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枕边人(1/2)

次日,宋希月便开始惦记起去漠北之事了,明里暗里探了霍斐渊的好几次话,却都被他故意卖起了关子。

宋希月望着他,慢慢的鼓起了脸颊。

霍斐渊曲起指节,瞧了瞧宋希月面前的药,意思很明显。

宋希月没了法子,抱起碗捏着鼻子就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可以了叭。”

“嗯,公主很乖。”霍斐渊将牛皮糖递给她,宋希月眼睛亮了亮。

“这个糖很好吃,还有芝麻,很香。”

昨日霍斐渊买给她之后,原先那些糖块儿又被冷落了。宋希月一连吃了五六块儿,还是瞧着快没了才不情不愿的停了下来。

“怎么我以前没有发现?”宋希月嚼着牛皮糖,含糊的问道。

霍斐渊看了她一眼:“这种小吃长相普通,自然入不了公主的眼。”

宋希月仔细去瞧了瞧那牛皮糖,的确,软软的,还因为芝麻和黄豆粉的原因灰扑扑的,和那些五颜六色的糖果放在一起时,的确不会引起她的注意。

她深深的反思了自己,道:“我觉得,自从出了宫才发现,许多美食不能单纯用外表去评判,就比如说这个牛皮糖,无论是名字还是卖相都不怎么样,可它就是好吃呀!还有府中小厨房做的许多吃食,都比宫里那些花一样的点心好吃!”

“那是公主从小就吃,吃腻了。”

“才不是!”宋希月振振有词的反驳,“都说高手在民间,御膳房那些御厨早就摸清了各宫的喜好,久而久之就懈怠了!但是民间的不一样呀,他们来来往往要接待那么多人!要想生意火,那就得那么多人都认同他做的东西,手艺自然会越来越精湛的!”

霍斐渊又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公主对吃食方面,感触似乎颇多。”

宋希月压根没听出这话里其他的意思,她又伸手去拿牛皮糖,这次却扑了个空,被霍斐渊拦下了。

“今日吃的份儿够了,不许再吃了。”霍斐渊端着盘子,让云雀撤了下去。

宋希月鼓着脸不满的看向他,显然有些生气。

“吃多了坏牙。”霍斐渊没有半分商量的余地,见宋希月依然气鼓鼓的瞪他,又添了一句:“不想离京了?”

宋希月立马就换了个笑脸:“想!!”

她差点忘了这事,连忙拽住霍斐渊的袖子:“你昨日说的是真的吧!对吧!你会带我去吧!”

霍斐渊笑着将她的手挪开,摇了摇头。

宋希月小脸又跨下来了:“你骗我!”

“微臣自然不敢骗公主,只是皇后娘娘,恐怕不会答应的。”

宋希月一听这话,蔫了。

的确啊,要让姜皇后松口,太难了。

“不过要是公主真的想去,倒也不是没有法子。”

宋希月被他这兜着圈说话的方式弄得没有了耐心,哼哼唧唧:“那你快说呀~别再卖关子啦!”

“公主先做好心理准备,微臣此次去漠北,是带兵的。漠北天气寒冷,即使此刻马上入夏,恐公主也会水土不服,另外,那边不比帝京,吃喝风俗一概都不一样,公主也想去?”

“想去想去!你说什么我都想去!我在帝京活了十六年了!早就想出去看看了!不然以后老了,走不动了,还被人说没有出去见过世面,会被人笑话的!”

霍斐渊沉默了。

十六而已,让她说的自己像六十。

“那微臣下午要去面见皇上,试试吧。”

“耶!”宋希月高兴的要从凳子上跳起来,霍斐渊好笑般的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

霍斐渊出门的时候宋希月还特意去送,眼巴巴的:“你一定要据理力争,一定要努力哦!”

霍斐渊没理她径直走了。

“加油哦!”宋希月不甘心的又补了一句,霍斐渊勾了勾唇,依旧没有回头。

*

乾元帝看完面前的奏折,很是欣慰的点头笑道:“这个提议很好,漠北和邢北接壤,胡寇犯上作乱多次,骚扰我晋南百姓,若是爱卿愿意去一趟,定护佑我晋南边境平安。”

霍斐渊道:“胡寇多次骚扰是寻衅滋事,为图好处,微臣听说邢北使然,若能清寇,对南北友好往来,也是一件益事。”

“嗯,不错。就这么办,朕这就下旨,爱卿打算何时出发?”

霍斐渊垂眸思索片刻:“微臣集结兵马备好粮草,约七日。”

“好!如今正值六月,你此次北上,正好替朕体察民情,中秋归至,如何?”

“微臣领旨。”

乾元帝很是满意,大笔一挥便开始洋洋洒洒的下旨,可写着写着他笔锋一顿,忽然道:“那爱卿此次出兵剿匪,月儿可知道?”

霍斐渊顿了顿,如实禀道:“此次北上,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关于公主。”

乾元帝投去了好奇的眼神。

霍斐渊抬头看向他,目光平静:“敢问皇上,公主是否年少时患过旧疾?”

乾元帝忽的变了脸色:“你如何知晓?”

“公主前日忽然说心绞痛,微臣请了府医。”

“月儿如何了?!”

乾元帝脸色沉下来,满是担忧之情。

“皇上不必忧心,现下已经好了,公主懂事,不愿您和娘娘忧心。只是微臣听府医道,帝京夏季湿热,公主也并不适合在潮湿之所长居,故微臣打算带公主北上,或许换一换气候,对公主身体也大有裨益。”

霍斐渊顿了顿,继续道:“另外,神医元若也在漠北,若能重金聘之,说不定,月儿的旧疾会完全康复。”

一番分析,乾元帝略一思索心中已有了主意,他叹了口气:“其实,当年给月儿诊治的太医也说过这话,帝都处于南方,气候湿润,当时她母后还闹着要迁都,可迁都之事哪是说的那么容易,月儿当时也懂事,后来随着月儿慢慢长大,身子好些了,本以为已经康复了,哎……”

霍斐渊面不改色:“皇上皇后对公主,爱之深。”

乾元帝挥挥手,面色愧疚:“此事我永远都欠月儿,这事就这样定了,若真的能请到元若,也算了了朕的一桩心事。皇后那边你不必担心,由朕去说。”

霍斐渊:“微臣,遵命。”

*

宋希月在屋内忐忑的小半日,时不时的就跑到门口去望望,她走动,糯米跟着她走动,一人一狐,着急的在屋内转圈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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