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九章 十年之约(1/2)

正文第三百四十九章十年之约

隐在暗处想要看一场好戏,身穿紫金披肩斗篷,头戴纶帽,腰系玉带、绿凰图腾匕首,佩麒麟白玉,生就一副好皮囊的白面书生,是以昔年典方褚“好友”闻名荒城的智囊第二,段擎苍。

名字是个好名字,可惜常被人笑话一句“万年老-二”。当年这个常被人拿来比较“好友”典方褚的称呼,其主人似乎毫不在意,一同露面之时,方褚长,方褚短的,叫的那叫一个亲热真挚。

然,那位昔日好友成为三位城主眼中钉,欲除之而后快之时,第一个跳出来落井下石的,便是往日待友亲热如亲兄弟般的段擎苍。

段擎苍满面含笑,走路带风地走进这间天字号厢房,如故友重逢,神色微微有些激动,站定在距离那覆了一张俊郎面皮的年轻公子哥一丈余开外,搓着手又重复道:“方褚,别来无恙啊。”

连如玉(典方褚)亦是露出一抹久违的笑容,满面和煦,真如两个久别重逢的老友,轻轻道一句:“好久不见。”

只是,若是善长察言观色的有心人细看之下,一定能够发现一些不同寻常之处,这久别重逢的昔年好友,二人的眼神,一个一闪即逝的淡漠,一个一闪即逝的阴鸷,前者阴鸷,后者淡漠。

“愚弟如今改名字了,姓连,名如玉。”连如玉微笑道,随后目光像是不经意瞥见对方腰间匕首,语气宛若好友间半开玩笑,“哟,莫不是段兄而今投笔从戎,成了名力拔山河的强大武夫,若真是如此,当真可喜可贺,荒城文武双全之辈,又多一人。”

此言乍一听,确如两个久别重逢的好友相遇,半开玩笑的言语,不见外的言辞,一切都那么随意,还略带着关心之意。但细细一琢磨,百曲扭转,其中夹杂的讥讽嘲弄意味,便跃然“纸上”。

“哈哈哈”段擎苍仿佛完全没有听出连如玉的弦外之音,闻言哈哈大笑起来,一瞬间又笑声渐敛,随后道:“方褚还是这般幽默,防身而已,防身而已。哦,不对,现在应该称呼如玉才是,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好名字。”

面对段擎苍给予的这番评价,连如玉面无波澜,似乎一点不介意除另一人外,又有人称呼自己“如玉”,而且还故意曲解其中含义。

段擎苍跟着摇摇头,看着连如玉年轻俊郎的面容,语气中夹杂着丝丝惋惜,道:“嗯,这张覆面可没有连兄原本的面容英俊,带着“他”可是有些辱没连兄。”

连如玉置若罔闻,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邀请段擎苍落座,谦谦君子风度十足,嘴上说道:“薄酒一杯,段兄,请。”

段擎苍望着桌面上的残羹冷炙,以及那个从他进来,始终没有抬起脑袋,只顾埋头吃菜的邋遢汉子,脸上交杂着厌恶与阴冷神色,一闪而逝。

仿佛毫不介意对方拿如此宴席招待自己,段擎苍款款落座,然后转头看着晁三郐,呵斥道:“如此排面的宴席,你们天香酒楼也能拿来招待客人,是不是吓了你们的狗眼,难道不知道连兄乃我荒城曾经的智囊第一人?”

天香酒楼之所以在此屹立多年无人敢闹事,除了有府台大人吕翼作为幕后所有者,还有两方势力拿着分成,为其撑腰。外人传的人尽皆知的江湖内宗大势力,另有一个人,代表一方势力,便是眼前之人段擎苍,如今城主府幕僚里的头号智囊。

晁三郐自然不会不认得身份比之自家主子还要尊贵的段大人,天香酒楼的内幕,他知晓的一清二楚。闻听这个算之半个主子的大人物责怪自己办事不利,他顿时慌了神,一脸惶恐,接着就见他自扇大嘴巴子,并连连说道:“是小的办事不周,怠慢了贵客,怠慢了贵客,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这是怠慢了贵客吗?这是怠慢了段某的好兄弟,下了某家的面子,如玉若是怪罪下来,你这狗东西吃罪得起吗?”段擎苍忽然一把抓起桌前酒杯,狠狠砸向晁三郐,怒容满面道。

“小的该死,小的该死……”晁三郐宛若没有察觉到酒杯砸在身上的疼痛感觉,只顾低头赔罪。

“你这狗东西,还有没有点眼力,赶紧将这座猪狗都不吃的酒宴扯了,换上一桌更好的,招待我的好兄弟。”

晁三郐连声称是,夺路而出,下去安排。

段擎苍转回脑袋看着连如玉,顿时又恢复一副笑容满面的面孔,与之刚才判若两人,然后他猛然一拍脑袋,像是做错了事,脸上浮现出愧疚自责的表情,歉意道:“看愚兄这话说的,就是嘴欠,如玉可莫上心啊,愚兄可没有说这一桌酒菜猪狗都不吃的意思,只是骂那不会办事的狗东西。”

随后,他又看向那个只顾闷头吃菜的邋遢汉子,不管他有没有在听,也解释道:“也没有说这位兄台的意思。”

连如玉懒得理会这个心眼比针尖还小的昔年“好友”在自己面前假戏真做,名为打狗,实为辱人,辱他这个曾经的荒城智囊第一人。

连如玉只是拿起酒杯,自娱一笑,真要在嘴上论功夫,这个昔年的手下败将,现如今,一样不是自己的对手,只是连如玉不想这么做罢了,两个读书人,读了几十年的圣贤文章,如两个泼妇骂街,不带脏字,更显“脏”,辱没了斯文。

连如玉不接招,这让段擎苍感觉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无处使力,心中怒火更盛。

很快,厢房内来了几名跑堂小厮,手脚麻利的收拾掉满桌残羹冷炙,换上一张质地极讲究的名贵桌布,碗换上白玉碗,酒杯茶杯一律换上琉璃盏,茶壶装上清香茗,满屋飘香,酒壶换上吊颈白额壶,奢华非常。

被小厮们收掉这桌已经凉透的酒菜,老唐便吃不着了,无奈之下,他只得问小厮索要牙剃,去剃卡在牙缝的肉丝和菜叶,小厮从隔断屏风旁的长条几案上,取来一只指许长,尺许宽的圆木桶,恭敬递到他的手上。

老唐接过木桶,抽出一根牙剃,屈膝手臂半撑在桌面上,仰着脑袋,呲着嘴,鼻孔朝天,几根长鼻毛露出在外,就这样很不顾忌形象地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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