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第 142 章（1/2）

申公豹睡梦中又闻到了那沁人心脾的香味,这次的梦境非常真实，小青龙长大的样子都有了。申公豹看到万花丛中，站着那人,身姿曼妙，香味吸引来蝴蝶翩翩起舞，申公豹见之大喜，不由扑了过去，拥抱了他。

敖丙见申公豹忽然抱住了自己,一个劲在自己身上嗅，不由大惊,“你！你干什么！放开我！”

申公豹梦中也听到敖丙不悦的声音，但他仍在梦中，嘴里出声道：“我喜欢你！”

“神经病啊！滚开！申公豹！”敖丙大叫着。

正是这一声“申公豹”令他回神,因为他（在梦中）从未告诉过他自己名姓,他如何得知？对梦一产生怀疑，他就醒了。申公豹醒来，睁开眼看向眼前,自己抱着小青龙，小青龙满脸怒意,双目圆睁,申公豹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敖丙很是恼怒,“放开我,你这混蛋！”

申公豹放开了他，伸手轻抚了他面容,越看越爱，“真是美艳动人。”他叹着，“我申公豹一个未免太过孤单,你愿不愿意跟我一起？”

“我不愿意！”敖丙道：“我，我已经属于别人了！你别痴心妄想了！”

“哦？你属于谁了？”申公豹问。

“与你无关！”敖丙道，“你快放开我！”

“难道是穿红衣那小子？”申公豹道，“你们是什么关系？”

“说了与你无关！”敖丙恨自己无能，还跟他废话那么多，哪吒不知道会不会来救他，若是没人来救他，他得自救了，可是自救……怎么自救呢！

“你们是什么关系？”申公豹说着伸手过来扯他衣服，“你都被他看光了？嗯？”

“你！”敖丙见了大惊，急得额头冒汗，“无耻之徒，你想干什么！”

“想看你长没长肉啊，”申公豹看着他笑。

申公豹扯开了一点，露出了一片雪肌，即便洞内昏暗，那肌白胜雪，发着光呢，申公豹愣愣看着，此时心境与从前全然不同，他咽了下口水，暗暗吃了一惊，忙又将他衣服合拢，敖丙一脸恼怒地看着他，牙都快咬碎了。“咳！”申公豹咳嗽了一声，掩饰尴尬，道：“你饿了没？”

敖丙见问，想着出去找吃的也好过在这里煎熬，松了口，道：“饿了，你去找吃的。”

“好。”申公豹竟然答应了，起身向洞外走去，并没有抱他一起去。

申公豹在洞口设了结界，这才去找吃的。敖丙躺在洞里，因为申公豹的离开，他暂时松了口气，但此时他浑身无力，又能奈何！

申公豹去不多时，又回来了，从豹皮囊里掏出了几只苹果，还有几只烤鹧鸪，敖丙全无胃口，申公豹把他从床上扶起，喂他吃，敖丙一副恹恹的样子，张口吃着，味同嚼蜡。

申公豹道：“你还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弄来。”

敖丙道：“我想吃天上的月亮。”

申公豹听了，笑了出来，“这我可没法弄，你要吃月饼吗？”

“嗯，”敖丙胡乱应着，只想让他离了这里，离得越远越好。申公豹喂他吃了粒药丸，敖丙吃了一惊，瞪着他，“你喂我吃了什么！”

申公豹道：“因为你不听话，我想让你乖乖听话。”

敖丙怒道：“你想让我变成你的傀儡？”

申公豹道：“变成我的傀儡？嗯，这个主意不错。只要你乖乖待在我身边，我不介意把你变成我的傀儡。”

敖丙道：“你做梦！”

申公豹道：“我就是做梦啊，我梦里都是你。”

敖丙道：“你疯了吗？我根本都不认识你！你是哪里来的神经病！有病赶紧治病！”

申公豹道：“我知道我有病，我的药就是你啊。”申公豹说着凑近他闻了闻，“嗯，这味道真是令人想念。”

敖丙恶心得快吐了，他因为无法脱困，满心绝望，寄希望于哪吒，哪吒又不来，他不由生了一些埋怨，哪吒为什么不来？他不是说他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吗？现在呢？他在此受辱，他在哪呢！

敖丙忽然嘴上一凉，惊恐地睁大了双眼，那人，竟然，竟然……申公豹在他嘴上攫取着那芬芳，陶醉不已，敖丙脑中轰的一声，仿佛一道霹雳劈在身上，他满腔怒火终于到了极限，牙齿狠狠咬下去，登时口中鲜血四溅，申公豹啊的一声放开了他，擦了擦嘴，有些恼：“你怎的咬人呢！”

“无耻！”敖丙气得浑身发抖，恨不得将他撕碎，“你敢再碰我一下，我就咬舌自尽！”

“你要是死了我就把你炖了，熬一锅龙汤喝！”申公豹发狠地道，虽然他心里很不舍，但也没敢再刺激他，伸手帮他擦了擦沾在唇上的鲜血。敖丙气得嘴唇发抖。

申公豹扶他躺下，敖丙警惕地看着他，申公豹道：“躺着总行了吧？等你变成了我的傀儡，我让你自己月兑光了给我看，哼哼。”敖丙瞪着他，申公豹怕他真咬舌自尽，又道：“你若是死了，更是便宜我了，我不仅自己要看，还让很多人看，尤其那个穿红衣服的小子，你猜他会怎样？他会不会发疯？真是很值得期待呢。”

敖丙想到哪吒，又想到自己，自己已经死过一回了，如果再死，哪吒……哪吒还会好好完成大业么？师父给他莲藕身，说不定也能收回，到时……敖丙闭上了眼，想着不过是受辱，什么大不了的呢，这个身体早就死过了，不过是受辱，不过是受辱罢了！他的心是纯洁的，他爱哪吒的心是纯洁的……

申公豹看到敖丙一脸死灰之色，不由噤了声，心想自己是不是太过急躁？人家确实不认识自己，现在才初次见面。初次见面就如此他可能还不太能接受，自己应该给他点时间让他接受接受自己。申公豹虽然是只拥有千年道行的豹子精，但能耐都给了一张嘴，你让他搬弄是非，他说得头头是道，但对于感情就不太开窍，只知道喜欢的就往上扑。

太乙真人从金斗里出来，不见哪吒，有些诧异，他原以为哪吒被收进了混元金斗了，谁知他竟不在。太乙真人问刚恢复过来的众人，“哪吒呢？哪吒不在此吗？”

杨戬知道内情的，道：“回师伯，何大夫被妖人捉走了，哪吒去追那妖人了。”

太乙真人掐指一算，便知了个大概，当下一道光去了。余下众人，收拾收拾，都归队了。

太乙真人出现在哪吒面前，唤了声：“哪吒。”

哪吒见了太乙真人，心下一喜，忙叫了声：“师父！”哪吒正找敖丙找得心急火燎，没成想太乙真人就来了，他一来，事情就好办了，哪吒赶紧道：“师父，敖丙他，他被妖人捉走了！你快去救他回来！”

太乙真人道：“为师知道了，你先回周营去。”

“师父！”哪吒道：“我与你一块去！”

太乙真人道：“你此番扔下众人已然胡闹了，还要胡闹到什么时候？往后还指望得上你吗？赶紧回去！”

哪吒见太乙真人有些恼怒，又恐误了营救敖丙的时机，忙道：“好，我现在就回去！师父，请你一定把敖丙救回来！”

“嗯。”太乙真人应着，神色缓和了些。

哪吒看了太乙真人一眼，师父去救，肯定比自己要快，当下只能转身回周营去。

敖丙闭上了眼，也许因为情绪波动过大，耗费精神，他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一觉醒来，旁边仍是躺着申公豹，申公豹面朝他躺着，睡得正香。敖丙看到他两只耳朵变了，不是人耳，而是兽耳，后面一条尾巴还盘在月要上，敖丙看到这副模样，吃了一惊，这，这是只豹子精？

申公豹哼哼了两声，凑近了些，敖丙想往里挪挪，却没有力气，只得任由他。睡着的申公豹没那么邪气了，好像只温顺的猫，豹子本也属猫科，但温顺的豹子，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申公豹醒来，看到敖丙在打量他，嗷的一声作势要咬他，敖丙被吓了一跳，气得大骂：“你神经啊！”

申公豹哈哈大笑，道：“你在偷看我？是不是被我玉树临风的身姿，倾倒众生的美貌迷住了？”

敖丙翻了个大白眼，嗤了一声。申公豹不由又想伸手捏一把他的脸，敖丙警惕地道：“你干嘛？”

申公豹讪讪地伸回手来，搔了搔头，这才发现自己把耳朵和尾巴露出来了，真是睡得太舒服了，申公豹忙收起了耳朵和尾巴，又变回了原样，看向敖丙，敖丙好似没怎么在意。

“饼饼，”申公豹喊了他一声，敖丙听得太阳穴跳了跳，咬着牙道：“不要这样叫我！”

申公豹道：“你不是叫这个名吗？”

敖丙道：“我叫敖丙，以后请叫我敖丙，谢谢！”

“哦，敖丙，”申公豹没怎么在意这称呼的问题，“我们走吧，在这里待得太久了，不安全。”

“走？去哪里？”敖丙惊恐地看向他。

申公豹道：“去王城，把你关在我的府里。任我揉捏。”申公豹说着，笑得邪里邪气，敖丙不由又紧张起来，“我，我不走！你快放了我！”

“放你？那是不可能的。”申公豹起身将他抱起，往洞外去。

刚出洞来，太乙真人来了，叫了他一声：“申公豹，你掳走我徒儿作甚？”

申公豹看到太乙真人，吃了一惊，手不由紧了紧，道：“我道是谁，原来是师兄啊，今日怎么有空过来？”敖丙看到太乙真人，眼睛亮了一下，惊喜地喊了一声：“师父！”

“师父？”申公豹低头看了他一眼，笑道：“原来他是你师父，那你该喊我一声师叔呢。是不是啊，我的好师侄？”

敖丙扫了他一眼，又转动眼珠去看太乙真人，满怀期待地叫着：“师父救我！”

太乙真人对申公豹道：“你背叛师门，师父不计前嫌，任由你胡闹，但你也莫要失了分寸。敖丙是我徒儿，请你放开他。”

申公豹呵呵两声，道：“我背叛师门？我不背叛师门又怎样，师父从来就瞧不起我！还骂我是畜生，你们人类倒是个个道貌岸然，尊贵得很！”

太乙真人道：“你正邪不分，助纣为虐，纵使天资过人，不用在正道，又有何用？师父独具慧眼，把你这只豹子精看得通透。快快放下我徒儿，休要废话！”

申公豹道：“有本事你便来抢！”

申公豹说着抱了敖丙便要遁，太乙真人只得上来抢。若是平时，太乙真人也能降了这申公豹，但他刚从混元金斗的黄河阵出来，元神受损，此时也只是奋力一搏。而申公豹手上抱了敖丙，也不太方便。所以他两个，一个受了伤，一个手上不方便，一时也只是互相掣肘，难分胜负。

太乙真人想杀申公豹，又怕伤了敖丙，有些投鼠忌器。申公豹亦知他忌惮他手上的徒儿，轻笑两声，只一味利用敖丙来闪躲和逃遁，敖丙见自己变成了师父忌惮的把柄，不由扭动身体，申公豹注意力在太乙真人身上，不料敖丙忽然动弹，从他手上脱落，申公豹大吃一惊，要去接，被太乙真人一拂尘打中，一口鲜血喷洒出来。

太乙真人忙去接了掉下去的敖丙，申公豹冷笑了一声，抽出腰侧折扇一挥，霎时数千根牛毛细雨般的银针朝太乙真人后背飞去，太乙真人闪躲不开，抱着敖丙生生挨了不少。那些银针刺进肉里，便钻进了太乙真人身体，太乙真人疼得周身发麻，差点失神让敖丙从手上掉下去。

“师父！”敖丙察觉太乙真人的异样，惊恐地喊了一声。

“走！”太乙真人说着，抱了敖丙神速瞬移回了周营，见到哪吒，把敖丙交给了他，又喂敖丙吃了一粒药丸。

哪吒要再说什么，太乙真人道：“不必说了，以后多加小心。”说着太乙真人便化一道光去了。

申公豹见敖丙被太乙真人枪了去，满心不甘，但他也被太乙真人伤得不轻，没法再追了。只得先回洞里疗伤。

太乙真人勉力回到了乾元山，这申公豹的银针很是厉害，如同有生命的一般，全部钻进了血管里，跟随血液往心脏而去，他的心脏已经吸附了成百上千的银针。银针在心脏里面，刺痛折磨着他。他虽是仙人，但逼出此针也需不少时日，何况在九曲黄河阵里损耗太大，看来他要闭关修炼一段时日了。

哪吒见敖丙失而复得，心里既激动又害怕，忙抱紧了他，身体忍不住颤动起来。

敖丙吃了太乙真人的药丸之后，过不多久，手脚能动了，大家见到敖丙，尤其看到他额顶的龙角，都惊讶不已。敖丙听到周围的唏嘘声，还听到有人喊龙，忙伸手摸了摸额头，果然龙角露出来了。他忙躲进哪吒的怀里，对他道：“你快抱我回车上！”

哪吒听了，忙道：“哦，好！”

那些士兵都在看他们，哪吒有些恼火：“看什么看！滚！”那些士兵又不敢看了。

因为此番变故太大，大军就地安营扎寨了。哪吒直接把敖丙抱回了营帐，放在了床上。敖丙回到营帐，见只剩他们二人，才把头抬起来。

哪吒看着他，问：“你觉得怎么样？有哪里不舒服么？”

敖丙道：“没事了。”

“吓死我了！”哪吒忍不住将他紧紧抱着，“我真怕，真怕你回不来了！”

敖丙也回抱了他，见到哪吒终于令他彻底心安。他发现他不愿被哪吒以外的人触碰，那令他厌恶和恐慌。

哪吒抱了他许久，待得激动心情慢慢平复，哪吒才放开了他，莫着他的脸，哪吒慢慢低下头去，口勿上了他的唇。温热的呼吸在口中流转，敖丙不由搂了哪吒，主动迎合。哪吒搂着人，慢慢将他押下，察觉到他要做什么，敖丙轻轻推了推他，道：“不要，我很累……”

“那你先休息一会儿，”哪吒亲了亲他嘴角，轻声道。

“你不问我出了什么事吗？”敖丙看着他道。

“你先睡会儿，醒来再说。”哪吒捏了捏他的脸，起身。“哎，你去哪？”敖丙见他起身，不由跟着起身，手拉着他。

“外面乱成一锅粥了，我得去看看。你先睡会儿，好不好？”哪吒把他按下，让他躺好。

“可是我想，我想让你陪我……”敖丙轻声道。

“晚上我再回来陪你，乖。”哪吒安慰着他，在他额头亲了亲。

“嗯，”敖丙轻声应着，看着他出去了。

敖丙心里有些郁闷，哪吒不去救他就算了，他回来了，他也不陪着他，为什么他变得这么冷淡了呢？

哪吒见敖丙回来了，终于放心下来。周营从姜子牙到李靖、杨任、杨戬、黄天化等都多多少少受到了打击，大军士气也是非常低落。哪吒是没见到那混元金斗把他师父及师叔伯都装了进去，只是回来看到这副死气沉沉的样子，令他万分不爽。不过像他师父说的，他算“临阵脱逃”，有些不可推卸的责任。

现在士气低落，军心不稳，就得需要个“稳”的人去看着。哪吒挺稳，脾气一直暴躁，人看到就怕。哪个见了他不得打起十二分精神？不然他上来踹你一脚你都不知道咋回事！

哪吒一路过去，直接去找姜子牙，姜子牙回到军中，也算心平气和了。好在大家都没什么损伤，除了黄天化一头玉麒麟死了。黄天化的玉麒麟死了，黄天化难免伤心难过，最后当然是厚葬了的爱骑，还洒了几滴英雄泪。

姜子牙见了哪吒道：“听说何大夫被妖人捉走了，现今救回来了吗？”

哪吒道：“救回来了。我师父救回来的。”

“哦，那就好。”姜子牙道，“现在军心不稳，烦你多看着点了。”

“是。”哪吒答应着。

姜子牙叹了口气，虽知哪吒对敌之时，忽然离开，有些不对，但一想，他师父来了尚且对付不了，他在也不过是多一个被捉进去的人罢了，当下也不说什么了，摆了摆手让他去了。

哪吒告退出来。又去看了杨戬和韦护。杨戬在九曲黄河阵中魂肉分离太久，身体有损伤，虽被救回来了，但一时也只能躺在床上。韦护意外地在照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