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8、同根生(1/1)

白鹤在忍受着碎裂的脊椎骨重组的痛苦,他全身都被汗水打湿了仿佛从水中捞出来的一般,信息素满室,这间逼仄的实验室内萦绕着菡萏香,那张可爱秀丽的面容上神色隐忍而又痛苦,让人看而生怜,如同破茧的新蝶。

黑色的清透眸子浮着一层脆弱的水光,眼眶因为哭过泛着艳霞的红,晶莹剔透的泪滴在眼睑下未干,白鹤哆嗦着嗓音艰难地从嗓子里溢出恳求的声音,“亲亲我就不疼了。”

华云抿了抿唇,他伸手撩开白鹤被汗打湿贴在额头上的长发,他的手指在白鹤后脊椎骨上按了按,微微蹙眉,治愈系异能从他的指尖倾泻而出,却并未完全治愈。

“我说的话,你没有听到吗?”奥德里奇阴沉着面容,显的有些粗暴,他一把拉过坐在床边的黑发黑眸少年,金色的眸子里尽是怒火。

白鹤失去了少年抱在怀中的支撑,倒在冰冷的金属床铺上柔弱地痛昏过去,刚刚泛起的些微血色瞬间褪去,脸色惨白。

华云神色淡淡,他摸出一张手帕擦了擦残留着白鹤身上信息素的手指,“叫神圣祭司过来。”

奥德里奇恼怒地收紧了手指,他大声喝道:“我跟你说话你没听到吗?”

“听到了,我不想理你。”华云伸手一根一根掰开奥德里奇对他手腕的钳制。

黑发黑眸少年如白玉般白皙无暇的手腕上有着一圈骇人的青紫手印,奥德里奇金色眸子眸光微暗,呼吸一窒,他阴郁的面容上神色晦暗。

“我现在心情很不好,小华云。”奥德里奇的嗓音偏向于低沉,如躲在暗处给人致命一击的毒蛇。

华云微微挑了挑眉,完全没放在心上,奥德里奇心情不好,作为被胁迫的人他就能心情好起来吗?早知道当初说什么也拉着大婚当天的白鹤私奔去了。

“所以,小华云,你现在最好家暴我,否则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奥德里奇看着自己的双手,唇角露出古怪的笑容,开始是轻轻慢慢地浅笑,他一步一步朝躺在实验室金属床上的金发青年走去,笑容病态,有些神经质地喃喃道:“欺辱我的人去死,威胁我的人去死,妨碍我的人去死,都去死就好,活着这么痛苦,我送给你死亡的祝福好不好啊,小白鹤弟弟?呵呵……”

华云捏了捏手指,他面无表情地道:“陛下,我把您刚才的话当做命令了。”

然后他把让人不爽至极的奥德里奇揍了一顿,后者像死狗一样躺在地上笑的喘不过气来。

华云睨了一眼奥德里奇,他朝方才欲对白鹤实施残忍手段的那个女alpha走去,她受到白鹤身上散发的信息素影响已经动了情,却害怕地缩在角落里不敢妄动。

然而他才走了几步,小腿被奥德里奇抱住了,金发金眸的男人笑着道:“再揍我一顿!”

被皇帝陛下抱大腿的感觉,华云感觉有些微妙,腿上挂了一个神经病挂件。

金黄色迎春花开在那个受信息素影响目眦欲裂有着阳刚力量的女alpha身边,后者顿时化成了一滩春水。华云不敢多停留,他一手捞一个,左边弟弟,右边哥哥,迎春花的副作用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再总攻的alpha也能变成磨人小妖精受,再受的总受也可以变成日天日地大总攻。华云拎着人就跑,但是皇帝陛下和他的omega王子弟弟太让人不省心了。

他拎着拎着感觉到不对劲,他裤子都要被两个拖油瓶扯掉了,他低头一看皇帝陛下饶有兴趣地研究着一朵嫩黄色的花朵,另一朵被他插在了白鹤弟弟的金发间。

嫩黄色的小花花不是迎春花还是什么?华云眼睁睁地看着不知何时醒来虽然小身板但是大力量的白鹤动了,别看他如今半残废着,因为脊椎骨上的伤还没有好完全,下半身完全是瘫痪的,但一点都不妨碍他邪魅一笑,攻气十足的模样。

华云受到了惊吓,他一把将白鹤扔掉了,而另一手提着的皇帝陛下哪还有阅尽千帆依然金枪不倒的模样,高大俊美的男人一副柔弱无骨雌伏的模样,违和感极强,他又扔掉了一个,就跟扔了一个辣鸡一样。

他没忘记闻到迎春花香的人都会对他有迷之好感。

华云微微蹙眉思考间,他看到了白鹤以及奥德里奇两双不一样的眸子里在看着他时充满着同样又让人熟悉的食欲。

他瞬间不思考了,迎春花的副作用他根本就不会解,直接将人撂在皇宫偏僻的小树林里,本来就是兄弟应该不会搞出什么才对。

华云撂下人就走,这边一般不会有人过来,因为有着秘密实验室属于皇宫的禁地,来的时候都是奥德里奇带的路解开一个又一个电子生物锁。

华云都已经走出禁地的范围,他又有点不放心,奥德里奇那样节操掉到为负的人,很可能会饥不择食,他直接顺着留在帝国的主脑中的精神力印记打开折返回去的电子生物锁,在路上花费了些功夫,然而看到被他丢在小树林里跟一堆野鸳鸯一样野地大作战的两个人,他的脑海中瞬间只闪过一句话本是同根生,相奸何太急,一树梨花压海棠。

“吃了你,吃了你……”白鹤邪恶地重复着这句话,原先的怯懦与可怜从那张漂亮可爱的面容上消失不见,只有丧病的笑容,他一口又一口地咬在奥德里奇身上,每一口都要将他连皮带肉地撕掉。

华云发现他担心多了,在迎春花的反作用下,下半身仍然瘫痪的白鹤弟弟如同得了狂犬病,不止吃肉还在吃人,而原先狂霸拽神经质满满的皇帝陛下才是被压着可怜的那一个。他揉了揉自己的额角,直接上前一个手刀正准备劈在白鹤的后脖颈上,金发青年感觉到恶意,他苍白的面容染着鲜红的血液极为妖异,转过头来杀气满满,一口染血小白牙狰狞至极。

金发青年在看到他身后的人时,黑色的眸子似乎有一瞬间的清明,怔愣了一下,接着收敛了嘴角,露出一个血腥又纯良的笑容。

华云没有手软,直接一刀劈在白鹤脖颈上,后者倒在被狗咬了啃了一样的奥德里奇身上。

他的心情有些复杂,如果他没有折返回来,不敢想象结果,现在还是拎着白鹤跑路吧,他正有这个打算时。

“嘶!”

一声痛呼的嘤咛声惊醒了华云,他看到奥德里奇撑着地面坐了起来,推开了倒在他身上压到伤口的白鹤,他痛的倒抽了一口气,垂下眸子,看到自己身上的伤,怒气冲冲地道:“谁做的!”

奥德里奇看看自己身上被扯的残破不堪的衣服又看看跟自己一样的白鹤,脸色难看至极,像是风流一世后宫佳丽三千的皇帝陛下昨晚却去猪圈睡了一头母猪。

华云内心感到了一丝滑稽感,有一丝想笑,他试探性地问道:“刚才发生什么事,您都不记得了吗?”

“我只记得我让你家暴我,后面的事情我就不记得了。”奥德里奇顶着一身狼狈的伤口,刚才还因为伤痛觉神经敏感的他此时像是没事人一般优雅地笑着,他指了指自己的脑子,“我小时候,不管我高兴还是不高兴,我作为皇后的妈妈都会家暴我,所以我这里可能出了一点问题,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华云,皇帝陛下脑子有问题什么的,这个国家还能活到现在真是个奇迹。

“还有,下次用力一点。”奥德里奇舔了舔唇暧昧地道。

“我叫神圣祭司过来为您和白鹤王子殿下疗伤。”华云保持开距离道。

“你来。”奥德里奇命令道,“否则,小白鹤本来就是个废物,残废了也挺好的。”

华云依言将奥德里奇被白鹤弄出来的伤口治愈,一个牙印又一个牙印的他都没脸看,向来阴晴不定的皇帝陛下并未为难白鹤,他依言叫过来了神圣祭司。

栾修找了一个由头将奥德里奇支开,他火急火燎地直接道:“赶快跟我走!”抓着人就走。

华云气定神闲拂开栾修的手,“我为什么要跟你走?”

“你难道还真想当奥德里奇的皇后不成?”栾修生气地道,淡色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难道当我的女王还比不上皇后吗?你要的话,别说皇后的位置,连我都是你的!”

华云嗤笑了一声,手指轻擦,抹去那道笼罩在面上的朦胧圣光,轻轻浅浅地勾起神圣祭司圣洁的面容,“真是一张漂亮的脸,很合我的心意。”

黑发黑眸的少年钳制着银发祭司的下巴强迫他低下头来,自己踮起脚尖,两人唇与唇之间的距离极尽,好似少年要吻上他,栾修紫色的眸子中漾着惊喜与不可置信的神色,两人呼吸交缠,然而他却听到少年漂亮的唇中吐出能将冰冷灌到人骨子里的话语,他只冷声问了一句,“你是谁?”

栾修心中猛地一惊,他抬起眼帘,对上了少年那双潋滟的桃花眼,黑色的眸子被银色的重瞳所掩盖,穿越亘古的沧桑无情让人无法直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赤論論的地雷,么么哒,亲爱的小天使(* ̄3)(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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