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第 222 章（1/2）

虽然觉得一晚有点短,但也没办法。

敖丙一来，哪吒就什么也不想干了，只想抱着他,到天荒地老。

哪吒抱着敖丙缠缠绵绵，在他颈边蹭着，“下凡累不累？要休息一下吗？”

“没事，不累。”敖丙靠在他怀里，也不想离开。

安静的藏经阁里,只有他们两个，甜蜜的味道在空气中流转。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上天陪你,”哪吒轻声道：“你可能还要再等等了。”

“天上的时间慢，”敖丙道：“我倒无妨，就是怕你等太久……”

哪吒对敖丙充满依恋,成仙就是为了他,可是横在他面前的大山是那样不可逾越。放低身段、讨人欢心这种事，他不喜欢，但为了敖丙,他什么都可以做。

“饼饼，我真的好爱你。”哪吒在他耳边喃喃道,“若你不是神仙就好了。若你还是东海龙王三太子,我一定去东海龙宫找你,和你成亲,和你一起在龙宫生活。”多好啊。非得成什么仙呢。

“哪吒，你受苦了。”敖丙抬起头来看他,摸了摸他的脸。

哪吒听到这句“你受苦了”差点泪目，一百六十年啊，他们通共才见了两面,哪吒都不敢想这些没有他的日子是怎么过来的。是怎么熬过来的。受苦了，是受苦了。很苦很苦。

只有敖丙是甜的。哪吒又凑近，咬上了他的唇，想汲取多一点甜蜜，抚慰自己一颗凄苦的心。敖丙搂着他的脖子，微仰了头，闭上了眼，迎合着他的吻。

“饼饼太诱人了，”哪吒一边流连于他的唇，一边轻声道：“再这样下去，我要忍不住了……”

敖丙听了，猛的睁开了眼，想想这里是藏经阁啊，敖丙轻轻推了推他，红着脸道：“要不，回房……”

哪吒噗的一声笑了出来，“你下来难道是陪我睡的吗？”

敖丙脸更红了，“我下来看看你啊，我答应过你的……”

“现在还是大白天，”哪吒笑道：“你也想白日宣淫么？小坏蛋。”

“我，我哪有……”敖丙羞得无地自容了。

哪吒拉了他的手，道：“我带你出去看看，好不好？你很久没来了。”

敖丙道：“嗯。”

哪吒拉了敖丙出去，乾元山常年积雪，如今秋季，秋风瑟瑟，更显凄凉。

哪吒看着满目苍凉，有些后悔了，外面也没什么可看的，还不如在屋里温存。哪吒捏了捏敖丙的手掌心，看了他一眼，敖丙问：“怎么了？”

哪吒道：“咱们下山去吧，你不是喜欢山下那片花海么？”

敖丙道：“好。”

山下四季变幻，跟山上风景又是不同。

哪吒和敖丙牵着手走在花海里，两个一时无言，却也不觉尴尬。

敖丙看了哪吒一眼，抱歉地道：“哪吒，对不起，其实我可以更早来看你的，但……”

哪吒道：“没关系，天庭有天庭的规矩嘛。”

“不是这个，”敖丙道：“其实上一次，我可以下凡，但我回了一趟东海，因为很久没回了。我想着咱们刚见面不久，就先回去看看我父王和哥哥们，谁知，后来再下凡还是拖这么久，害你等了这么久……”

哪吒道：“不关你的事，是我没用，若是我早日升天，你就不用如此奔波了……”

敖丙道：“成仙也要看天意，你不用太着急，顺应天意就好。”

哪吒道：“是啊，顺应天意就好。”哪吒心中充满无奈，敖丙不知道他说的“顺应天意”，正是哪吒最难做到的。哪吒哪里想得到因为昔日口无遮拦，得罪了王母，他就要被搁浅在这里呢？这除了怪自己，还能怪谁？

“还有，我想向你坦白一件事，”敖丙低声道。

哪吒听了，看向他，问：“什么？”

“我，我见到申公豹了。”敖丙看了哪吒一眼，看到哪吒惊讶的眼神，敖丙连忙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样，他，他死在北海眼里了，后来被丞相封神，现今在东海做什么分水将军，我回东海的时候偶然碰到的……我们没什么的。”

哪吒轻笑了下，道：“你不用如此紧张，我还不信你么？”

敖丙道：“我怕你误会。万一你日后随我回东海，不小心碰到他，我怕解释不清。”

哪吒想的却是另一方面：“怎么就那么凑巧，偏分到了东海呢？”

敖丙道：“我也不知道。巧合吧。”

哪吒道：“真让人羡慕嫉妒恨啊，为什么我就死不了呢？若是死了，也能封个什么神，就能和你在一起了。即便像申公豹那样，守在你家门口，你回家时还能看到你……”现在要他自己修炼，要修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呢？哪吒都不敢想他要修多久，万一王母一直看他不顺眼，他岂不是要在下面等个千年万年还没完？哪吒一想到千年万年，心里就很绝望。

敖丙道：“你也死过了啊，不然莲藕身哪里来的？”

哪吒道：“死的太早了，伐纣还没开始呢。”

敖丙道：“若是你没有莲藕身，都不知死多少回了，我们在凡间时又怎么能在一起呢？”

哪吒想到在凡间那些快乐的日子，不由勾了勾唇，道：“我还记得刚开始见你的时候，你还死不承认呢，害我痛苦了好一阵，以为自己背叛了你……我还特地回了乾元山一趟，发现你的魂魄在乾元山，当时真是矛盾极了，谁知竟是师父的障眼法，你们两个联手戏弄我，我可记着呢。”

敖丙轻声道：“都是师父的主意。”

哪吒笑道：“你贯彻得很彻底。”

敖丙看了哪吒一眼，看到他戏谑的眼神，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后来你还不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若不确定是你，我也不敢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哪吒无比怀念地道，他记得他第一次强要了他，敖丙第二天还气得回东海去了，自己也跟着去了东海，好不容易才劝了他回来……

敖丙显然也想到了什么，脸上发烫。

哪吒道：“那时多幸福啊。”现在也只能怀念了。

敖丙知道哪吒怀念那时候，是因为现在比不得那时候，无数个没有彼此的日月，他们是怎么过来的呢？从前他们如胶似漆，现在却被迫分离。

“即便再怎么珍惜，时间还是过得这么快。”哪吒道：“转眼一百多年就过去了，而我除了那时，没什么可怀念了。”

“哪吒，对不起。”敖丙抱歉地道。

“饼饼，好好珍惜眼下吧。”哪吒停下，摸了摸他的脸，喃喃道：“说不定以后我又得怀念此刻了。”

敖丙靠在了他怀里，抱着他，敖丙知道哪吒很苦，可他能怎么办呢？他能怎么办呢？

“只要我们心中有彼此，”敖丙轻声道：“一定可以跨越这段距离的。”

哪吒抱着敖丙，心中有些怅然。对未来的不确定，让他说不出承诺的话来。他什么承诺都给不了他。因为他的未来充满着变数。唯一不变的，是爱他的心。

“饼饼，我爱你。”哪吒手抚着他的背，道：“无论你我之间距离有多远，我一定努力朝你而去，等着我。”

“嗯，我等你。”敖丙抱紧了他些。

哪吒道：“你没说你爱我。”

敖丙道：“你不是都知道了吗？”

哪吒道：“我想听你说。”

敖丙抬起头来，看着他道：“哪吒，我爱你。”

哪吒手抚着他的脸，在他额顶龙角亲了亲，敖丙看着哪吒，眼中满含深情。哪吒一路往下，亲了亲他的唇角，道：“敖丙，我也爱你。”

表明心迹的两人相互依偎在一起。花海里，起风了，衣袂翻飞。

哪吒和敖丙从山下回来的时候，碰到了一个老熟人，昔日对敖丙有意的小丁，如今也长成一个翩翩青年了，小丁见到敖丙的时候，略微诧异了下，但很快露出了笑容，上前看着他道：“敖丙，你回来了。”

“咳，”哪吒咳嗽了声，将敖丙拉到了自己身后，觑眼看着他道：“有事么？”

虽然一百多年过去了，小丁还是不待见哪吒，并不想与他说话，只看着敖丙。敖丙和哪吒十指相扣，看了哪吒一眼，又看向小丁，道：“小丁，你也长大了。”

小丁看到了他们拉着的手，心里有些失落，虽然知道他们是一起的，但小丁依然对敖丙念念不忘，他看着敖丙道：“是啊，一转眼，都长大了。你，要在这里长住么？”

“没有，明天就走了。”敖丙道。

哪吒早已不耐，他们是当自己死了吗？居然在他眼皮子底下眉来眼去！哪吒有些气闷，拉了敖丙道：“走了。”

敖丙冲小丁礼貌点了点头，被哪吒拉着走了。直到回到他们住的小院，哪吒还是气闷，从认识敖丙开始，敖丙就一直招蜂引蝶，被他迷住的都不知有多少！哪吒想着把敖丙这样一块香饽饽放在天庭那个他看不到的地方，万一又招了一个谁，自己真是鞭长莫及！

哪吒转身瞪了一眼敖丙，敖丙莫名其妙：？

哪吒看着他道：“你在天庭，除了值班就在府里了吧？没去哪吗？”

敖丙摇了摇头，问：“怎么了，怎么忽然问这个？”

“没什么，”哪吒拉了他回屋，既然没去哪，应该就招惹不到谁了。他府里也清静得很，只有一个小童。但哪吒一想到那小童，上次连拦他都拦不住，万一又有别个谁也要硬闯，岂不是也拦不住？哪吒一想到这个，就更是不悦。哪吒以为天庭是什么随便的地方？除了他，哪个会硬闯别人府邸呢？

“哪吒，我想泡温泉。”敖丙看着他后脑勺道。

哪吒听了，回头看他，“泡温泉吗？”

敖丙道：“嗯。”

外面天色渐渐暗下来了，正是洗澡歇息的时候。如今他们都不用吃饭，倒省了许多麻烦。

哪吒道：“那去吧，正好我也泡泡。”哪吒想到两人一起泡鸳鸯浴，心情又好了起来。哪吒挑了两件衣服，看向敖丙道：“你穿我的吧，你的仙袍晚上就不要穿了。”

敖丙没有意见，哪吒捡了衣服，就拉了敖丙去温泉池。

敖丙许久不回来了，感觉一切既熟悉又陌生，他一直拿他看到的跟从前的记忆比较，看看乾元山这些年发生了什么变化，但实际上乾元山没什么变化，变化的是敖丙，是敖丙的眼光。他长大了，成熟了，见识广了，自然用一种别样的眼光来看乾元山，感觉乾元山没小时那么光彩新奇，甚至有些破。

两个进了房间，关上门，一起走向庭院中的温泉。敖丙对这温泉很是怀念，他站在边上了愣愣地看着，想着从前在这里发生的事。

哪吒放下了衣服，自己先脱了起来了，看向敖丙道：“不是要洗么？愣着做什么？”

哪吒的声音惊醒了敖丙，敖丙看向他，有些不好意思，迟迟未解自己的衣服。

哪吒道：“要我帮你吗？”

敖丙生怕他忽然冲上来脱衣服，忙道：“不，不用了。”敖丙磨磨蹭蹭解着自己的衣服，解剩了一套里衣，哪吒早已光溜溜地下去了。坐在池里，看着池边的敖丙，知道他害羞，忍不住打趣，道：“哪里没看过啊，还害羞什么？快点下来。”

敖丙穿了里衣踏进了温泉池里，温热滚烫的水，烫得他一个激灵。见他下来后，哪吒游了过来，搂着他道：“洗澡就洗澡，还穿衣服洗啊？”说着三两下就帮他剥了，把湿衣服扔到了岸上去。

“……”敖丙的脸红透了，想捂自己，又不知从哪里捂起。

哪吒搂着他，和他肌肤相亲。心情不由大好。

敖丙变出了龙尾，哪吒见了有些遗憾，敖丙轻声道：“我真想泡温泉，你别闹……”

“好啊，反正还有漫漫长夜。”哪吒捏了他下巴，望进他眼里，道：“若是让你下不来床，你是不是就不回天上去了？”

敖丙道：“我要回去的。迟了要受罚的。”

哪吒道：“那我……不能折腾你了啊。”

敖丙看到他郁闷，红着脸道：“折腾一下，还是可以的……”不要太过就行了。

“折腾一下，怎么能够？”哪吒抱着他，将头靠在他肩头，“我想你。很想。”

敖丙一见哪吒如此说，又有些于心不忍，他手攀着哪吒的肩，看着水中的氤氲热气出神。

哪吒在他耳边轻声道：“变回来好不好，我想要……”

敖丙最终还是抵不过哪吒的软声哀求，变了回来，哪吒将他抵在了池壁上，和他来了一场鱼水之欢。正是：头顶秋高气爽，池中春意正浓。

敖丙最后被哪吒抱回了住的小院，想到在池子里发生的事，哪吒嘴角噙着幸福的笑意。敖丙已经不想动了，哪吒将他抱上了床，和他一块躺着。

哪吒在黑暗中，一遍一遍地描摹着敖丙的眉眼、龙角，好似要以此方式将他彻底刻在心里。明日他便要走了，哪吒一想到这，霎时连睡意也没了。敖丙走后，他想睡到几时睡到几时，时间没有任何意义。只有敖丙在的时候，他的人生才有光亮。敖丙就是照亮他前行的那点星光。

“我的华盖星啊，”哪吒轻声呢喃着，“我的，华盖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