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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耳从二楼窗口一跃而下,单膝跪地轻巧的落在地面上,他站起身拍拍掌心的灰土,眯起眼仰望着一楼东边第二扇窗。

厚重的黑色窗帘严密的遮住了所有光,从外面看根本看不出房间里是亮着灯还是一片黑暗,可是白耳却笃定,星七一定就在那间屋子里。

因为血腥味太甜了,甜到让唾液腺开始抑制不住的分泌涎液,几乎快要勾起他属于野兽的本能。

不过渴望归渴望,他却不会对星七产生想吃掉的念想。

不仅仅是他对星七有着超乎寻常的情愫,更因为整个兽人族都知道,星执官就是一杯鸩毒,一块吃不到嘴的唐僧肉,他们的血都带着兽人族难以抵抗的剧毒。只要喝下一口,顷刻间就能命陨,且死状非常之恐怖。

白耳转身朝大门口的方向没走几步,又心脏怦怦的倒退回来,看着那扇窗眼睛就像钉在了上面。

不过这大半夜的,星七怎么会流那么多血呢?那木头疙瘩不会是去前线受了什么重伤不好意思跟他说吧!

我去,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说不定现在正一个人躲起来偷偷处理伤口。

白耳看了眼时间,凌晨四点,反正谢书年也不可能这么快醒,先去看看木头疙瘩怎么回事。

他从旁边房间的窗口跳了进去,蹑手蹑脚的打开房门,沿着走廊迂回到了星七所在屋子。一推,门竟然没锁,一股甜味从门缝飘了出来。

他屏住呼吸,轻轻推开一道一指宽的缝隙,凑上去小心捕捉着星七的身影。第一眼没看到星七,却瞥见了一把锃光瓦亮的刀,一掌宽,比他胳膊都长。刀面上花纹繁复,散发着幽幽蓝光。

靠,这不是星七的那把破镰刀吗!

当他看清楚镰刀下放着什么的时候,顿时双眼通红,一脚踹开了放房门,把镰刀抢过来狠狠砸在地板上。

星七被他从椅子上推落在地,竟然虚弱到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靠在营养仓盛放诱导液的水槽边,里面一池子的水都被染得绯红,荡漾着丝丝甜腻,就像一锅精心烹煮的甜汤。

“你在做什么?”

明知故问的一句话。

此情此景,白耳忽然想起在一千年前,也就是他第一次离家出走的时候。去外面到处挑衅,却碰到了同为兽人族的虎纹兽人,结果踢馆不成反被人家抓住砍断了三根手指,吊在槐树上晒了三天太阳。

正午的太阳多毒,皮肤晒得那叫一个疼啊,不过他一点都不后悔。被吊着脑袋,还放声大笑唱着不成调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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