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第 90 章(1/2)

丁皇后猜的不错,对于很多人而言,七皇子被封为太子,简直就是一个噩耗。

比如一直期待着自家儿子能够上位的王淑妃与王家人,比如与韩梦沁不对付、想要看韩梦沁好戏的兴平郡主,比如在丁家最艰难的关头对丁家落井下石的任家……

王淑妃怎么也想不通,她只是被禁了一段时间的足,怎么一出来,外头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她原本还指望着丁皇后与张氏能够相互制约呢,谁知,在短短的时间里,张氏就把自己给搞垮了,顺带还连累了太后,反倒是丁皇后,得偿所愿,将自己的儿子扶上了储君之位……

“母妃,咱们该怎么办?难不成眼睁睁地看着丁皇后母子得意不成?”本就颇为娇蛮的三公主经了禁足之事,脾气越发暴躁,在自家母亲面前,她毫不掩饰她对丁皇后母子的满满恶意:“努力了这么久,结果净给丁皇后做嫁衣了……”

三公主这么说,不是没有缘由的。

在丁家式微之后,丁家的势力被张家蚕食了相当一部分。这几日张家迅速倒台,这部分势力便尽归崇德帝之手。崇德帝在接手了一部分后,又分出了一部分,给丁家和叶家人,明摆着是要为新晋的太子造势。

三公主不敢埋怨崇德帝,也只好把这腔怒火发在丁皇后等人的身上。可如今,王淑妃与三公主还在禁足中,王家在朝为官者被罢官的罢官,贬谪的贬谪,余下之人无不夹着尾巴。三公主也清楚,她就是再生气,也拿丁皇后一脉人没有办法。

正是因为清楚这一点,她才更为愤懑。

“好了,别想那么多了。无论如何,七皇子被册封为太子,已经是一个既定的事实,谁都改变不了。好在皇上正值壮年,身子向来也十分健壮,离太子登基还早得很。咱们慢慢儿等待,未必没有机会。”

王淑妃的思路不能说是错的,但她的想法想要实现,希望十分渺茫。

首先,崇德帝要活得足够的长,七皇子也要在太子的位子上呆足够久的时间,久到以他为中心建立起来的势力可以威胁到崇德帝的地步,进而引起崇德帝的猜忌和打压,这样一来,旁人就有了可趁之机。

其次,王淑妃得确定自己的儿子能够一直受到崇德帝的宠爱和信重,否则,哪怕七皇子有朝一日倒台了,也轮不到她的儿子上位。

这么一想,王淑妃想要活着看到自己的儿子登基的那一日,希望真的可以说是十分渺茫了。

没过多久,王淑妃和三公主就因为郁结于心而双双病倒。

丁皇后在得知此事后,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对底下的人吩咐道:“淑妃与三公主虽做了错事,到底是皇妃和皇女,不可怠慢。姚黄,你去太医院吩咐一声,她们需要用到什么药材,只管从本宫这儿出。”

太子道:“母后为人就是宽厚。不过,依儿臣看,淑妃娘娘和三皇姐会被气病,定是她们身边儿的人伺候不周之故,很该好生敲打一下,免得有些小人见淑妃娘娘和三皇姐被禁-足,就怠慢了她们。”

“皇儿说的也在理。”丁皇后顺口道:“那就把淑妃和三公主身边的人,除了贴身伺候的那几个之外,全都换了吧。”

淑妃,派人刺杀韩梦沁之事,丁皇后可是一直都记着呢。明面儿上不能为难王淑妃,不代表她不能给王淑妃使一些绊子,让王淑妃不舒坦。不,也不能说是绊子,她这么做,可是在“关心”王淑妃呢。

王淑妃和三公主在病中得知自己的心腹被丁皇后换得七七八八,顿时更为气闷了。她们的病本是因心情引起的,这心情不好了,病就怎么也好不起来。崇德帝去探望她们的时候,她们还在崇德帝的跟前说丁皇后的不是,惹得崇德帝越发觉得这对母女心胸狭隘,对丁皇后倒是生出了几分愧疚之情。

“皇后,朕之前一直让你宽和地对待后宫中的妃嫔,着实难为你了。”

丁皇后闻言,有些惊讶:“皇上怎么突然说这样的话?”

“朕也刚刚去了淑妃那儿。淑妃犯过大错,皇后依然待淑妃十分公允,份例不曾克扣分毫不说,还担心下人怠慢了淑妃,替淑妃敲打他们……可惜皇后的一番苦心,淑妃并不能体会。”崇德帝的神色极为不满:“方才,淑妃还在朕的面前拐弯抹角地说皇后的不是。淑妃……实在是太不知足了。”

丁皇后也没有料到猪对手王淑妃会在此时为她送上一记助攻,她想了想,道:“无论后宫之中的其他妃嫔是怎么看待臣妾的,臣妾只管尽到自己的职责就是。臣妾只想管好这后宫,不让皇上为后宫之事操心,至于其他妃嫔领不领臣妾这份情,其实并不重要。”

“皇后向来聪敏贤惠,朕从来不怀疑皇后的能力,也不怀疑皇后的品德。只是,也不能总叫皇后吃亏。淑妃如此不懂事,也该好生给她个教训了。日后,后宫的事,皇后看着办吧,对于那等犯了错的妃嫔,只管往重里罚,不必再看在朕的面子上对她们网开一面。”

“臣妾遵旨。”

看样子,崇德帝是真的对王淑妃母女冷了心了,日后不准备再管她们。

丁皇后其实也不准备对王淑妃做什么授人以柄的事,她只要让她的眼线每天不着痕迹地将她和她的儿女过得多么好,多么受人尊敬的消息传达给王淑妃和三公主,这对母女的日子就会过得越发不舒坦。她们心中越是不平,越想报复,就会把崇德帝推得越远。

比起即刻被赐死,失势地活着,其实才是一种最大的折磨,对于太后来说如此,对于王淑妃来说如此,对于如今身处冷宫的废妃张氏来说同样如此。

宫里头,王淑妃等人正因为立太子之事而彻夜难眠,宫外,兴平郡主和任家也同样如此。

兴平郡主只要一想到自己先前得意忘形,还特意去讥讽过韩梦沁,便懊恼不已。她几次三番地得罪了韩梦沁,待日后韩梦沁的弟弟登基,又岂能放过她?

“你这逆女,这一次,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你都得亲自给我上丁家道歉!”安亲王对于这个女儿,向来十分娇惯,这一次却是动了真怒:“若是平阳郡主不肯原谅你,你就不必回来了!”

安亲王妃闻言,立刻替自家女儿求情:“王爷,先前咱们家同王家走得那样近,又几次三番说平阳郡主的坏话,平阳郡主怎么可能原谅兴平呢?你这不是在为难咱们的女儿吗?要我说,日后,咱们家敬着皇后和平阳郡主一些,也就是了,特地上门道歉受人折-辱,却是没什么必要。”

“愚妇!你真当本王让兴平上门道歉,是想让平阳跟兴平冰释前嫌吗?本王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只是,这个表态,咱们府上是必须有的。先前,兴平说得太过,言辞中似有几分诅-咒皇后之意,若是兴平不公开向平阳道歉,这一页就永远也揭不过去。兴平若是向平阳公开道歉了,别管平阳接不接受,日后皇后一脉也不能再用这一点来为难咱们家了。七皇子才刚刚被册封为太子,根基还不稳固,此时正是皇后需要做表面功夫的时候。只要兴平道了歉,这事儿应该也就过去了。”

说着,安亲王又埋怨安亲王妃:“若不是你这般娇惯兴平,兴平也不至于如此胆大妄为,日后咱们得好生约束一下兴平了。”

立太子之事,不仅完全打乱了王家的盘算,也同样打乱了一些早早站队的宗室的生活。得罪过丁皇后母子的一些宗室,现在已经开始思考怎么善后了。

安亲王妃听了自家丈夫的话,也不好再说什么。丈夫的态度这样坚决,安亲王妃就是再心疼自家女儿,也明白,这一次,兴平郡主非去给平阳郡主道歉不可。

过去的他们能够在自家女儿欺负过别人之后装傻充愣,拒不道歉,是建立在对方的势力不如安亲王府之上的。如今,韩梦沁作为当朝太子的亲姐姐,已经成了他们得罪不起的人物。

兴平郡主见自家父王和母妃达成了一致,也知道自己这次的非去不可。她瘪了瘪嘴,委委屈屈地去丁府给韩梦沁道了歉。先前兴平郡主在韩梦沁面前是多么的趾高气扬,如今的她就是多么的卑微。

韩梦沁并没有特意羞-辱兴平郡主,她就只是刻意无视兴平郡主的存在,仿佛兴平郡主只是一个无名小卒一般。兴平郡主的羞辱,不值得她为之动怒,兴平郡主的道歉,对于她来说也无足轻重。这让兴平郡主觉得十分憋屈,可却毫无办法。

最后的最后,韩梦沁终于看了兴平郡主一眼:“有一句话,我奉送给兴平郡主,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风水,是轮流转的。日后,兴平郡主可别再随意欺负那些势力不如你的人了,指不定什么时候,人家就比你强了。”

兴平郡主怔愣半晌,才道:“你也不过是仗着现在你得势……”

如果得势的是她,韩梦沁怎么敢在她面前如此嚣张?!

韩梦沁闻言,摇了摇头。她与兴平郡主虽是敌对立场,但这话劝的也有几分真心实意。可惜兴平郡主执迷不悟,固执己见,跟她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既然如此,韩梦沁也就没有必要再白费功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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