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房间里的舞(1/5)

有时钟奕会想,人间哪有至苦,哪有至幸。

他出生时被抱错,换了家庭、换了家境。四周都是会在背后指指点点,面上不说什么,背地里却把他叫做“野种”的邻居。可大人尚能装出表面功夫,孩童却不然。很久之前,朱雪还在。家门口有一座公园,其中常常聚着玩沙子的小孩。而那时候,昔日一起挖着沙土、堆城堡堆动物的小孩儿看着钟奕,笑嘻嘻地问:“我听我妈说了,你是‘野种’……说你不是你爸亲生的,真的吗?”

讲这话的孩子,未必知道自己言语中的恶意。

可朱雪倏忽变了脸色,拉着钟奕匆匆离开。钟奕起初不愿,可抬眼,便见到朱雪衣领下露出的隐约伤痕。他一个激灵,想起:昨天晚上,客厅是又传来砸东西的声响。

时至今日,很难说,朱雪这样的行为,是否为甚嚣尘上的流言添了一把火。

但日后冰冷的“家”、醉酒时的钟文栋,在很长一段日子里,都是钟奕最真实的、无法逃避的“噩梦”。

好在噩梦总有醒的一天。

他遇到过人心险恶,更加知道真心难得。

池珺这边,似乎也类似:父亲的敌视、姑姑的飘忽态度,连母亲都只在闲暇时想起他。倒是舅舅、舅妈,连带小一岁的表弟,能在短暂相处中,撑出点“家庭”氛围。

他成长过程中,毕竟也有真心关切的长辈。

而这时候,因为池珺,覃叔愿意把自己的关怀、体贴,再分一份,到钟奕身上。

钟奕从来是个知恩的人。他记下覃叔的心意。

这会儿,门在两人身后关上。钟奕背贴房门,池珺在他身前,半身重量压过来,笑道:“再叫一声?”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