,只留给他一个发顶。

好一会儿,容莺都没听到他对自己说话,总算等到他开口,却是在对她行礼,疏离淡漠。

“见过公主。”

闻身后的崔清乐立刻也反应过来,恭敬地朝容莺行了一礼,神色莫测地打量她“民女崔清乐,见过公主。”

容莺抿了抿唇,眼眶愈发酸得厉害,为了不被发现异样只小声地应了,强忍着不让人发觉出她语气中的低落。“我……我还要去找阿宁……”

她也不管闻人湙有没有听见,转过身就逃似的要走,慌乱中不慎踩到过长的裙子,身子踉跄着险些摔倒,闻人湙拽了她一把,很快就松开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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