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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太后正在御花园赏花,赵炜忠突然跑来禀报:“太后,陈王入宫了。”

沈太后似乎早已料到此事,“他自陛下登基就再未入宫,今日怎么想起兄弟情深了?”

“听说陈王得了什么稀世珍宝,特进宫献给陛下。此时,正在太初宫赏玩呢!”

“上阳宫可有什么动静?”沈太后问。

“一直派人盯着,没什么动静。她语言不通,很少出门,每日不过在宫中跳舞自娱。”

沈太后低头沉思。陈王与礼部尚书过从亲密,暗中勾结大食国王族,谋反之心昭然若揭。难道关窍不在那个胡姬身上?

“太后,柳侍郎来了。”

沈太后抬眼望去,见柳晏儿快步从廊下穿过,朝湖心亭而来。

“太后,您让我调查的事儿有眉目了。”柳晏儿匆忙而来,直接拿起太后的茶杯喝了一大口水,“陈王带回来的胡姬十年前就死了,李忠嫌胡姬生的女儿长得招摇,便派人将她送回大食国去了。我向陈王府中伺候过胡姬的仆人打听,得知孩子腰上有一块胎记。太后不是怀疑她的身份吗?把上阳宫的宫女叫来,一问便知。”

“我会派人去查证的。”沈太后给柳晏儿的茶杯添满,“如今西北不稳,英国公又领兵在外,只怕有人快要坐不住了。”

柳晏儿一愣,“谁?”

沈太后神色悠闲,娓娓道来,“陈王今日入宫了。他是先帝皇子中最不满李珉登基的,登基大典他都不来参加,今日却进宫献宝。你若是他,手中既无实权,又无军队,却一心觊觎皇位,该当如何?”

柳晏儿绞尽脑汁地去想,“自古犯上作乱大都是起兵,也有功高震主拿捏皇帝的臣子。除了这两条…我一时想不到其他了。”

沈太后摇了摇头,只顾低头品茶,跟柳晏儿卖起关子来,“他好歹是有封地的王爷,比之弄权的宦官如何?”

柳晏儿脱口而出,“陈王要杀陛下!”

“你那么激动干嘛,没有证据的事,我也只是揣测。”沈太后宽慰柳晏儿,让她吃点心压压惊。

这也不能怪柳晏儿大惊小怪。先帝的儿子之中,前太子被废远在鹿城,宁王因生母不得宠,向来与世无争,关中王远在蜀州鞭长莫及,剩下的几个年幼不懂事。若天下有变,野心勃勃的陈王是唯一的皇帝人选。

柳晏儿一把夺走太后的茶杯,担心地说:“既然你察觉陈王有谋逆之心,为何不加强防范?陛下要是没了,你这个太后还能当的下去?”

沈太后抿嘴一笑,不是很在意地说:“我是他的嫡母,他还要求我昭告天下,立他为储君呢。为了掩人耳目,他也不会那么快杀我。”

“等他当上皇帝,还会留你这个比他还小的嫡母吗?”

沈太后托着腮,意味深长地瞧着她,说:“你怎么比我还着急?刑部侍郎当久了,你也有忠君爱国之心了。”

柳晏儿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我…我只是担心。”

“既然你担心陛下的安危,这几日你就去太初宫保护他吧。”沈太后本来打算让凌霄去保护李珉,如今她突然改了主意,心里的疑云似乎正在散开。

柳晏儿为难道:“这不妥吧…宫中有禁卫军,陛下身边有侍卫,我如今是刑部侍郎,如何保护陛下?”

沈太后见她如此为难,又出主意说:“你想以柳才人的身份保护陛下,也可。”

柳晏儿沉默。

两日后,上阳宫终于有动静了。胡姬主动带着美酒佳肴去往太初宫,与李珉寻欢作乐直到深夜。

柳晏儿抱着横刀躺在房梁上,遵从太后的吩咐,给陛下保驾护航。

三更天刚过,胡姬突然睁开眼,悄悄从床上爬下来。她取出事先藏在床底的烟花,身手敏捷的跳出窗户,朝北边放出信号。

守在太后寝宫顶上的凌霄,一看到太初宫方向的信号,立刻进去禀报:“太后,有动静了。”

沈太后盘膝坐于床上,手里握着和田玉把件,闭目养神。

“都安排好了?”

“三千弓箭手埋伏于玄武门,只等陈王入宫。与他勾结的城门守卫,一定会放行。届时万箭齐发,那边就玉石俱焚了。”

沈太后轻叹一口气,“去吧。”

漫长的一夜终于过去。玄武门的厮杀与哀嚎并未打扰到太初宫分毫。

李珉一觉醒来,发现身边的胡姬不见了。他唤来小太监询问:“她什么时候走的?”

小太监战战兢兢地回答:“三更天…”

“那么早?朕都没察觉。算了,替朕梳洗吧!”李珉打着哈欠下了床。

小太监站着未动,声音发抖地说:“陛下…太后吩咐,您醒了就先去玄武门的城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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